所有人惊坐而起,将乔姆重重包围。 “你真的去过地表?”“上面怎样?能活命吗?你有没有看见......”“遗留的食物资源呢?求你了,我们真得很需要。”所有人像是连珠炮似的发出疑问。 乔姆说:“想知道答案,自己上去。” 人群沉寂下来,他们大都拉着沧桑苍白的面容,朝着摩托车上的鹿rou咽了咽口水。 乔姆问:“换不换?” “当然换。”乔姆割下十磅鹿rou换了十个罐头。鹿rou可以提供大量蛋白质,可以做风干处理,它的价值高于罐头。 乔姆转身离开,娜塔莉跟在他的后边。 地铁站内人心惶惶,来去匆忙,娜塔莉走到乔姆前面去。 这个倔强的女人容易使乔姆想起另一个人,那人也有披肩的澄澄金发,像稻田里等待丰收的谷稻。她不喜欢别人看她,只有乔姆看她的时候,她才会露出孩子般的微笑。 娜塔莉看见乔姆落寞的神情,轻声叹气。 她在想究竟是多么美丽动人的女人才能打动乔姆的心。 或许每个自卑冷漠的男人心里都有扇门。 一扇冰冷、坚固、漆黑的门。 那里没有人。 没有风。 像是矗立在荒野中的孤城。 只有她手持着钥匙打开这扇门,才能看见那颗敏感的心。 曾几何时,那把钥匙遗失在他记忆深处。 那是个精灵般的女人,乔姆每次想抓住她,她就和风一样跑远了。乔姆猜不透她的心思,哪怕在最后一刻,她也笑得很微妙。 娜塔莉忽然问道:“乔姆,你有女朋友吗?” 乔姆说:“没有。” “那你有爱过某个人吗?” 乔姆心里咯噔一下,他忽然说道:“白色花藤。” 娜塔莉感觉莫名其妙,便问:“白色花藤和我刚才问你的问题有什么关系?” “那我有没有爱过别人和你又有什么关系?” “哼!没关系。”娜塔莉气得扭过头去,如果她打得过乔姆,一定会狠狠揍他。 集市上嘈杂不已,各种日常用品在这里竟成了生存必需品。乔姆用鹿rou换来许多东西,三副完整的洗漱工具,两条干净的毛巾,还有一盒电池。有人售卖防毒面具和滤罐,乔姆看了看货,滤罐脏得几乎不能用,防毒面具也有破损,和他背包里的完全不能比。不少人聚在一盏油灯旁,他们席地而坐,聚精会神地听着某个人讲故事。 伊琳娜不知不觉被吸引过去,听者大气都不敢出,墙上的人影就像古老的定格动画。她能听见男人沙哑低沉的嗓音...... “在古老的1941年,那是我们无法想象的年份。这一年的六月,寒冬还没离去,早晨冰雾弥漫,所有人排队等待着什么。6月26日,这就是德国进攻苏联的那天,也是二战彻底爆发的日子。” “那天早晨,德国人已经跃入我们的边境。我们还没从大清洗中恢复过来,但我们挖好了壕沟,派遣战士们日夜坚守着边境。就是那个普通的早晨,某个普通的士兵背倚着壕沟,背上背着短管的波波沙,手里啃着冻僵的黑面包。他的关节冷得颤抖,所以他伸手去拿伏特加。才灌几口下肚,酒瓶竟已空了。所以他要去地堡里拿瓶新的,他想象着伏特加炙热的感觉,僵硬的身躯也感到暖和不少。” ......“唰、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