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不行!”当杜小晨说到愿意和我一起租房住的时候,我的母亲表现得很不满意。这是2017年元旦的一次家庭聚会。饭桌上,我的父母与我们坐在一起,本来气氛是非常融洽的。直到母亲提到了房子,便开始喋喋不休。她大谈现在楼事的危急性和购置一套个人住房的必要性,谈话的间隙,又说我们不懂事,是小孩子,只想着自己快活。 我有点听不下去了,但是在杜小晨面前又不好去和她理论,这样会显得很不尊重。杜小晨则几次拿起饮料挡住脸上的表情,我能感觉到她的反感。还是父亲解救了我们:“你去再盛点土豆泥和鸡块吧,我还没吃饱呢!”mama不情愿地用围裙擦了擦手,然后起身走向厨房。 当天晚上我们便坐轻轨回去了。母亲问我们为什么不留下来住,我认为杜小晨毕竟在这里,怎么睡都不方便。在轻轨上面,我连连打着哈欠。看着眼神里也有一些缺乏神采的她,不禁问道:“怎么了,亲爱的?”她对道:“也许我应该到美国去。”我心头一颤,对道:“为什么这样说?”她道:“你的母亲真的很爱你,但是我们的理念相差很大,我觉得我们以后很难相处。而且……这不单是我跟她,我跟这里很多人都无法相处。就连我在做心理咨询时,也与病人或多或少有些隔阂。这是与生俱来的。” “只要我能适应你便好,管他们其他人呢。”我深受搂住她的肩膀。她依偎在我怀里,轻轻地说:“真要是这样,世界上该减轻多少烦恼。” “对了,子冯,我觉得你父亲有点面熟,好像在哪里见过?”“这怎么可能,你一直都在美国,他连河北省都没出过。”我对道。她又问道:“他是做什么工作的?”我道:“他呀,维修工。”杜小晨点了点头,却道:“可是你家卫生间的下水管上次我来的时候就有问题了,现在还没修好。”我对道:“这我都习惯了,他从来都把自己家的事情放到最后。我小时候那辆自行车……” 我开始和她谈论关于我那位“懒惰”的父亲,一路上洋溢着欢笑,新年如果在这样的气氛中开始,倒也不算坏。 可是往往事与愿违。 我没回到时代新城的楼下时,旁边的楼栋门前“灯火通明”。我伸头看去是警车聚集在那里,楼门口已经拉好了警戒线。“看到了吗?这就是美好与现实。”杜小晨摆了摆手,好像十分无奈,“罪恶永远没有假日,就像我和这里人的隔阂。”“这完全是两码事好么。”我嘀咕道,“你们女人什么时候能停止胡思乱想。” 这时,从我们这栋楼里传出了罗锋那熟悉的抱怨声:“这就是我美好的2017,从他妈死人堆里开始!”跟着他出来的,是一脸好奇与兴奋的穆察。我迎上去道:“嘿,你们俩,这里出了什么事?”“王先生,杜女士,这真是太巧了。”罗锋高扬着手臂,对我和杜小晨言道,“这里出了人命案,情况比较特殊,我请明秋过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