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不幸的是,录像上的画面显示:丛尔杰与尤国笑在楼梯口确实发生了一番口角。但是,在这之后,丛尔杰不知为何下楼去了。下到一半的时候,他忽然停在楼梯上,这是监控只能对准他的侧后方向,看不清他在干什么,好像是在喝水。尤国笑则生气地追过去,就在两人擦身的时候(这时丛尔杰正好挡住了尤国笑),丛尔杰突然哆嗦了一下,尤国笑则不知为何颓然摔了下去。丛尔杰十分惊讶,然后把水杯扔在一旁,跑下去查看。大约有这么一分钟的静默之后,他慌忙地跑上楼去了。 “这下有点尴尬了,我没看清楚他是怎么杀的人。”罗锋的声音有点不自信。我说道:“你没看到丛尔杰哆嗦了一下吗?可能是他用手肘捅了尤国笑一下。”“可是尤国笑的位置比他要靠后,他如果用手肘的话,尤国笑应该往上方的台阶上仰着倒下去,而不是栽在下面。”罗锋说道,“都怪这监视器的位置,把重要的事全都给挡住了!” 我忽然浮起一种想法:“如果排除他的嫌疑,那么只有一种可能了,心脏病。尤国笑突发心脏病,死在了那里。”“这就要请左灵过来一趟了。”罗锋说道。穆察则道:“她来了也很难查出来。你们要注意一点,死者是脖子被摔断了。这一点已经造成了他的死亡。即便是生前出现了心脑血管疾病,只要不是致命性的,就很难查出蛛丝马迹。”“也就是说,死者是有可能因为心脏病发导致晕厥,进而摔了下去造成死亡。但是我们无法通过调查进行证实。”我对道。穆察遗憾地点点头。 “我想,我们还是请丛尔杰来谈谈吧,这样可能会更简单一些。”穆察建议道。 “我没有杀人!”丛尔杰一进来,就开始大声申辩。罗锋一把将他摁在椅子上,问道:“你要是没杀人,为什么要往外跑?”丛尔杰说道:“我……我解释不清啊!?这边死了个人,那边又有人看见过我。我这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啊!”“好了,就说你今天跟尤国笑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罗锋说道。 “嗨,我们主要是合作的理念不太一样。”丛尔杰对道,“你们也知道,一个商人他们的头脑中是不包含艺术的,一切唯利是图。尤国笑在四年前找到我,希望我能在他的旗下搞创作,并承诺每年找地方给我办一次画展。展览上收购的作品我们三七开分成,他拿七成,我拿三成。这对当时还名不见经传的我来说,简直就是天上掉馅饼的事情。可是,四年过来,我开始在圈子里拥有一定名气。尤其是去年的画展上,一位挪威的收藏家点名要购买我近三年还未出售的作品,并且愿意花十倍的价格承包我未来五年的作品。这对我来说的确有点受宠若惊。可是尤国笑竟然推辞掉了,他的理由是,一切变数太大,不可以做没准备的事情。我因此跟他闹得很僵,较长一段时间没有搞创作。而在这一段时间里,他又扶植起一个新的年轻画家,而且是个刚毕业的艺术系女生。我怀疑他们之间还有更复杂的关系,但这终归和我无关。我眼见两个月后合同就要到期,便通过一些方式找了一个新的合作伙伴。那是广州的一个富豪,愿意给我提供每年两百万经费租建工作室,当然,代价是每月的作品要更多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