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邮票!这些邮票被整齐地装在一个印有小格的塑封袋中,粗算起来有三四十张(至少我拽出的这部分)。我倘若都拿出来便很不好再放回去,说不定还会被突然转头的乔亚大师看个满眼。于是,我稍微愣了片刻便赶忙将它又推了回去。 就在我抽回手来打算向四下继续游曳的时候,乔亚大师扭过头来说道:“冯,你在那里忙些什么呢。时间不早了,咱们走吧!”就这样,我带着满心的遗憾离开了收藏室。当大门重新被锁上的一刻,我心中全都是懊悔。 “什么,你又把它放了回去?!”晚上,当我向林娜说明我的发现时,她几乎要喊出来,“那可是邮票啊。你忘了玛拉死时的那枚邮票上面的线索?这些邮票一定有非常重要的信息,它是破案的关键!”“我也知道这些,可是当时那情况,你让我怎么把它拿出来?而且还有一部分隐藏在油画背面,我不知道它有多大开啊?我如果拿出来,要藏到哪里去?”我辩解道。她却道:“你可以把它们叠一下然后随便藏到什么地方嘛!藏到鞋子里、藏到衣服里,都是可以的嘛!”我有点不高兴:“真是说起来容易。林娜,你知道吗,你总是想起一出是一出!倘若每一件事都像你说起来那么简单,外面世界早就和平了。”“天呐,你又要开始你的宏伟理论了。”林娜埋怨道,“你总是不承认自己身上的错误,这可不像个男人。”我急了:“我不像男人?那是因为你没仔细看过,我长得可全呢。”“够了,你少把大学里那种劣等幽默拿出来显摆。”她道,“斯特凡尼夫人不允许异性之间互相查看身体,即便是父女或母子。所以,冯,你的玩笑开过了。我生气了。” 她一下坐到了床铺上,抱着肩膀不再说一句话。我也感觉自己那句话说得不高明,确切地说,是有点耍流氓。耍流氓是一种罪,要被净化者关进小屋里教育好几天。而我却向我最珍爱的人说出这样毫无见地的卑劣语言,我感到前所未有的愧疚。那一夜我也没有说话,而是在她旁边坐了很久。最后,我伸手将她揽过来。我们几乎没有这样亲热过。她倚在我的肩头忽然哭了:“亲爱的,我想孩子……”我也像个傻子一样,被眼泪模糊了视线:“林娜,我错了。” 那天我十点才回到自己房间,和林娜定下了二次取邮票的计划。我们先沉寂了两天,在这两天中,我们部署了一些事情,比如想办法关闭了医务智能机器人的系统,这对我们计划的实施至关重要。接下来又到了乔亚大师为我们进行瞑修训练的时间,这一次我们不能让他过分参与我们的思想活动,我们必须及时醒来。林娜很聪明,她想出了一个办法:事先准备一根针藏在腰带中,如果乔亚大师在训练中再次试图掌控我们两个人的意识,我们就努力扎破自己的手指,通过剧痛来使自己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