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女士,你每天夜间如此劳累。”穆察道,“是否影响到了白天的工作?”宋雅馨拧着眉毛说道:“太影响了。我现在白天干什么都打瞌睡。但毕竟父亲的事业在我手里,我不能让它毁了,因此,这多半年活得比较累。” 穆察站起身来,说道:“宋女士,你的这些梦并不像你的潜意识投射出来的,而像是某种程度的记忆回放。我建议你去做一个扫描,看看是不是脑部机能出现了问题。”“才不会呢!”宋雅馨摆摆手道,“脑子如果出了问题,应该记不住事情才对!再说我也没时间去!”穆察有点无奈,对道:“既然这样,那我只能提一个建议给你:从今天开始,每天必须睡两个小时午觉,就在办公室。” 宋雅馨虽然没被给出明确的答复,但仍然高兴地说:“好的,谢谢你的建议,穆先生。”说罢,她扭动着肥硕的身躯挎包走出门去。 我目送她道:“真难想象新闻里说的那么多美轮美奂的梦境竟然是这样‘臃肿’的脑子里幻化出来的。”穆察拿手点了我一下:“不准歧视肥胖者。”我道:“这是事实,明秋。而且照我看,她再这么下去,恐怕对健康极为不利,说不定会‘过劳死’呢!”他道:“如果她真的能遨游在自己梦想中的海洋,那没准身体的自愈功能会找到调节的办法。可是……” “可是什么?”我问道。他道:“没什么,我只是觉得这件事情中有一些蹊跷,但愿我是杞人忧天了。”我追问道:“蹊跷?我怎么觉得很正常呢?只不过是能记住梦而已,这算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他则沉着脸摇晃着手指头:“关于梦的解释,最具系统性的就是精神分析的鼻祖佛洛依德。他认为,人最有代表性的三种梦境,一是裸体,二是亲友故去,三是考试与测验。而宋雅馨出现最频繁的梦境竟然跟这三种都没有关系,这正常吗?早在1861年,歇奈尔就曾说过,梦就是在心中凸显出来的情感与愿望。而在宋雅馨的梦里,我并没有看到一丝愿望,只看到了数不清的焦虑。抢劫、吵架、坠落……但是反观此人的神态举止,却又是如此放松,无忧无虑。她的事业成功、家庭美满,可以说正好是没有忧愁的时候。这难道不蹊跷吗?” 我道:“照你这么说,确实令人想不通。以她眼下的高端生活是不可能孕育出那些纠结扭曲的梦境的,而且又那么频繁。”穆察忽然打断我:“好了,不说这些了。我一会儿还有个病人呢。你要是没事先去杜小晨那边吧,我待会儿就去给她做治疗。”我当然想去找杜小晨,于是飞快奔出了咨询室。 我来到康复中心,门口的登记护士已经认识我了。她微微朝我一笑,说道:“王先生,你来得真巧,杜女士的哥哥刚刚上楼去。”“哥哥?!”我疑惑道,“我怎么不知道她还有亲人?” 我心下一个激灵,感到事情很不妙,飞也似的冲入电梯。待我出来时,只见那个楼层空荡荡的,显得有一丝凉意。我的心不住颤抖,但脚下并没有放慢,快速朝杜小晨的病房跑去。就见门口的两名安保人员歪在地上,我心头一惊,推门而入,就见一名瘦高的男子正掐着杜小晨的脉搏,逼问道:“Whatdidyousaytothe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