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我叹道,“原本不经意的几个时间差竟然是刻意安排好的!” 这时,姜树明慢悠悠拍了几下手掌,声音又冷又脆,显得很冷寂:“穆先生说了这么久,到底想暗示我什么?这种没证据的空喊我已经听腻了,我来这可是为了治病的。”穆察面色严峻,只道:“本案中我最大的疏忽就是没想到你一开始的谎话竟然可以把我骗过去。你不但在杀人方面经验老到,还是一个说谎的高手。”姜树明继续面无表情,眼神之中似带嘲讽:“我说谎了吗?穆先生,凡事要讲证据啊。” 穆察这时将帘子轻轻一拨,向外看了看说道:“证据来了。”就听楼下脚步声音,几分钟后,罗锋带人来到了咨询室中,一同来的还有左灵。他们见到姜树明并没有显得惊讶,仿佛已经知道这里的事情,转而将一具满是泥土的骸骨摆在了客厅正当中。 “和你所说的一样,我们在姜树明家的后院找到了这具遗骸。”罗锋说道。我叹道:“明秋,你把这家伙骗过来原来是调虎离山。”姜树明听后大怒:“你敢骗我!” 穆察却冷静言道:“别这么说,你的病确实没有因为杀死六个人而治愈,不是吗?作为一名心理咨询师,我确实想把你治好。”我接道:“我还是不知道第六个人在哪里?”穆察说道:“左灵,我相信这个问题你可以解答。” 左灵听后俯下身,将遗骸上的几片骨骼拿起来,放到众人面前。那大概是骶骨和髋骨的残片,在髋骨上沿和骶骨内侧可以清晰地看到一些划痕,很像金属削过的痕迹。左灵说道:“这具遗骨是女性的,从她宽大的骨盆就可以看出。死者骨骼多处呈现黑色晕状颜色,说明是服用剧毒而死。由于年代已经久远,很难考证其他的问题。但有一点值得注意,死者的腹部遭到过金属物的重创。根据金属留下的划痕可以判断是有人用刮勺伸入女性下体,进行了一种残忍的切割所致。鉴于这伤口波及骨骼,一般人是捱不过的,所以我认为是死后所致。” 穆察问道:“残忍地杀害了自己的母亲,这我们已经解释过。但他为什么又要用这种违背人道的方式割削她,左灵你如何看待?”左灵回答道:“其实这种方法在一种手术中并不罕见,只是凶手的做法缺乏训练而已。这种手术叫做‘zigong扩刮术’,常用于堕胎。” “堕胎?!”我惊讶道,“难道说吕曼在死前怀有身孕?” 穆察接道:“没错,那胎儿就是第六个有罪之人。作为长期依恋母亲的俞小华,忽然探知母亲怀有身孕的秘密。他当然知道这个孩子不可能是父亲俞金山的,因此他的母亲背叛了这个家庭,也辜负了他的一往情深。他能做的事情只有一个,那就是结束一切。所以,他在杀死父母之后,又残忍地挖出了母亲腹中的胎儿。我曾经多次猜测俞小华将自己母亲的尸体藏匿在何处。直到我亲自前往案发地点,才发现在那座老宅的后身有一道山坡,坡下是一条小河沟。俞小华并没有自己带着尸体缓慢离开,而是走到山坡上,将吕曼的尸体悬在斜坡,用几块石头垫住。石头上拴好绳子,绳头拿在自己手里。之后,他一路跑下山,走到河沟尽头。这时,他拉动绳子,将石头全部撤开,吕曼的尸体顺势跌下山坡,坠入河沟。当夜正值大雨倾盆,河沟涨水正好能将尸体冲到下游,俞小华在那里截住尸体,转移到了其他地方。当然,这个地方我也思考了一段时间。但好在恋母情结的人通常不会让‘爱人’远离自己,不是吗?我们这里恰好就坐着一位‘贝斯先生’。就在今天上午,我趁姜树明出车之际,在他家附近徘徊了一阵,并将这封信投进了信箱。我发现他家后院的有两棵枣树和一些丝瓜,其中一个枣树很荒芜,树干上面的腐食性昆虫比其他植物都多,下方仿佛还有一座蚁xue。我敢断定,他将尸体辗转换过很多个地方,最终安放在了这里。所以趁姜树明自投罗网之时,让罗队带人把遗骨取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