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灵,咱们之间别用官衔来称呼好吗,像我上次约你吃饭时那样自然一点。”罗锋不自在地说道。我有点吃惊,上前一步:“罗队,你约她吃过饭?”罗锋的脸拉长了许多:“这不重要。” “是强酸腐蚀后的碳化凝固物。”穆察这时插了句嘴,指着画面四周围大量的黑色部分。“强酸?”我不解道。左灵走过来说道:“死者应该是被凶手活生生放入了强酸之中。我推测盛放强酸的容器口一定和画面的形状、面积一致。高度的酸液很快浸透了死者的肺,终止了他的生命。但凶手还没有罢休,直到死者全身都已碳化,他才用一些稀释剂停止了酸液的腐蚀,然后将溶液与残余的尸身风干,从容器中取出,将底面抹平,表面打了一层上光油。”穆察接道:“最后一步,在死者的胸口刻上‘六芒星’。” “丧心病狂!”卓馆长在一旁听得血脉喷张,心脏几乎奔腾而出。他红着脸质疑道:“这里除了工作人员不可能有人能做出这样大的举动,监控器一定会拍下这个疯子。”卓馆长的提议不错,可是十多秒之后就遭到了反驳。反驳的人是罗锋:“不幸的是,这一层的监控少得可怜。我们的警员发现,这一层在昨天夜里布置好后一直没有任何人进来,直到今早五点左右,镜头的角落里出现过一名工作人员的背影。” “五点?”卓馆长一边思索一边说,“不可能,今天的安排虽然早了一些,但也没这么早。看清那个人的脸了吗?”罗锋对道:“那是从电梯门斜上方的一个监控器中拍摄到的,你们厚厚的硬木板挡住了绝大多数镜头,只留下一道背影,后背清晰地写着‘××维修’字样。”“真不巧!”我摇着头回应道。 穆察这时发话:“如果你认为不巧,那就是真正的糊涂虫。”他指着电梯门上方的监控器根部,说道:“一枚螺丝钉被拆了下来,导致镜头歪斜。这家伙来过这里,事先探清了所有摄像头的位置。他是在电梯门开启的一刹那,迅速破坏了这个唯一对他有威胁的监控器。”罗锋点燃了两支烟,分给穆察一支,说道:“总之,我们碰到了一个狠角色。对了,他是怎么进来的?” 穆察想都没想,指着那一面大玻璃说道:“伪装成维修玻璃的人,进入地下仓库,然后来到这里。”“那这幅‘画’又是怎么进来的?”我追问道。穆察说道:“玻璃货车。所有玻璃货车都是用斜面支架搭起两边的玻璃。凶手是把‘画’塞进了支架中间的三角形区域,用卡车堂而皇之地送进了仓库。”罗锋有点不信:“这太扯了。” 这时,一名警员进来说道:“罗队,询问过值班保安,这一夜都没有人进来,只有少许员工完成工作后离开。早上第一个进门的是四点五十左右一辆运送玻璃的货车,说是维修玻璃要用,所以没有多问就放进来了。这辆车呆了半小时左右,之后就离开了。车牌号我已记了下来,待会儿就去查。”说罢,警员快步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