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回来时，罗锋正焦急地在警局门口徘徊。见到我们后，他快步迎上来道：“明秋，你让我查的两件事都已经有消息了。”他带我们来到电脑前，指着屏幕说道：“吕师傅他们收到的那笔钱的确如你所说，是前两天西青区一件银行劫案中被抢的钱，而且该案犯罪团伙已经于上周被抓捕归案。这些人是当地的一群混混，由于其中很多人都染上毒瘾，需要大笔钱来购买毒品。他们被捕后交代，这笔钱已经被挥霍了，用于向一批境外走私团伙购买廉价毒品。”

“境外走私团伙？”我诧异道，“那钱怎么又到了另一批人手里？”穆察没有理会我的问题，言道：“嗯，与我所料一致。货船的事呢？”

罗锋调出一份时间表来，说道：“最近七天中，从天津港驶向日本的船舶有19艘，其中货船13艘，都在这里了。这可是我从内部人士手里要来的。”穆察指着其中的一艘，说道：“真幸运，去横滨的只有这艘‘出云号’！看看它是哪天出发的……糟了，24号下午走的。快，罗队！通知沿海驻军，抓捕这艘出云号货船。”

罗锋愣在那里，言道：“明秋，你没有搞错吧？警察局哪有权力调动沿海驻军？我不觉得这件事严重到需要依靠军队。而且就算真如你所说的危急情景，也要先逐层上报，光这些手续就要花一周以上的时间……”穆察没等他说完就打断道：“这艘船已经行驶了两天！以它的速度计算，顶多再有七个小时就要离开中国海域了。不能让这些罪犯逃到日本去！我现在要一艘快艇，罗队，你无论如何也要给我找到！”

我已经记不清是怎么到了海上。我当时还奢望能尽早回家，可是在穆察的游说之下，我竟然发疯一般跟他登上了一艘快艇。罗锋通过可靠的人借来了两艘巡逻艇，他和我们占了一艘，后面还跟着一艘由船夫驾驶的载着几名警员的艇。

天已经进入深夜，海风侵体分外刺骨，我有点晕船，坐下来紧靠着船沿。罗锋轻咳了一句，坦言道：“明秋，我这次行动可是严重违反了纪律。如果你这一步走错了棋，咱们可就全完了。”穆察叼着烟，说道：“我怀念能立军令状的时代，不像现在出点什么错就牵连一大堆人。不过我目前最担心的，是这次行动过后，中日的外交关系会不会……”我没有听他说完，就打起盹来。

不知过了多久，穆察拍了拍我：“醒醒子冯，已经追上他们了。”就见两艘艇的速度减了下来，并成一排缓缓向前推进。他递给我一架望远镜，我接过来向前看去，就在不远处有一艘货船静静地航行在水面上。

远处水光接天、一碧万顷，这景色是平时所见不到的。罗锋走过来道：“明秋，要不要冲上去杀他个没防备？”穆察道：“这不是游击战，水天之下完全没有掩蔽物。咱们稍一靠近就能被发现。我打算——以逸待劳。”我道：“你的意思是，看看他们有什么动作？”“没错。”穆察道，“他不动，我不动，只需要不断地靠近他们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