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理医师杀人事件结束的一周之后,陈太太的病情加重了。我和穆察向饭桌孩子的家长们解释了原因,并保证一旦陈太太病愈并同意继续开张,我们会第一时间和他们联系。 适逢清明节,我和穆察都没有祭祖的习惯,家里也没强求我去上坟,所以和穆察留在时代新城的租房里,一边享受假期,一边照顾陈太太。陈太太的冠心病是老年人的常见症状,年龄大的人由于正处高血压收缩期,“三高”加速了冠心病的产生。我的母亲也有冠心病,外祖母同样患有冠心病,而且最后就死于心肌梗塞。想想当今社会老年人的状况,实在是令人堪忧。 陈太太的儿子目前还不在身边。我们想联系他,但陈太太死活不让。久病床前无孝子,这大概就是中国式家长的悲哀吧。 我们在假前领陈太太看了医生,穆察建议看西医,我则建议看中医,因为我母亲就是看的中医,现在情况很稳定,基本没有复发。陈太太则偏向我,说道:“中国人的病,怎么能不看中医?老外的药啊,吃两天还行,到后面就有了抗药性,全都不中用了。” 穆察气得干瞪眼,只道:“中医尽是些巫术,倘若吃草也能治病,牛羊的寿命怎么会这么短。”我不相信这种鬼话是从穆察嘴里说出来的,一直崇尚国粹的他,不知为何竟然如此鄙视中医。 我们在第一附属医院看了病,大夫开了一个疗程的处方。我拿着处方,打算到一楼药房抓药。却被穆察拦下了:“子冯,等一下。咱们楼下就有一家中药店,不必非从这里抓药。店大欺客,保不齐这里比楼下要贵呢。”我想穆察说得也对,于是将处方收了起来。 回去后,我们匆匆吃了午饭,穆察正收拾碗筷,我道:“明秋,我出去拿药了。” 穆察忙将碗筷放下,快步追出来道:“子冯,你知道是哪一家吗?”我浅笑道:“当然知道,是万康大药房,就在超市对面。”“才不是呢。”他猛地摇着头,然后回头看了看静卧在窗边的陈太太,压低了声音道,“咱们楼下就有,干什么非得出小区?” 我疑惑道:“咱们楼下?”哦,可不是嘛。我们楼下的确有一个常年开着的小门脸,平时总有两三个中年大汉坐在门口打牌聊天。这间门脸只有一个支架做成的牌坊,上面写着一个“药”字。行路人如果不经人提醒,是不会注意到的。我开言道:“明秋,我觉得买药还是得去正规药店,能走医保的那种。咱们楼下那家,总感觉有点不务正业。一般的小区里就两个行当,小卖部和出租房。谁见过有开药店的?” 穆察没有理会我的反驳,只道:“我让你去你就去,说不定会有意外收获。”这话着实令人听了别扭,还说什么“意外收获”。难不成买一种药,赠一种病,真可笑。 不过一上午的劳顿的确令人懒意丛生,我犹豫再三,最后遵从了穆察的意见。那药店在一楼,但又不面对大街,只在小区内部开了一个南向的小门,算不上底商。我到的时候,门口有两个大汉在品茶,另一个大汉不见踪影。那两个人都在四五十岁,一个有点瘦削,皮肤白净;另一个头发灰白相间,个子不高,浑身是ro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