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发生的太快,令我吃着一半的鸡蛋掉在了桌面,随之滚落到地上。 穆察坐了下来,拿起一张糖饼送入口中,咀嚼了两下,又送了一大口豆浆,继而言道:“是昨夜失踪的。杜小晨去打水的功夫,人就不见了。” 我忙道:“这么大一个人,能跑到哪里去?” 穆察说道:“我们已经在病院后身的围廊发现了一处破损,人很有可能是从那里逃离的。可惜这地方不在监视器的范围,录像只显示到杜云溪身着病号服跑出了大楼后门。” “后门为什么不锁上?”我问着。穆察道:“病院每天都会有四至五次排污清理,保洁人员会把垃圾桶从后门推出去。最后一次清理往往在夜里十二点至一点期间。我想,杜云溪就是趁这段时间逃出去的。上周四的失踪一定也是这样。”我看了看表,时间不等人,于是怀着牵绊的心前往单位。 这一天过得魂不守舍,总觉得一个精神病人只身在外是多么令人担忧的事。我又想到杜小晨那白皙清秀的脸庞,此刻将是多么需要人来安抚。 我忽然将她与我曾经进行相亲的众多女士进行了一番比较,感觉她不但容貌出众,气质上更有一重说不出的忧郁。“心似比干多一窍,病如西子胜三分。”中国人是崇尚病态美的,这正使杜小晨显得更为迷人。她迷蒙的眼神常使我觉得她的身上有许多故事,她一定经历过莎翁笔下那无数缠绵悱恻的浪漫桥段。 一定是的。 我就这样揣度着,度过了这无为的一天。直到教导处在下班前给我打来电话,派我后天去北京学习。时间是一天半,一切费用学校报销。 回来的时候,穆察正在咨询室里和人聊天,来人是罗锋。罗锋一见我,赶忙说道:“子冯先生,你回来了。我正和明秋谈些事情。”我不太理解他是想让我知道还是不想让我知道。 就听穆察高喊道:“快来子冯!罗队给我们带来了重要线索。”我忙走过去看,就见穆察支起了白板,投影仪照在上面。 屏幕分成了九块,每一块都是监视器的画面,右上角还显示着时间,都是上周四的晚间时分。这是穆察向罗锋要的宾馆大厅内的所有监视器的录像。罗队将灯调暗,与我们分析道:“别看了,整晚就那么几个人。其他的都是服务员之类的……” 话还没说完,就被穆察打断:“看这个人!”他忽然停下了画面,指着背景中窜入电梯口的一道人影。那是一个蓝衣人,身上的服装有些老式,头上戴着一顶深色鸭舌帽。从画面上看,那人个子不高,而且步伐有点老迈。 穆察说道:“这个人也有把年纪了,但是动作还算矫健。我想就是他!”我问道:“你为何这样肯定?” 穆察道:“从罗队白天发给我到现在,我已经看了足足三遍。这里面经过了37名服务人员、6个保洁员、46个住户、25个访客、12个不明者。这十二个人里,有2个公务员、1个律师、7个生意人、1个黑帮分子,剩下一个就是这个人。难道不是他最有嫌疑吗?”我听得傻了,难以想象,他可以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判断出所有人的身份和职业,只有暗自叹服的份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