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想了一下,提笔写道:“汴水流,泗水流。流到瓜洲古渡头,吴山点点愁。思悠悠,恨悠悠。恨到归时方始休,月明人倚楼。深画眉,浅画眉。蝉鬓鬅鬙云满衣,阳台行雨回。巫山高,巫山低。暮雨潇潇郎不归,空房独守时。”这是白乐天的,这是词深为我所爱,在朦胧的月色下,映入女子眼帘的山容水态,都充满了哀愁,前三句用三个“流”字,写出水的蜿蜒曲折,也酿造成低徊缠绵的情韵,下面用两个“悠悠”,更增添了愁思的绵长,特别是那一派流泻的月光,更烘托出哀怨忧伤的气氛,显示出这首小词言简意富、词浅昧深的特点。 我写的时候,是带着感情,深深的融入了白乐天写的那种意境中去了,写完了,我默默地念了一遍。 周家小姐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我的身边,凝视着我写的那副字,当我写完的时候,她击掌称赞:“先生这副字更加好了,清新飘逸,刚健有力力,小女子有得学了。” 我侧头看了一眼周家小姐,见她此时脸色露出兴奋之情,两只闪亮的眼睛更加灵动了。 “小姐谬赞了,一般而已。”我谦虚的说。 周家小姐接着问了几个运笔的问题,我也一一讲了一下我的体会。 桂枝在一旁笑吟吟的看着我和小姐一问一说,插话道:“小姐,天色已晚,左大夫还要休息呢。” 周家小姐显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不好意思的对我说:“耽误先生休息了,罪过罪过。” 我摆摆手,说道:“无妨的。” 桂枝就带着我去客房休息。 第二天,我回到药铺的时候,我还在想着昨晚见到的周家小姐,真的仙女一般的品貌,脸上挂着笑。 父亲阴沉这脸站在药铺正中,脸上满是忧愁之色。 “父亲,你这是这么了?”我好奇的问。 “儿子啊,昨天晚上你跟那几个人刚走出门,我就只看你一个人,那几个人无缘无故就不见了,我喊你,你不答应我,你知道不知道,我很为你担心?” 我低下头认错,“是孩儿错了,让父亲为我担心了。” 父亲叹了一口气,说:“这事着实古怪,我打算今天去玄妙观请一个道士来瞧瞧。” 父亲是为了我好,我也不好反对。 父亲嘱咐我看好药铺,然后就走出药铺。上午来看病的人不多,我很快都应付过去了。 中午快吃午饭的时候,父亲回来了,身后跟着一个穿着黄色道袍、带着瓦楞帽、背着桃木剑的道士。 那个道士四十来岁,鹰钩鼻,眼睛很锐利,扫人一眼,让人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我站起来,迎接父亲。 “孩子,这是我请了的玄松子大师,你让他悄悄。”父亲指着那个道士对我说道。 我不敢违拗父亲的吩咐,站在道士面前,让道士细细的观察我。 那个叫玄松子的道士先是看了一下我的面相,又看了一下我的掌纹,对父亲说道:“这孩子是撞邪了。化解之法是我烧一道符文,兑了水,喝下去。然后我再给贵府写上两道符,贴在前后门,这样鬼邪就进不来贵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