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颜的语气突然变得沉重起来,哑声说道:“那一天里,四宗里的勘宗,在一夜之间惨遭灭门。全家老小,包括各个盘口里的门徒,全部被一刀斩杀。” “数百人的世家大族,竟然没有一个活口留下来。就连他们家中养的看门狗儿,也被砍下了脑袋,真正做到了鸡犬不留。” 我蓦然一惊,忍不住出声说道:“这怎么可能!一夜之间全部被杀死,难道没有人听到动静吗?” 龙颜轻叹一声,接着说道:“谁说不是呢,这才是最诡异的地方。等外面的察觉到异样的时候。勘宗门下所有人员,全部被斩杀亡。据说那一天的早上……” 勘宗孟家在寻龙行里打拼了数代,也算是家底丰厚的人家。可孟家虽说在寻龙行里拔了尖子,可因为祖训的缘故,孟家人向来低调,从不主动招惹是非。 再加上孟家的人口向来简单,所以孟家的老宅自始至终就是荣京街上的一座小宅子,几代都未曾换过。宅子小小地一座,从外面看时,感觉也不过是一户寻常人家而已。 到了孟打天成为勘宗的当家人后,孟家更是低调到了极点。相比于其它三宗喜欢把盘口修得富丽堂皇外,勘宗的门面可以说是简陋的有些可怜了。 可既是这样,其它三宗也从来不敢小瞧这勘宗孟家。都说咬人的狗不会叫,有时候越是低调的人,手里就越攥着令人胆寒的底牌。 那时候,其它三宗的当家人龙茯苓、小班输、凤楼还特意敲打手下伙计,对待勘宗的人要格外的客气,免得被其它几宗抓住把柄,被推出去当了什么出头鸟。 就这样,寻龙四宗在如此微妙的氛围中,表面看似平和的相互牵制着…… 那一天的早上,孟家老宅所在的荣京街上一片宁静。昨夜的一场大雨过后,把整条街道冲洗了干净,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地泥土味道。 每天给孟家送柴的老汉,准时叩响了孟家老宅的后门。可是,他等了半天,往常在后门接应他的打杂婆子却一直没有出现,孟家老宅里面一片死寂。 老汉觉得奇怪,见门没有挂死,就悄悄地推门走了进去。他顺着记忆,一路直奔伙房而去。可谁知里面静悄悄的,一个人都没有看到。 四周安静的像是没有活人一样,甚至连往常母鸡啄食的“咯咯”声也听不到了。老汉大着嗓子吆喝了几声,也是没有一人回应。 老汉越想越觉得奇怪,在后院转悠了一圈,却是连个扫地的丫头都没有遇见。于是,在好奇心的趋势下,老汉一路往前院走去。 刚刚被雨水冲刷过的青石板地,干净地连点泥土都没有。可孟家原本宽敞的前院里面,却躺了一地的尸体。鲜血从死尸的下蜿蜒流出,混着地面上残余的雨水,淌满了整个院子。 那送柴的老汉哪里见过这个场景,当场就吓了个魂飞魄散,连看都不敢看上一眼,就连滚带爬的冲出了孟家,疯子一般地在街上大叫道:“啊,啊,啊,孟家死人了!死人了!一院子的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