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头白发的老人微微一笑,代表欢迎:“你们就是国家派来的科研队吧,快进来吧。”他将大家迎入院子中,展示已经准备好摆放在桌子上的早饭。 “一点心意,你们先吃吧。”卓力格图用很标准的普通话说道。 大家早已经饿坏了,此时完全被桌子上的美食吸引了过去。只见长条形的桌子上,从左往右一字排放着抓饭、羊rou、奶茶、凉菜等,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林森一直对新疆抱有好感,其中最为重要的一点那就是美食。随着时代进步,食物对于人类来说已经不仅仅是一种补充能量的方式了,更多的则是享受食物带来的美好感觉。他走过全国许多地方,唯一念念不忘的就是新疆的羊rou。新疆的羊rou和内地的不同,取决于来源和做法,据林森所知,新疆的食用羊主要以绵羊为主,rou质肥软,加之少数民族特有的民族做法,不管是烤、煮,羊rou都能以最好的姿态被烧制出来。 他们都吃了许多抓饭,喝了奶茶,到实在吃不下的状态时才停下来。 这时,卓力格图邀请大家进到家中。 “你们来找我的原因,我已经听说了。”卓力格图坐到位子上,用一种审视得眼神观察着他们。 这是一间修饰得十分华丽的屋子,到处是做工精美的挂毯和装饰品,再往里走,则是一间用以烧饭的小隔间,主人的卧室在左手边,门上同样用垂下来的挂毯装饰着。 “所以你能帮助我们吗?” 卓力格图拿起碗,以极缓慢地速度喝了一口奶茶,说道:“我欠你朋友一个人情,很大的人情。。” 王先生原本打算坐下,听到他这么说后又站直了身体:“我朋友说你有能力帮我这个忙。” 卓力格图摇摇头,显然不是很满意他这么说,额头上的皱纹因为眉头的紧皱而又成片成片出现,宛如一个已经在泥土里经历了数世纪磨炼得雕塑一般,让人赞叹岁月可以造成如此大的伤害。 “你们来这里科考的目的是什么?”他举起杯子,问。 “这个……说出来也不怕你笑话,我们此次来,就是为了响应国家的号召,探索发现那些我们还没有找到的生物,并且将它们纳入生物种类图册中。” 林森惊讶于王先生居然能够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说完这一段,编造出来的话,最后还假模假样地提到了什么生物种类图册,根据他所了解,根本没有这么个东西,应该是王先生为了唬住这位向导临时编的吧。 “我知道这样问可能不合适,但……你们是不是主要为了湖怪的传说来的?” 这回轮到王先生惊讶了,他先是喝了口奶茶,之后点头表示认可。 卓力格图皱着眉头,似乎在自言自语:“这有什么意义?这些年来,有许多人想要找到它,证明它的存在,可是即便是证明了,又能怎么样?” 林森按捺不住心里的想法,说道:“卓力格图先生,我们每一个人都希望证实这一点,不是因为别的,就是想知道在这个地球上,确实存在我们人类无法用常识去解释的生物。我们要了解生活的地球,这是需要迈出的第一步。” 卓力格图转头看着他。虽然他的脸上已经展现出了一副老态,但眼神依旧犀利。 “既然我把你们迎进来了,那在我们谈好价钱之后,再说你们的追求吧。” 王先生从手提包里拿出一个信封,递给他:“这里是我的诚意金,事成之后再给你另一半。” 卓力格图很灵敏地将信封收到手中,也没有打开,就说道:“我看在那个朋友的份上才帮你们,但有一点要求,我希望你们都能够听我的指挥。这里可不是你们生活着的什么都不缺的城市,这里是喀纳斯,是神圣的领地,一切都有它自己的规矩,明白了吗?” 大家都没有说话,算是默许了。 “我朋友说,你接待过光明科考队?”王先生问。 卓力格图的脸上转而露出一丝诧异,但没有否认这点:“没错,那还是我在年轻的时候……这个我们有时间再谈,说说你们准备了什么。” 这时,从门外传来一阵汽车的刹车声音,透过玻璃窗户,林森看见有三辆大型的皮卡车正停在门口,几个身着工作衣的人正从驾驶室里走出来,准备开始卸载后面安放的几个大木头箱子。 大家跟着王先生,来到屋外。只见这几个木头箱子都用如手腕般粗细的绳子固定着,上面还写着红色的字“科考专用”。几个人忙前忙后地用活动木板将箱子从车上运下来,然后用竹竿穿过箱子上的绳索,搬到院子里,整个过程异常小心。搬完之后,几个人就开着车离开了。 王先生拍了拍箱子,说道:“这里是我们科考队的装备。” 他说完,就示意打开第一个箱子。 光头和士兵一起,拿着卓力格图提供的铁锹,翘掉了原本固定着的几颗螺丝,盖子被掀开之后,所有人都凑过去,想要看看里面有什么东西。 这个箱子是其中最小的,高约50厘米,宽40厘米,里面整整齐齐地摆放着几套墨绿色的衣服、手电筒、绳索、急救包、登山镐等东西。 之后他们打开了第二个箱子,这个箱子是之前的一倍大小,里面居然装满了枪支和弹药,其中还有两支麻醉枪。 林森也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到这透着寒意的武器,心里的想法一个接着一个冒出来。这到底算是一个怎样的行动?这些枪支是用来对付湖怪的吗?万一双方交火了,肯定是两败俱伤,说不定他们根本不是湖怪的对手?他再看着身着休闲外套的王先生,不禁觉得自己就像被绑架来的人质,劫匪说干嘛就干嘛。 然而其他人都比较兴奋,特别是光头。他伸出手,摸着箱子里的武器,如数家珍:“MP5K,UMP……”接着,他像找到了宝藏一般,从箱子里拿出一把突击步枪:“美国佬的M4,有你的,王先生,这简直是一座小型军火库啊。” 王先生上前一步,解释道:“这只是保障手段,能不用到就别用。” 随后他使了个眼神,站在一旁的士兵立马把盖子重新合上了。 还剩下最后一个箱子。这个箱子是三个里面最大的,足足有接近2米高,打开的方式也和其他不同,是从两边打开的,几颗银色的螺丝钳在其中,上面还贴着“专业设备”字样的封条。 大家合伙打开后,被里面的东西惊得说不出话来。展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个全身漆黑的机器,呈圆形,中间还有一扇加厚的玻璃窗,活像一个加大版的潜水头盔。 “这是最新型的潜水器。”王先生说。 “你从哪里搞到的?” “赞助,和那箱东西一样。” “我们要用这个东西潜入喀纳斯湖?”林缪问道。 王先生点头。 “可是据我所知,我们这没一个人会cao作这玩意儿。” 王先生回答:“这就是我找Lisa的原因。这上面有一个摄像头,在她潜入水底的时候可以为我们提供清晰的直播画面了,就用这个。”说完,他从装着潜水器额箱子里掏出一个铁盒子,从里面拿出一个大约两只手掌般大小的cao控器,中间有一块屏幕,两边是和游戏手柄差不多的cao作键,可以随意调节摄像头的方向。 “你确定一个写东西的作家会cao作这东西?”光头用手拍了拍潜水机器的表面,传出一阵沉闷的金属响声。 王先生点了根烟:“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你总听过这句话吧?” 光头就像吃了个哑巴亏,不说话了。 之后,卓力格图提议大家先稍作休息,具体明天的事宜等晚上再讨论。 他在房间里给所有人准备好了地铺,林森他们一睡下去就睡着了,等醒来的时候,也已经晚上了。 一阵阵香气从屋子外面飘进来,这让一行人已经无心再睡觉了,纷纷起来朝屋子外走。 原本空旷的院子里,此刻已经生起了一个火堆,在上面架着一个铁质的支架,一只快已经烤熟的小羊羔正随着一个小孩子的摇动而不断翻身。在火堆边上,则是一个临时的厨房,卓力格图的老婆和孩子正在切羊rou,将其串到铁签上准备烤制。卓力格图和王先生则坐在一旁的桌子边,喝着奶茶。 为客人准备一只烤全羊是卓力格图家最高的礼遇,象征着他们对于客人最真诚的尊敬。 入座之后,卓力格图的妻子为大家倒满了奶茶,并帮着将烤全羊端到了桌子前。用炭火烤制而的小羊羔,上面涂满了秘制酱料,洒满了葱末,香气四溢,同时因为长时间的烧烤,羊rou已经变得酥香嫩滑,入口咀嚼时不仅带来rou感肆意的爽快还有触动味蕾的美感。 吃着说着,大家仿佛已经忘记了这次来的目的,反而更像一次组团出游,直到王先生咳嗽了两声,大家的注意力才从美食回到他的身上。 “我想大家也都吃饱喝足了,那有请卓力格图为我们讲解一下明天出发的事宜。” 卓力格图站起来,微微弯腰,之后重新坐下说道:“明天我们将一早出发,从这里到喀纳斯湖,大约还要2个小时左右。” “这里你熟悉,你来决定怎么走。”光头喝了几杯马奶酒,脸色通红:“我只想抓住那些还不知道的生物。” 卓力格图又皱起眉头:“唉,你怎么能这么说呢。它们也是自然界的一份子,你不能随随便便就抓它们。” 林森听到这里,不禁打了个圆场:“卓力格图先生,他喝多了,请不要在意,我们是国家派下来的科考队,这些道理都是明白的,不能以科学的理由破坏生物的正常生活,是我们的工作准则。” 王先生向他投来赞赏的眼光。 “不过,卓力格图先生,”林森打算抓住这个机会,询问道:“听王先生说,你的经历好像不太一般,我想是不是你曾经看见过什么,还是?” 他投来不肯定的目光,缓缓开口道:“既然王先生也在,我也答应了你们这件事情,有些事情我也不打算隐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