珂珂也就是说说而已，可不真敢去。

李玄月收拾完，黏在一起聊天，最终还是劝珂珂回去休息，独自躺在沙发上发呆，然后拿出手机摆弄，下载了关于娃娃的委托。

这件事，的确透着诡异。

娃娃这东西，都是充气的，也就很少一部分人去买。

但是，不可能变成有血有Ｒ的真人，更不可能越来越艳丽。更像是吞噬人血Ｒ精气增强改变自身。

这类似妖。

却也是走尸的手法。

如果是尸，正如珂珂所言，不可能通过各种安检，因为重量都不合格。

李玄月想着委托的事，渐渐入眠，沉沉睡去。

醒来后已经天亮，身上盖着一件外套，藏玄冥坐在对面，看着他发呆，看到他醒来，连忙撇过头去，移开了视线。

李玄月捏了捏额头道：“早啊。”

“嗯。”藏玄冥取出几张纸，放在他面前，“这是刚刚送来的资料，受害人的情报乃至网站网店网址都在里面。”

“哦，你知道就行了。”

门打开了。

珂珂如一道风般袭来，坐在了李玄月身边，面含微笑：“早啊。”

李玄月呆了呆：“早。”

身后跟着刘煜，刘煜笑道：“我可是来蹭饭的哦。”

李玄月捏起那几张纸，在他们面前晃了晃，说道：“有正事要做，你们随便吧。”

“靠！”

“不好意思。”李玄月摆脱珂珂，跑进卫生间洗漱。

“这什么啊！”珂珂无聊，拿起那些资料看。

李玄月洗漱完，出门。

街上。

刘煜痛苦的啃包子，嘴里嘀咕着：“难吃，真难吃。”

珂珂和藏玄冥倒是无所谓。

李玄月捏着纸看，轻声说道：“舒亚，男，二十五岁，来南都两年，在开发区一家工厂上班，房子租住在城中村，因为太老实、内向找不到女朋友，又不舍得花钱……”

刘煜Ｃ嘴道：“这就是生活在底层的打工者，他们为了温饱艰难的打拼着。”

李玄月默然，这让他想起了曾经的自己，或许比这些打工者更加不堪，也庆幸他不是一般人，若不然……

李玄月叹了口气，想要打车。

然而过年，人家都在过年，谁还出来开车。

刘煜道：“我去开车。”

这家伙名副其实的土豪，开的车也极为高档。

纵然是过年，很多工厂也算加班，很多打工者为了赚些钱不会回家。

城中村虽然萧条，人却不少。

刘煜将车停在路边停车位，几人下了车，踏进了城中村。

那种气味、那种肮脏让刘煜很不舒服。

不过，对李玄月和珂珂而言，这些根本不算什么，他们十几年都在苦难中度过，前期日子生活的地方甚至比城中村还不如。

藏玄冥面无表情，看不出什么表情。

打听到舒亚住的地方，李玄月联系了房东，让房东来开门，舒亚住的地方在二楼。房子里面潮湿，纵然是白天灯光依旧灰暗，甚至许多虫子蟑螂。

刘煜恶心的差点吐了，与他们打了个招呼退了出去，在外面等着。

李玄月敲门。

等了很久，门打开了。

一个黑眼圈，满头长发杂乱，全身脏到了极点，光着膀子，眼神空Ｄ，胡子掉渣的人出现在门前。

瞬间，一股刺鼻的味道袭来，差点熏得珂珂和藏玄冥晕过去，她们连忙退了两步。

李玄月亦是皱眉，问道：“舒亚？”

“你是谁？”声音沙哑，似乎很久没有说过话了。

“我叫李玄月，我有一个朋友跟你一样，在网上买了一个娃娃，不到一个月时间花光了所有积蓄，然后死了，而那娃娃却失踪了。听说发生这种事的不止一个两个，正好知道你也一样，就过来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舒亚凝视李玄月半晌，又看了看珂珂和藏玄冥，让开了身子：“进来吧。”

走进房间。

房间很脏很乱，水瓶子、饮料瓶、啤酒瓶等等包括食品袋扔满了地面，根本没有下脚的地方。

房间内，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一张椅子，简单的摆设，除此之外，便是水壶，泡面等物，最贵重的或许就是桌子的电脑和手机吧。

珂珂和藏玄冥不敢进去，站在门口。

李玄月丝毫没有嫌弃的样子，坐在椅子上。

舒亚只穿着一条大裤衩，爬上了床，那被子看上去好久没洗了，特别的脏，李玄月甚至注意到各个角落都有虫子再爬。

可知，现在是冬天，纵然是南方气候温暖……

舒亚扣鼻屎，说道：“你想知道什么就问吧。”

李玄月微微一笑道：“先不谈事情，我们来聊聊你怎么样。”

舒亚神情根本没有一丝波动，这个时候的他已经麻木，已经绝望，基本上就是在等死。

李玄月道：“从我在警察那得到的消息，你今年二十五了，来南都两年时间从没回过一次家，当然，你有没有联系我就不知道了，为什么这么做？我管不到，也不想管。佛曰：万法缘生，皆系缘分。就像我们的头发一样，生长起来便是缘，脱落剪掉就是缘尽。你离开父母来南都打工，便是缘浅，而你买下娃娃，与其同床入梦，便是千百年修来的缘分，如果上天注定让你们分开，那便是缘尽，你又何必糟蹋自己呢，不要忘了，你的人生不止一个娃娃。”

舒亚沉默不语。

半晌，舒亚抬起头，看着李玄月，说道：“我读书少，不懂什么大道理，至于你说的，我会想。”

外面，珂珂和藏玄冥对视了一眼，摇头苦笑，瞎掰到这种程度，你也是够了。

李玄月道：“我来见你，只有两件事，第一，我要你买下娃娃的网址，第二，你们应该拍照了吧，能不能给我张照片。”

“可以！”

舒亚找了纸和笔，写上网址，又拿出手机，找了几张照片发在李玄月手机上。

李玄月起身道：“多谢，如果有消息，我会通知你。”

舒亚看着李玄月向外面走去，犹豫了一下，说道：“你或许需要这个。”一个棉布包抛了过来。

李玄月转身接住，疑惑问：“这是？”

“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