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一凡的死,宣告这件事暂时告一段落。 平凡的生活依然在继续。 在这几天,不用打工的李玄月,除了照顾母亲,便是上课认真读书,俨然一个在老师家长眼里的乖巧孝顺的好孩子。 然而,优伶和刘珂一直没有回来。 听说易秋涵被家里关了禁闭。 人生酸甜苦辣。 这是经历。 这天,刘珂回来了,一脸的疲倦,一脸的沮丧。当听到李玄月和易秋涵的事,不发一言瞪着李玄月,说了句会找易秋涵问清楚,然后回家睡觉了。 李玄月没有阻拦,他看得出来,刘珂的确很累,憔悴的有些不似人样。 “该死的十三局。” 自然,这笔账,李玄月又算到十三局头上了。 上学,上课,上考场。 区区几天的上课,足以让李玄月成绩超过任何人。 易秋涵终于来上学了,样子更加冷淡,足以与赵博、姜听雨抗衡了。 李玄月不想与她打交道,悄悄溜走,反正他的实力有目共睹,纵然不上学,学习成绩依旧可以顶尖。 易秋涵瞥了一眼,没有理会。 可是,出乎李玄月的意料,学校门口,停着两辆高档的车,车前站着数名黑衣大汉。 每个大汉手里都拿着一张照片,在进进出出学生人群中搜索。 当李玄月出来时,黑衣大汉收起照片,蜂拥而来,围住了李玄月。李玄月还没有明白是怎么回事时,两个大汉已经夹住了他双臂,架着他走向车边。 李玄月大叫:“喂喂,你们是谁啊?我不认识你们,你们抓错人了吧。” “你是李玄月?” “是啊。” “那就没错,我们老爷要见你。” “你们老爷哪位啊。”李玄月大叫着,却真不敢动手。 这里是学校,来来往往的学生很多,当着他们的面出手还真不行。另外这些大汉都是普通人,被打残了可赔不起。 李玄月被塞进了车里,两边都挤上了人,防止李玄月逃走。 李玄月呵呵一笑,想打听打听他们老爷是谁,谁想到两个大汉架着他手臂,动也不动,根本不说话,好像石头一样。李玄月左右看了看,千言万语,只汇聚成一句话:“马勒戈壁!” 今天出门肯定没看黄历,碰到易秋涵就算了,竟然还出这种事。 教室内,刚进来的学生们议论着校门口的事。 易秋涵听了一会儿,面色一变,猛地站起身来,抓起背包冲了出去,心里叫道:“该死的老爸,都说让你别插手了。” 半个多小时后,一栋超级大的豪宅内。 李玄月拘谨地坐在客厅沙发上,眼睛偷偷扫视四周。装饰极为豪华,打扫的一尘不染,四周站满了黑衣大汉。 “哪条道上的,会不会搞错了?”李玄月心里嘀咕,他可想不起什么时候认识这种超级富豪了。 又过了一刻钟。 楼梯处走下两个人,一男一女,看似中年,容貌却是上等,尤其是男人身上,展露无遗的富贵气质,令李玄月心惊。 这种气质,只有那些久居上位的人身上才有。 两人从走下来,到坐在李玄月对面沙发上,这个过程自始至终眼睛都没有离开过李玄月。 李玄月额头溢出一丝汗水。 双方沉默,不发一言。 李玄月低着头,显得极为紧张。因为,从面容上,他已经隐隐猜到面前的人是谁了,心里不禁咒骂起来:“该死的易秋涵,该死的易秋涵,该死的易秋涵……” “你就是李玄月?” “嗯。” “抬起头来。” “唉。”李玄月心里叹息,慢慢抬起了头。 两人看着李玄月,稍稍点了点头,女人皱眉道:“你的头发是怎么回事?” “天生的。”李玄月苦笑,忍不住抓了抓惹眼的白头发。 男人问:“你和秋涵是同班同学,不知道你们现在发展到什么阶段了?” 李玄月心惊,连忙道:“叔叔,阿姨,我想你们误会了,我和易秋涵只是普通同学,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现在是普通同学,以后可说不一定。”男人从衣服里取出支票本和笔,写了一个数字,撕掉,推给李玄月,冷漠道:“这笔钱你拿着,带着你mama离开这个城市,永远都不要回来。” 一瞬间,李玄月呆若木鸡,心里全都明白了。 他面无表情,拿起支票看了看,深吸了口气,暗道好大的手笔。有了这笔钱,就算他放弃打工,mama再住二十年医院都绰绰有余。 如果换了别的人,或许会动心。 但是,他是谁?他是李玄月。 先不说母亲身体不宜移动,单说珂珂的事,就绝对不可能会离开。 看着李玄月拿起支票深思,两人面色更是没有表情。这种男人怎么能配得上易秋涵,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他们在一起。 这时,李玄月吐出一口气,将手里的支票放在桌上,推回到了两人面前。 女人冷着脸道:“什么意思?嫌少,没问题,只要你能离开,钱随便你开。” 李玄月淡然道:“你们很看不起穷人是不是?” “嗯?” “我是很穷,mama重病住院,我需要学费,可以说,我非常非常需要钱。但是,这么多年来我没有求过任何人,一直靠自己打工支撑。” “所以……”男人盯着李玄月的双眼,有了那么一丝兴趣。 李玄月轻声道:“我和易秋涵只是同班同学,清清白白的关系。既然如此,这笔钱我又怎么能拿。” “可你需要这笔钱。只要你答应了,你就能拿着这些钱,带着你mama离开。” “需要,不等于欺骗。” 李玄月不想在这里浪费时间,抓着背包,站起身来,面色突然变得很冷,道:“你们身为父母,为了孩子我可以理解,却让我讨厌以钱压人的做法。我时间宝贵,不奉陪了。” 李玄月向外面走去。 易秋涵父母对视了一眼,嘴角露出了笑意。 就在这时,门突然打开了,易秋涵面色愤怒。她看了看脸色难看的李玄月,又看了看坐在沙发上的父母,最后目光落在桌面支票上。 呼吸瞬间急促起来,都是被气的。 李玄月叹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