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生镇定的站在草丛内,脸色不变的看着拿枪指着他的老头。 杨楚楚看着眼前的变化,事情的发展已经超出了她的设想。 沉默许久,老头子收起手枪,哈哈大笑:“你不怕?” 黄生笑笑:“老爷子你不会杀我。” “哦?”老头愣了愣,看着黄生:“为什么这么说?” “你眼里没有杀气!” 黄生这完全就是胡乱邹,他用屁股想,也知道这个老头不会杀他,不说光天化日的,杨楚楚为什么诳他来燕京? 不就是为了见这个老头吗?刚见一面,又怎么会直接****死? 更何况还有老道士没有出来呢,要知道面前这个老道士真正的目标不是他,而是多年前的救命恩人,老道士。 “哈哈!”老头子爽朗大声笑道。 杨楚楚走上跟前,半蹲在地上,跨上老人的隔壁,搀扶着他站起身子。 老人慈爱的看着杨楚楚:“你可有段时间没去瞧瞧我这个死老头子了?” 杨楚楚虚心的笑道:“爷爷,我不是忙嘛?” “忙?”老人看着她又看看站在一边的韩小心:“忙着带姓韩的丫头旅游呢吧?” 杨楚楚怪嗔一声,随后朝着老头的耳边小声说道:“这个就是你一直想见的救命恩人的徒弟。” 说完杨楚楚一脸得意的看着老人,但是出乎她意料的是,老头很平淡的哦了一声,似乎早就已经知道了一样。 老头再次打量起黄生,最后问道:“刘家的小子就是被你打的鼻青脸肿的?” “刘家?”黄生并不知道那个长的像女人的男人叫刘阿明。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和那个人到底有什么过节。 “你居然不知道你打的是谁?”老头惊讶的看着黄生,拿起石桌上的手枪,口中继续说道:“有意思,有意思。” 说完,杨楚楚就搀扶着他就向着院子内的正厅走去。 而黄生则跟在身后,韩小心则拍了拍****拉住呆在一边的沈灵雨说的:“小雨姐,这老爷爷好可怕。” “是啊。”沈灵雨也没有见过,头一次见面就动枪的。 “那我们就不进去了把?”韩小心看着沈灵雨眨巴着眼睛可爱的说道:“咱们两个就在院子里吧。” 沈灵雨点点头,她本来就没有打算进去,这个老大给她的压力太大了。就好像在他面前你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这是久居上位者才有的气场。 这种气场甚至超过了她做省委常委的叔叔——沈长海。 黄生则没觉得有什么,他很好奇这个老头的身份,以及那个一直和他对着干的人究竟是什么来路。 跟着走进正厅,堂屋内的摆设极其简单,一张四四方方的八仙桌,几条大板凳,在靠墙的地方还摆着道教三清的神仙。 老人走进屋内首先就朝着三清神仙,拜了拜,这是他多年来的习惯。当年那个救他的人就是身穿道袍,手持拂尘,应当是属于道教体系。 从哪儿以后,老人就有点神神叨叨,他甚至有时候还觉得那个老道士是不是上天派他下来拯救自己的。 但是当每次虔诚的拜完神像后,老人心中总是一阵空虚,那个老道士一直没有出现。 黄生也朝着三清神像鞠了个躬,唯整个房间内唯有杨楚楚没有祭拜,但是似乎老人觉得并没有什么。 他信封道教,那只是他信奉道教,而不是他的孙女儿信道教,因此他并不刻意去要求他人拜三清,入道门。 但是他却会对主动拜三清的人产生好感,因为他觉得他们是一路人。 此时的黄生就是这样。 老人坐在八仙桌的一边,看着黄生:“小伙子,你坐。” 黄生也丝毫不客气,一屁股坐在了老人的对面,只有杨楚楚一脸诧异的看着黄生,这家伙是真傻还是假傻? 这还是她第一次见那个年轻人在自己爷爷的一次推让后,竟然真的一屁股坐在了老人的对面。 到了老人这个层次,极其注重阶级圈子,如果不是一个圈子的人,你就算想见他一面都会分厂苦难。 因此当代的年轻人,除了几个好友的子孙就是这个小院子外的兵蛋子们,但是无一都是对他毕恭毕敬。 也唯有黄生站在他面前面不给色,甚至推让下,竟然真的和他平起平坐。 他看着黄生:“听楚楚说,你手里有把黑色的匕首?” 老人胡乱的编着,杨楚楚至始自终就没有告诉过他这个事情。 杨楚楚也好奇的看着自己的爷爷,自己压根儿就没和他提起过黄生,但是老人家虽然在燕京居住,却好像对所有的事情都了如指掌一般。 黄生看着老头,点点头:“没错,是的,有这么一把匕首。” 说着黄生从腰间抽出那把随身携带的黑色匕首,老头子一看到那把匕首双眼就冒出精光。 眼也不眨一下,思绪一下子好像飞回了那个战争年代。 在一片茂密的丛林中,三个年轻的男人手中拿着盒子炮不停的奔跑着。 每跑一段时间就回过头来看看身后追着的日本兵。 大约二三十个日本兵穷追不舍,死命的跟着三个人。 直到太阳快要下山的时候,三个年轻的男人来到一处悬崖的边缘,对面就是万丈深渊。 而后面则是日本兵,左边右边也是行不通的,全部是悬崖峭壁,这是绝路。 其中一个胆小懦弱的男人哭丧着脸:“怎么办?怎么办?这下完了,情报没有送出去,咱三也得折这儿。” 另一个男人也看着岁数稍微大点的男人说道:“杨哥!怎么办,我们哥俩都听你的!” 姓杨的男人,入刀削般的脸上也布满绝望,他死了不算什么但是重要的是他们手中的鬼子布防图。 只有这个东西送到八路军的手里,才能解放整个县城。 但是现在似乎已经没有办法了,他回过头,看着万丈悬崖,眼神刚毅:“就算是死,也决不能落到鬼子的手里!不行咱哥三就一起跳下去!搏一搏。” 行杨的男人刚提议完,其他两个人都看着悬崖,心有余悸的像后退了两步。 这不是开玩笑嘛?从这儿跳下去也能说是搏一搏? 这还搏个鸟蛋啊,跳下去铁定是个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