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连科之所以震惊万分,是因为这四个人在如此寒冷,温度低到零下四十多度的最严寒的冬季,居然全身一丝不挂、赤.裸着身体,就像一个个rou蛆一般在雪橇里蠕动。 这如此的低温下,滴水成冰已经不算什么了,连呼出的空气都几乎要凝结成冰,一般人就算穿得再厚实,都会感觉冷得不得了,而那四个人居然是全身一丝不挂、赤.裸着身体。正常的情况下,人在这样的严寒之下,衣服穿少一点都会冻死,然而那四个人明显是还活着的,那么就只有一种解释了,这四个人肯定是被人做了什么特殊的处理,才会在如此严寒之下还活着。 沙连科是一个胆大心细的孩子,如果只是冬天里出现赤.裸着身体的人,也只能让他稍微觉得奇怪而已,还到不了让他震惊万分的地步,让沙连科震惊得下巴都要脱臼的是:这四个人的四肢都被砍断了,这些人浑身脏兮兮的,身上一片红一片青,还有好多结痂的伤口和被烫过的烙印,他们的头发结成了一束一束的,油腻腻,将脸全部都遮挡起来,一时之间让沙连科看不清他们的脸。 这四个人四肢被斩断之后,伤口处已经愈合,呈现出粉红的颜色。 这四个人中有三个是男子,有一个是女人,而那女人的样子比男人们还要惨,,鼻梁塌了一边,显然是被人暴力打得,在左脸颊上还有一道蜈蚣一样的刀疤…… 这些雪橇的样子与一般简易的雪橇不同,它们看上去就象是没有封闭的马车,这些雪橇一共有七辆。 那四辆运有人棍的雪橇上分别在比较高处的坐位上坐有二个全身黑衣的人,这些人的衣着比较单薄,这样的衣着在奥伊米亚康,就是在夏季才会有人这样穿。这些人头上都戴着三角形的帽子,那帽子的旁边都有两个弯弯的牛角一样的造型。 而另外的三辆雪橇上则坐着几个打扮一样的人,只不过有一个家伙的衣服是红色的,这红衣的家伙神情冷漠,看上去象是这些人的首领。 那四个人棍不停地蠕动着,一旦有人停下来,就会被人用鞭子猛烈地抽打,被打的人口中发出一声声悲哀的嘶鸣,唔唔唔,然而却说不出话来,原来这些人不但四肢被砍断了,就连的舌头也被割断了。 沙连科只是一个十三岁的孩子,那里见到过如此悲惨的情形,虽然是零下四十多度的低温,他也觉得自己身上似乎冒出了冷汗,一种发自内心的恐惧让他的身子都微微颤抖。 铁面人不是别人,正是失踪了二年多的刘宽。刘宽当初以为自己和自己结拜大哥马浩的小女儿、当时十五岁的马怡莲在醉酒的情况下发生了关系,羞愧难当的刘宽于是留下了两封书信之后,离开了基辅自治区。 刘宽这个人比较传统,为人又是出了名的重情重义,他觉得自己与结拜大哥的未成年女儿发生关系简直是禽兽不如,是不可原谅的行为,于是他让人打造了一个铁面具,戴到了脸上,表示自己没脸见人的意思。 刘宽一路向北,直到来到了严寒之地奥伊米亚康才停了下来,他觉得这样的地方才能洗涤自己的灵魂,至于什么时候摘下面具,他自己也不知道,总之要到他认为自己如苦行僧一样的行为能够洗涤干净自己灵魂上的罪恶为止。 在奥伊米亚康度过了一年多的平静生活后,刘宽的心情系于平复了一些,准备在今年夏天的时候离开这里,继续向其它的地方漂泊。 两年多来,刘宽接触的都是俄罗斯人或者其它国家的人,从来没有遇到个华人,然而在今天,这个外人极少来到的地球上最寒冷的人类定居点,他终于遇到了华人,而且是四个无比悲惨,被人砍断了四肢,割掉了舌头的华人。 这自然让刘宽全身的血液都在燃烧,他的愤怒情绪一瞬间就爆表了,他的身体也象沙连科一样微微发抖,他是经历过无数征战的将领,可以说是从尸山血海中爬出来的人,在战场之上比这四个人还要悲惨的人他都见过,然而那是在你死我活的残酷战场上,在和平时期他还从没有见到过,有人如此恶毒地对待自己的同类,而这些人被伤害的人,刘宽虽然一时之间看不清他们的面目,但是他完全可以确定他们就是华人,在异国他乡看到自己的同胞被如此对待,更是让他的愤怒加倍。 刘宽心中虽然愤怒,却没有马上采取行动,这些人衣着古怪,人数也众多,大约有十四五个人,自己的武功虽然高明,但这些人明显也不是好对付的,自己一定要小心从事,不动手则已,一动手就要用出雷霆手段,将这些人一网打尽,不留下任何的后患。 那些人忽然在石宽和沙连科的身前停了下来,有一个身材肥胖的家伙从雪橇上跳了下来,看向了最后一条还没有被旺财咬着交到沙连科手上的鱼儿,然后又看向了那两个装满猎物的黑色布袋。 “你们两个是猎人吧?看来你们今天的收获很丰盛啊,我们已经赶了好几个月的远路了,正好需要补充一些食物,你们今天一半的食物,被我们征用了。”,那胖子对刘宽说道,沙连科是一个小孩子,他自然是要对刘宽是这话。 在别人看来,刘宽带着铁面具,是一个古怪的人,可是胖子这些人自己就是古怪的人,并没有对刘宽带着铁面具表露出任何奇怪的表情。 “沙连科,将一半的猎物分给他们。”,刘宽对沙连科说道。 沙连科对于刘宽的话自然是要听的,于是从黑色的布袋中拿了一半的猎物交给了胖子他们。 “好了,既然有了新鲜的食物,我们现在就先吃点东西,休息一会儿之后再继续赶路。”,那红衣人说道。 黑衣人纷纷从雪橇上跳了下来,然后架起了铁锅,将刚刚从石宽他们手上弄到手的猎物在石宽捉鱼的洞口中清洗干净,然后做了一大锅的火锅。 刘宽的眼睛微微咪起,看着正在做火锅的黑衣人们,心中冷笑:我正不知道用什么方法将你们一网打尽呢,而现在显然是有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