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人都不傻,看看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不管石头里是粽子还是怪物,现在不见踪影,这送葬渠就这么一条路,如果不是那鬼东西憋坏了想出来透透气,就是他娘的饿坏了出来找食了。 “应该...是当初运进来的时候就破了吧...”榔头在一旁给自己吃定心丸,越到后面越小声,显然他自己都不信自己说的话。 其实只要仔细看看就能发现,这东西绝对不是以前破的,怪石上的破口很新,石渣散落在外,是从内到外的一个破口,内部的空间里还有一些黏糊糊的液体,这要说是几千年就破的,谁也不相信。 刑奇和罗坤拿着武器,一左一右的慢慢靠近,而我则举着手电看着石头上方,仔细检查了一下,并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东西,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会不会跑前面去了?”罗坤显得有些焦躁,“他娘的,要是个能动的,出来打一场也好啊,这样提心吊胆的多难受啊。” “刑奇,你说这石头里的,会不会是魑?”我突然想起暗道里遇见的那个鬼东西,很自然的就和这石头里的鬼影联想到一块去了。 “...不好说,如果是魑,那它是怎么进入暗道里去的?”刑奇也不敢确认,说话间满是怀疑。 罗坤在一旁急的抓耳挠腮,说不管是什么,咱们现在人多枪多,遇着了再****娘的一仗不就结了? “别吵吵,如果真是魑,那就不是干仗的事了,那玩意儿能活活累死我们。”那鬼东西能把一条路弄的遥遥无期,那种感觉太他娘的糟糕了。 我看着刑奇,问道现在怎么办,是把那东西找出来一顿胖揍以绝后患,还是夹起尾巴扯呼? 刑奇回头看了我一眼,表情很怪异,似乎是在憋着笑,“待在这里也没用,都把家伙拿出来,后面的路上小心点儿。” 小心的越过那石块,我们发现后面的路上已经没有了那种怪石头,而是一道巨大的石门。 走进石门看了看,原来是一道封石,两边的墙壁也不再是木板,而是相当考究的青石砖料,手电打在墙上砖缝之间有绿色的铜锈,看这模样应该是浇了铜汁。 “奇怪,送葬渠里为什么会有封石?”罗坤站在封石前检查了半天,没有发现什么危险,倒是啧啧称奇起来,“如果是地宫内部通往主墓室的甬道,有数道封石倒不显得奇怪,这送葬渠里为什么会有这玩意儿?” “有什么好奇怪的,送葬渠是送葬队走的路线,棺椁送进去之后肯定会封死回头路,送葬队直接就成了陪葬队,不是很正常嘛?”在我眼里看来这些都算是正常的程序,不知道罗坤为什么会奇怪。 “不对。”罗坤摇摇头,说道:“送葬队走的那叫天门,封住天门的是隔世石,意在隔开阴阳,生死两道。只有地宫内部,通往主墓室的甬道才会用封石层层封锁起来。况且我们现在根本没有进入昆塔古楼,连神道和地宫都没有看见,无论是隔世石,还是封石,都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听到他这么一说,我才有些惊讶起来,倒不是被这古怪石门惊到的,而是罗坤这个傻小子居然能说出这么多专业知识来,着实让我有些惊讶。 “这里是西域,风俗毕竟不同中原,没准天域王压根就没弄什么神道地宫呢?” 我这么一反问,罗坤顿时就哑巴了,张了张嘴老半天说不出句话来,毕竟我说的是事实,古西域人的土葬风俗可以说是最杂乱的,因为在那个时代,西域这块土地上有数之不尽的国家,有大有小,各个国家之间的风俗习惯都不同,延伸出来无数种古怪的葬制。 以前跟着张教授打下手的时候,我还从一份资料上看见,在古西域的一个小国家,人死之后要分尸而葬,而且必须由死者的血亲亲自动手分尸才行,极度怪异恐怖... 撇开这些不谈,不管这石门是封石还是隔世石,不用我们商量,一个伙计麻溜的装起了炸药。这伙计我不知道名字,只是从之前别人叫喊中得知外号叫瘦猴,精通改造炸药,向罗坤打听了下,这家伙淘沙子之前,还他娘的是个炮工,专门在隧道里放炮,怪不得精通炸药。 这个年代的炮工,随随便便月收入数千上万的工资,好好的正经活不干跑来淘沙子,真想不通。 “开个人洞就行了,炮眼别太大,还不清楚头顶上有没有水流,别他娘的把咱们给淹了。”罗坤在一旁指挥着,我细细算了算,应该不会那么倒霉。 那些怪石之间的距离差不多有十几米,我们一路过来遇上了百来块,估摸着不到两千米的距离就算是顶了天,算算之前经过的路程,我们现在应该是在商业区的地底,那一段是没有水的。 这瘦猴还是有些真本事,瞧他又是钻眼定位,又是改造雷管,手脚相当的麻溜,很快就在封石上定好了一个方框格。 我奇怪的道,炸个洞干嘛还定这么规矩的方框?罗坤古怪的瞄了我一眼,说道:“不懂别乱吵吵,这是定的炮眼,等会炸出来是个圆洞,瞧你这没见识的样儿。” 我顿时有些讪讪,咱又不懂这个,有必要这么挖苦我吗... 那瘦猴很快就搞完了手上的活计,也不知道这家伙放了多少炸药,引爆的时候只听见一连串好似炮仗炸响的声音,紧接着就是碎石落地,再看去,封石上已经被炸开一个半人高的圆洞,这家伙的手艺真不是盖的。 现在我们不得不放慢脚步,如果这石门是封石,那么后面必然还有数道,将整个送葬渠隔成好几个段落,这些封石之间的段落内,空气肯定是密闭的,只能等上几分钟,让它换换气,不过这样一来,我们的行进速度又要给拖累不少时间。 等了几分钟后,刑奇冲伙计要来一根火折子,擦燃了扔进洞内,很不妙的,火光居然泛起一股奇异的绿色,并且很快就暗淡下来,几个呼吸间火焰就完全黯淡直至只剩下一点火星子,看样子推论没错,这里面的空气质量相当糟糕。 “空气有古怪。”刑奇看着那熄灭的火折子直皱眉头,“看那颜色,恐怕有毒。” 我听了心里一阵咯噔,反观他们虽然脸上不太好看,但是似乎都不是太过担心,看样子还是有应对的方法。 几个伙计从背包里开始掏东西,随后就翻出来一堆防毒面具,还是那种国外进口的小巧型口鼻式,相当先进。 带好防毒面具,就在我们准备进去的时候,我心里那种不妙的预感再次出现,这种心跳漏了一拍的感觉多次救了我,毫不犹豫的,我拦下了他们。 “我有些不好的预感...”看着那封石上的漆黑洞口,那种怪异的感觉越发猛烈起来,好似只要我们走近一步就会死一般。 其他人看着我冷汗直流的样子都有些奇怪,黄宣笔率先发了难,冷笑着讽刺道你要是胆子小,就他娘的走后尾,别再前面碍手碍脚。 “我信他。”刑奇盯着黄宣笔说了这么一句,罗坤也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这下才安静下来问我怎么个感觉不好。 “不知道!就是感觉...感觉进去会很危险!”他们相信我我当然很感动,可是这种奇异的危机预感根本就是突如其来的,哪来的什么根据呀。 就这么一会儿犹豫的时候,扔进洞里的火折子突然莫名其妙的又燃了起来,几个伙计一看就乐了,喊过我们说到,火折子又冒火星子了,看样子空气进去了。 那火折子的火光明亮起来,我却感觉越发的难受!就好像面前有什么虎豹豺狼一般,脸上的冷汗不住的往下淌,也来不及解释,拽着刑奇罗坤就往后退! 他们虽然奇怪,但还是任由我拖着往后退去,几个伙计一看我们都退后了,也跟着过来,唯独只有黄宣笔一脸不削,拖着半瘸的退一步一歪的走到洞口旁。 我回头一看,黄宣笔这王八蛋不但不听我的还往前走,在喊他也来不及了,再看那洞里的火折子,几乎是在烧一般!顿时连刑奇和罗坤也发觉不对劲了! “后退,都后退!”刑奇大喊一声,那黄宣笔似乎也发现了什么,几个箭步就冲了回来。 那黄色的怪石头在我们身后十米左右,说远不远,就那么一会的时间我们再次翻上石头顶上,那黄宣笔居然还能跟上我们的速度,愣是跑了回来。 抬头一看那封石,里面的火折子此刻简直就是个火把!火光极其亮堂,不等我们仔细看,猛然间火光狠狠一缩,又猛烈的炸开,一个硕大的火球从那炸开的门洞之内窜了出来! “草!快下去!躲石头后面!”罗坤惊骇的怒骂道,几乎是用踹的把站在石头上的几个伙计踢到石头后面,我们跟着就直接蹦了袭来,一群人缩在一起蹲在石头后,用背包顶在脑袋上。 一阵温度极高的热浪袭来,从那黄石头顶上飞掠而过,掠过我们头顶向远处飞去,紧接着就是一阵极其难闻的灼焦臭味,整个送葬渠都被照的亮堂起来! 顾不得难闻,把背包扔在地上一看,上面全着了火!几个人手忙脚乱的扑灭背包上的火焰,一个个汗流浃背,就刚才那么一瞬间,我们所有人都几乎被蒸熟了一般,身上全是那种难闻的焦臭味。 “快脱衣服!用水擦身!”刑奇艰难的开口说道,声音嘶哑无比。 用脱掉的衣服沾了半壶水,一群大老爷们就在这阴暗的送葬渠里上演起澡堂子里搓澡的情节,可谁都没心思抱怨。所有人擦完身体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狠狠的灌上一口清水,然后躺倒在地上... 我无法形容那火球究竟有多高的温度,那东西从我们头顶上掠过就那么一闪瞬,恐怕一秒都不到,可是脱掉衣服后,我身上的皮肤通红通红的,喉咙里干涸的直冒烟!头晕脑眩,头发上全是焦臭,可想而知那火球的温度究竟有多恐怖! 缓了好一会儿,我才艰难的开口,指着那几个伙计和黄宣笔骂起娘来。 “草!让你们一个个不听小爷的话!去啊!闯啊!烧死你们这群狗曰王八蛋!” 罗坤挣扎着坐起身来,顶着一头后现代主义发型(烧的)又一脸严肃的说到,多亏文杰提醒,不然咱们他娘的都给交代在这儿了! “那是毒磷火,封在门后,之前里面没有空气,燃不起来,就算是放了炸药也不行,可咱们等它换了气,还扔了只火折子进去,幸亏文杰第六感跟他娘狗一样灵敏,不然咱们都着了道!” 我听了气不打一处来,狠声骂道:“你他娘的才是狗!这么对老子说话,找死啊!” 罗坤苦笑一声也不还嘴,一群人就这么或坐或躺,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