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千斤顶塞入轱辘处之后,我开始用力升动千斤顶,直到听见一声极低的沉闷声响时,我才满意的开始往回收。随手扔掉千斤顶,我看了看那齿盘,齿盘上下两道牙齿都被我给顶歪了,互相卡死无法转动。确定没有遗漏后,我才慢慢的原路退了回去。 上岸之后,我才发现我几乎已经冻得脸色发青了,在水下又用了大力气,现在已经是抖如筛糠,急忙回到我自己做的一个临时营地,脱掉身上所有的衣物,换上干爽的衣服,点燃酒精炉慢慢烤火,这才觉得好受了点。 我这处营地是在背山面小道山壁处,这里有个小洞,我在洞口用树枝枯叶做了下防护就看不见洞内,烤着火一边加热食物一边心想,现在闸门被我锁死,洞内要不了多久就会起火,只等罗坤那边动静够大,我就能安全的进入祭天殿了。 吃喝完毕,撒了一把驱虫粉后,我便沉沉睡去。 第二天我又摸到那群人营地附近,看见他们任然在照常运作,心里不由得有些着急,看来洞内还没起火,罗坤那边也不知道什么情况,只能继续焦躁的等待。 到了第三天,我看见一群持枪的战士簇拥着一名中年男人从祭祖洞里走了出来,可他们脸上并没有惊慌,看来洞内还是没反应。这群人走进那破屋子,大概几十分钟后又陆续出来,随后就分成了两拨人,一拨人向着古钺村的方向回去,另一拨人在那名中年男人的带领下又进洞去了。 我有些奇怪,他们分成两拨人干什么?随后一激灵想到,难道罗坤那边起效果了? 到了第四天我朝思暮想的一幕终于发生了,进洞的那批人在下午大概三、四点的时候急冲冲的跑了出来,边跑边骂娘,一个个身上惨不忍睹,衣服上全是焦痕,头发也是那种不自然的卷曲装。那名中年男人面色狰狞咬着牙不停的咒骂着。 我心里冷笑一声,成了!急忙转头回到营地收拾东西从背山面绕过古钺村坟地返回古钺村。 山村的夜晚是沉黑沉黑的,摸着黑夜我进了古钺村,却没有再去那家招待所,而是连夜赶路,上了大道,我和罗坤来时的租车就停在这里。驱车前行,心里有些舒坦,总算是给刑奇出了口恶气。 其实我也知道这样做很荒唐,祭天殿是国宝级古遗址,肯定有大量防护,加上这几个月的清理,想要彻底烧光肯定是扯淡。那批人训练有素,进退有章,想要烧死他们更加是不可能,我这么做的主要原因有两点。第一,不让他们继续在洞内调查。第二,给刑奇出口恶气。 一边开车,一边给罗坤打了个电话,他说他已经回来了,就在临镇,随后他报出一个地址,我连夜开车就赶了过去。 到了临镇的一家私人旅馆,我见到了罗坤,罗坤急急的问我怎么样,我回以一个微笑表示顺利。随后聊到刑奇身上,罗坤说刑奇已经脱离危险,安静修养一两个月就能恢复行动。 “你爹来了么?” “来了,就在路上,估计明天或者后天就能到。” 我皱皱眉头,“怎么这么久?那批人就在我们屁股后面,时间拖得越久我们越危险!” “没办法,我爹那边也有很多事,能惊动他亲自过来已经是极限了,我爹也表示会尽快赶过来,只能这样了。”罗坤有些无奈的说到。 我想了一下,既然现在刑奇已经脱离危险,那我们就只用安心等待罗二爷的到来,不管那批人是什么来头,我总隐隐的觉得他们和罗二爷有关系。 第二天下午,罗二爷打了电话给我们,“明天你们再去古钺村。”扔下这样一句话后,他便急急的挂了电话。我和罗坤对视一眼,两人心中都不免有些奇怪。 隔了一晚后,我和罗坤再次赶往古钺村,到了村里我们就知道罗二爷在哪儿了。招待所门口黑压压的或蹲或站了二三十号人,这般排场估计也就罗二爷了。 “大少爷,您来了。”一名穿着西装带着眼睛头发像抹了油一样的胖子,一脸堆笑的对着罗坤说着。罗坤此时也摆足了气场,从鼻子里哼出一个嗯字来就带着我向招待所里走去。 进了招待所,我们没有看见老板和他女人,只不过让我惊讶的,那名中年男人也在这里,他和罗二爷坐在一张桌子上,其他人分成两派站立其后。我暗暗指了指那中年男人对罗坤说,这就是那批人带头的。 罗坤的眼神瞬间就冷了下来,我拉住他的衣角,示意他别冲动,先看看罗二爷准备怎么办再说。 那中年人和罗二爷回头看了我们一眼,便继续交谈起来,完全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从他们的谈话中我听出来,他们在我和罗坤来之前似乎已经谈了很久了。 “‘门’的事情先放在一边,刑奇是我的大弟子,又是地字堂的掌柜,将来我罗家的产业,有他一份儿,你认识我很久了,知道我做事是什么样的,你把我罗家地字堂掌柜打得半死不活,这事儿总得算算,不然让江湖上的朋友知道了,对我罗家是个打脸儿的事儿。” “罗大掌柜,您也知道,行行都有规矩,您在野,我在朝,大家井水不犯河水,您是长辈,所以我必须得尊重您,这!就是规矩。当初这祭天殿本就是我负责的,可是您的弟子,不顾规矩擅闯我的区域...” “我的弟子坏了规矩,轮得到你来帮我教训吗?”罗二爷端起茶杯平静的问道,那中年人眼角一跳,条条青筋鼓胀起来。 罗二爷继续说着:“杨修章,你要明白,哪怕是你上面那位见到我,也得喊一声二爷,有些人,有些事,有些错,你犯不起,惹不起,也承担不起。”说到这里,罗二爷身上那种若有若无的霸气油然而生,他声音冷漠,不带一的丝烟火气息,“我也承认,在中国,确实有一些我罗得龙得罪不起的人,不过...” 罗二爷的眼神里充满了杀意,站起身来对着杨修章说道:“不过,那并不是你!也不是你上面那个!” 杨修章先前的硬气已经全无,脸上豆大的汗珠不停的流,他颤抖着用手想要给自己点一支烟,却始终没法打着打火机。 “...二爷!您说吧!要怎么样才能放过我们!”杨修章脸上的表情几经挣扎,终于败下阵来开口讨饶。 “所有对我弟子动手的人,一人留下一只手,就让你们离开。” 杨修章一听脸色大变!拍案而起,对着罗二爷吼道:“二爷!您真要把事情弄得这么绝吗!您别忘了!六王...” 他话未说完,罗二爷眼神猛的一阵锐利,他猛的伸出左手,成剑指状对着杨修章的脑袋上点了过去,只一击,那姓杨的就倒在了桌子上! 我眼角颤了颤,看了看那杨修章,他睁大眼睛,太阳xue上一个血洞!眼看就是不活了!再看看罗二爷,他的食指和中指上都带着一个怪异的铁指套,正在用一旁的抹布擦拭上面的血迹! 好狠的罗二爷!好犀利的功夫! 门?六王?我一时间心里惊疑不定。 罗坤脸色如常,似乎这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我惨白着脸想到,果然我和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啊... 罗二爷继续问道:“那天有谁?” 场面冷了下来,带头的都死了,谁还敢搭话? “没人说,那就只能让老头子我自己找了。”罗二爷挥了挥手,身后的人一拥而上和杨修章的人扭打在一起。 场面一下混乱了起来,可是罗二爷坐在那里老神在在,罗坤也一脸冷笑的看着现场,难道就只有我正常一点吗? 随后我发现,场面出奇的诡异!杨修章那群人都带了枪!可他们却全都没用枪!甚至就连罗二爷这个主谋者坐在这里,他们居然也不来抓。只是和罗二爷的手下近身rou搏!这种诡异的场面让我如坐针毡! 这种诡异的场面持续了数分钟,直到那些人全被擒了下来,罗二爷也不再多说什么,便带着我们离去了。 我们向着祭天殿的方向前去,一路上我如鲠在喉,始终忘不了刚才在招待所里的诡异的场景。罗二爷看了我一眼,似乎知道我在想什么,笑了笑。 “这就是我们这行的规矩,我知道刑奇是受了你挑拨,不然不会再来祭天殿。但是我必须要给刑奇一个交代,不然道上的人会瞧不起我们罗家。” 我听到这里心里一紧,他知道刑奇来这里和我有关?这里深山老林的,罗二爷不会走两步就说要宰了我吧? “呵呵,你不用那么紧张,我们到了地儿,再来谈别的。” 我脑门子上全是汗,心想这下完了,二爷只是明摆着要兴师问罪了。 到了杨修章的营地,我们就直接接手了,也省的麻烦。吃过晚饭之后,罗二爷支开罗坤,和几个手下带着我上了山顶的小溪。 我心里忐忑不安,急得直打转转,这会儿罗坤也不在,万一二爷认为刑奇受伤是我的原因,我这会想跑都没法跑啊。 “哈哈哈哈...不用担心,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你这小子,做事有手段有头脑,怎么每次见了我都跟个兔子似的,我有那么可怕么?”罗二爷看出我脸色有异,哈哈大笑。 我脸上一红,心想这能怪我么?您老一出场就是杀手,钢镚子都能给吓出缺口来了,更别提我这小菜鸟。 罗二爷站在溪边看着我说:“我知道你有很多想知道的,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