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并没有继续停留。当天晚上张教授连夜破译甲骨文。这种工作量很大,不可能一天两天就能完成,可是我们也没有办法,没有上头的支援,凭借我们现在的人手只能边找边由教授进行破译。第二天早上我们在机场汇合,前往目的地黄河上游口周家村。 到达距离周家村最近的县城时,我们才得知那个地方并没有公车可以进去,我们只能租了一辆商务越野车自己开车进去,通往村子的路比想象中更加破旧,全是黄土路。沿途看的最多的就是石头、野生树木杂草,直到快要进村的时候,才看见两旁有一些稀稀落落的农田。更让能难以接受的是,我们快要进村的时候,发现连车都进不去了,只能徒步行走。还好的是,当地人非常热情,打了一辆‘拖拉机’柴油车我们进入村庄之内。 村庄之内倒是比外面要强上不少,至少都是民居房少见土坯房,不过村子人口相当少。一路走来,大概整个村子也就十几户人家,唯一能为我们提供住宿的是存里的招待所。我们打听了一下,这招待所还是1994年建成的,主要目的是当时的一批支援农村的老师们居住的地方。 我们进入招待所后,看见老板娘看着电视打发时间。老板娘接待我们后,我问到:“老板娘,这个村子一共多少户人家啊?” “哦,一共18户,不过前两年有一户的老人去世了,儿子也搬走了,现在只能算是17户吧。” “这个村子存在的时间挺长了吧,我看有些土坯房都是老样式呢。”我继续问到。 “这个我就不太清楚了,我男人知道,不过他去县城购物了,得晚上晚饭的时候才能回来,待会你可以问问他。”说完便进了后面厨房,我也没有继续追问。 中午吃过饭后,张教授给我们分派了任务,除了陈田蕊因为是女孩子所以跟着刑奇一组之外(其实我到是觉得,是因为刑奇这石头根本不会说话的原因才让他俩一组),我们其他人都是单独行动,各家各户走访,询问当地的民间传说以及老人们口口相传的故事。 “我们需要一个熟悉当地的向导...”这是我们汇合后吃晚饭时罗坤开口的第一句话,他脸上疲惫不堪,我看不见自己的脸色,想来和他也差不多。而张教授更是累的站都站不起来了。一个下午的时间,我们走访了全村所有的住户,甚至还进入了东面的山林里护林人的住处询问,结果... 一无所获! 什么都没有!没有一个人知道或认识这张地图,甚至这个村子连一个民间传说都没有!这太不正常了,要知道这种偏远的村子,因为年代久远,一般从有时起就会流传下一些只言片语的传说故事,大多数都是和本村或者周边山林有关,只要哪怕有一点点和我们所知道的东西相吻合,我们就能沿着线索继续下去,可是一个下午的走访却什么都没找到。 气氛很沉闷,没有人开口说话,我们都没有想到连续几天的线索搜集、整理的探寻计划,现在却是这么一个即将胎死腹中的情景。 张教授一支烟接着一支的抽着,眉头紧锁。接连抽了三支烟后才开口的说到:“没事,这才是第一天而已...我们继续努力...吧...哎...”言语中支支吾吾,张教授此刻心里恐怕也没底。 随后张教授苦笑一声说到:“要不,我加紧破译古图上的文字,看看能不能知道些什么,还是咱们自己找吧...” “自己找?这地貌千年来不知道改变了多少次!这地图靠不靠谱咱不提,就算你破译了,咱们能不能找得到又是一说!”罗坤有些焦躁,开口间语气有些火爆。不过没人反驳他,我们一群人现在的心情都和他差不多。 “我出去透透气...”我忍受不了这气氛,拿起一份地图复印件走出招待所门口。 当我走到门口时,看见一个男人从村口骑着摩的来到招待所下来。原来是招待所的老板,老板看见我闷闷不乐便笑着上来搭话,“小兄弟,怎么了?菜不合胃口啊?都是野菜,营养高着呢。” “没事老板,只是工作不顺,有些闷的慌而已。” 老板看见我手上的复印件突然一惊说到:“咦?这不是咱们村祭祖山山洞的老图么?” 我猛然回头望着老板问道:“老板!您认识这个?!” 不待老板回答,我拉着老板坐到桌子旁,其他人不明所以的看着我,我手一指老板,“他认识这地图!” 猛然间,所有人都来了精神询问着老板。 “这个...”老板有些疑惑,看着我们的眼里也带着警惕,张教授似乎明白了什么,从怀里掏出一本小红本说到:“老板,我知道您在怀疑我们,这是我的证件,我们是中国国家历史文化博物馆的考古人员。”似乎是怕老板不相信又补充道,“如果您不相信,可以打电话给我们博物馆求证,证件上的号码可以直接查到。” 老板似乎相信了我们,可他下一句话又把我们放下的心吊了起来。 “哎,也不是我不相信你们,只不过大概一个月前,有一批人来这里也说什么考古,结果进了山里就没出来过来。” “什么?!”张教授很震惊,我们也都心里一紧,这种情况很像那些盗墓贼。可是随后张教授就冷静下来,开始询问关于祭祖山的事情。 原来这个村子是在清代迁徙来的周家人之后才被改为周家村,而在更早的时候这个村子叫做古钺村,这个更早具体是多早连老板自己都不清楚,只不过在他小时候听他的爷爷说了这么一件事,他才得以知道这里原名叫古钺村。 在古钺村东边山林继续往东走大概20里后,就能看见一座孤山,孤山上有一道泉水如瀑布般流下,而在这小瀑布的中段位置有一洞窟。洞窟极深,根据老板所说的,在他爷爷还幼年的那个时代甚至更早的时候,村中如果是村民死去,则葬在祭祖山脚下的一片陵园。如果是村长一脉的人死去,则是要葬进洞内,可是具体是在洞内什么地方,却没人知道。因为整个村子里有资格进洞内的人只有村长一脉的长男。可是在清朝末年,这个村子村长一脉就全部死绝了,只剩下一个女儿还嫁了出去,随后清末战乱,有一支周姓人为了避难进了这个村子,他们在这个村子也就成了最大的姓氏,村名也被改成了周家村,而这些老规矩就再也没人理会了。 “这图我小时候在我爷爷死时的祠堂里见过,和这个一模一样,我能一眼看出来是因为上面这些扭扭曲曲的字实在是太扎眼了。”说完他指了指地图上的甲骨文,我们旋即释然,“可是当初我爷爷死之前,一再叮嘱我父亲要把这图也一起烧了,还说什么不烧了就得造孽,引鬼怪。当时村里人都很迷信,也就随了他了。” 说到这里,老板便已经把他所有知道的东西告诉了我们。我们瞬间来了精神,吃过晚饭后,在客房里开始讨论。 “现在我们有两个问题。”张教授表情严肃,就连喜欢开玩笑的罗坤也一脸严肃,“第一个问题:照刚才招待所老板说的,一个月前来的人,要么是盗墓贼,要么就是那些寻宝猎人。”张教授脸色有些不太好看,无论是盗墓贼还是寻宝猎人,这些人手段大多残忍,为了宝贝杀人不是什么稀奇事。“可是那些人进了山就再也没出来,只有两个结果。要么,他们偷盗成功,带了东西跑了,有可能连古剑也一起被他们带走。要么...” 说道这里,张教授脸上神色连变,说了一句让我恐慌的话来。 “要么...他们都死在了里面!那里面可能有我们不知道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