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伟雄最近刚调整了一下工作岗位,从政治部调到了司令部,现在担任司令部直属部队工作处处长。简称直工处处长。军部通信连正好是他的管理单位。虽然陈伟小择在中午午休的时候带着陈兆平和陈兆军到通信连的,还是让通信连的连长和指导员很是紧张。不管怎么说都是顶头上司,如果在关键的时候陈伟雄肯帮他们一把,那么不说平步青云,都是仕途顺利是可以保证的,所以通信连的两位最高领导都很是小心。
陈伟雄到了通信连的连部,也没怎么客气,直接坐了下来。
“陆连长,张指导员,大家都坐下吧。”
陆连长和张指导员都不知道陈伟雄到底是为什么来的,连军装都没穿,还带着两个孩子。但是领导没说话,还是少问的好。于是坐了下来。等着陈伟雄说话。
其实陈伟雄颇难开口,要不是为了孩子,他怎么都不会来这里的,今天选这个时间和穿着,是陈伟雄想了很久的。
“陆连长,张指导员,其实我今天来是有点私事,这话还不知道该怎么说了。”陈伟雄当然要控制一下。否则直接说出来,也显得直接太黑了。
“首长,有什么事您就说好了,都是在自己的连队,没有什么话不能说的?您要说不说就太见外了,我们可都是您的兵。”张指导员不愧是搞政工的,马上明白,首长一定是有什么事了。当下,为了表明自己的态度,他没有像平时一样站起来汇报,而是坐着用很平常的口气说的。他打定主意,只要是能办得到的,一定要帮首长办好。陆连长一听陈伟雄的话,也明白了首长的意思,都是他平时不太善于表达,这样的事都是张指导员负责出面的,当下也没有说话,只是看着陈伟雄,听他会说些什么。
“其实没什么,我跟我哥哥想学着装个收音机什么的,就是有些零件买不着,还有我们可能还需要到你们这里用一下万用表什么的,不知道行不行?”陈兆军上一世就知道,自己的老爸是一个出来都没有占公家一分便宜的人,这次他肯出面,已经是极限了。要说让他再说什么,估计他的确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还不如自己开口的好。
果然,陈伟雄一听这话,脸都红了,但是这也的确是他今天来的目的,所以只好打着哈哈:“这孩子不懂事,乱说话。”但是陈伟雄说这话的时候,没有表示出不同意的意思来。
张指导员一听就明白了:“原来就是这么个事,这是好事啊,首长,您的孩子可真能干!”这到不是他想夸奖谁,部队的孩子见地多了,都是一些调皮捣蛋的家伙,很少见有那个孩子肯学点什么的。
倒是陆连长感了兴趣,因为他刚才明确听到,说话的是陈伟雄的小儿子,小家伙说的可是他想跟哥哥一起装收音机来着。对于专业技术上来说,陆连长可就要比张指导员更有发言权了。
“小朋友,你说你要跟你哥哥一起装收音机,你会么?”别看陈兆军现在才三岁,可是由于经常锻炼,个头长得高,加上说话又老练,别人都意味他又5、6岁了。
陈兆军知道,自己以后肯定要来借当下,还要来这里要一些电子元件,少不得要跟他们打交道,与其到时候才让他们知道自己的事,传得沸沸扬扬的,不如乘老爸在这里的时候说清楚,相信有老爸在,他们就不会乱说什么了。
“我懂一点,都是跟我哥哥学的,再说装一台收音机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陈兆军说得轻松,可是陆连长听得就不一样了。那个时候,别说一个孩子,就是一般部队的战士,毕竟底子薄,除了一些老志愿兵和一些专业干部,整个通信连也找不出几个敢说这话的人。
这下,陆连长更有兴趣了:“真的?你等一会。”说着,他走出了办公室。不一会,拿了一台收音机回来。这还是一台电子管的收音机,基本上属于将要被淘汰的东西了。
收音机的机壳本来就开的,这本来就是通信连的教具,平时是给一些新兵培训用的。
张指导员一看这架势,知道陆连长想考一下陈伟雄的孩子了。他很担心万一要是陈伟雄的两个孩子打不上,不时丢了陈伟雄的面子么。连忙想拦着陆连长。
陈伟雄看出了张指导员的意思,他拦住了张指导员。他也想看一看,自己的孩子到底怎么样。
陆连长可没有看到这些,他的兴趣都在考试两个孩子身上了。刚想开口问的时候,他才想起来,还没问两个孩子教什么。于是转头问陈伟雄。
“我都忘了问了,首长的这俩个孩子叫什么?”
陈伟雄对自己的两个孩子还是很满意的,听了陆连长的话,也想起来还没有介绍自己的两个孩子。
“这个是我的老大,叫陈兆平,小的那个是老三,叫陈兆军。”
陆连长不再文什么,回过身来问陈兆军:“兆军,你现在能给我说一下收音机的工作原理么?”
陈兆军胸有成竹的回答:“这个简单,收音机的工作原原理就是把从天线接收到的高频信号经检波(解调)还原成音频信号,送到耳机变成音波。现在这个收音机是利用电子管的滤波特性,将空中接受到的高频线号中不需要的杂波过滤调,然后通过……”陈兆军一边说,一边在电子管收音机上指出各部分的工作原理,很清晰的讲解着整台收音机的构造。陈兆军在讲解的时候,陈兆平也在一边仔细的听着。现在,他越发的开始佩服自己的这个弟弟,小小年级,不过是看了一些书,就把一个收音机讲得那么透彻。陈兆平暗下决心,一定要好好学习,最少也要赶上弟弟的水平。开始他根本就不知道,就算他大学毕业出来,也没有办法跟20多年后大学本科毕业的弟弟了,因为到了那个时候,许多理论都有了本质上的变化和发展。
其它人就不说的,就说陆连长,现在的他,只能用震惊来形容。如果说出这番话的是连队里的老兵或者是技术干部,他到没有什么话好说,但是这些话钥匙是从一个孩子嘴里说出来,而且还这么详细,就不能不让他吃惊了。
“首长,您的孩子是谁教的,这理论水平可不说一般的好!”
陈伟雄也很得意,不过这可不能表现出来。
“他都是跟他哥哥学的,现在学校也不上课了,我就让他哥哥教一下他。”
陆连长都快给震晕了,自己平时费尽心思,看牲口一样盯着哪些兵学东西,可是还有不少人,当了三年兵下来,什么都不会。可是看看人家,就两个孩子,全靠自己,现在已经有了这样的水平,到时候还不知道会怎么样。
“您放心,只要他们来,借点工具什么的都好说。我们的废旧零配件也很多,要什么自己到仓库里找就是了。”不说别的,就冲这两个孩子这么勤奋,陆连长都觉得值得自己帮一下。可是话说会来,他们要不是部队的子弟,那就另当别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