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拉草?什么乌拉草?”大先生疑惑的看着那女孩问道。 那女孩淡淡一笑,轻声说:“你不知道吗?咱们东北有三宝,人参貂皮乌拉草!不过,我说的乌拉草可不是普通的乌拉草,它是七色乌拉草!” “七色乌拉草?”大先生睁圆了自己的眼睛,他不可思议的看着微笑的女孩说道:“乌拉草只有一种颜色,怎么会有七色呢?” “格格”那女孩笑了起来,接着她说道:“要不怎么说是神草呢?在咱东北有一种乌拉草,它每五百年就会长出一种颜色,颜色越多,它拥有的神奇力量就越多!据说,最出名的就是把七种颜色都长全的七色乌拉草,拥有这种草的人,不但百毒不侵,而且还能随心所欲,想要有什么就能有什么!” 看着女孩美滋滋的样子,大先生大笑了起来,笑够了才对着女孩疑惑的目光说道:“世上哪有什么七色乌拉草,你是在骗我吧!好了,天已经黑了,你快回家去吧。天黑了,这山里可不安全噢!” 那女孩顿时生起气来,一张俏脸办了起来,她也不答大先生的话,只是用鼻子“哼!”了一声,骑着鹿掉头就走了。 大先生看着女孩远去的背影,摇了摇头,继续着自己的旅行。不过,今天天已经黑了,他得先找个地方过夜。 今夜,天公不作美,不但下起了雪还刮起了西北风。这从贝加尔湖刮来的西北风就像飞快的刀子一样,吹在人的脸上生疼生疼。所以,在东北的老少爷们,一到冬天就称贝加尔湖为“败家仔湖”! 今夜的大先生就被这从败家仔湖吹来的西北风,吹的东倒西歪的。那贼溜溜的寒风就像刁钻的精灵,竟往大先生的脖子里,袖子里,裤子里钻,吹的大先生浑身上下冰凉冰凉的,冻的他直打哆嗦。 风雪越刮越大,大先生渐渐的迷失了方向,他深一脚浅一脚艰难的向前跋涉着,可是风雪确吹的他睁不开眼。 正当大先生为自己的前行未卜而担忧的时候,在风雪里他突然听到了一阵阵的歌声。 大先生起初还因为是自己听差了,以为是风雪吹过枯木的“呜呜”声,不过,那风雪之中却传出一个清脆的词调。 “骏马啊,四蹄飞扬,驮着我的勇士去向远方,留下阿阿轮部的姑娘,一个人守着空空的婚房。骏马啊,四蹄飞扬,驮着我心上的人儿去向远方,留下那痴情的姑娘,守着空房泪眼汪汪……” 大先生揉揉耳朵,在风雪里他仔细的听着。 “骏马啊,四蹄飞扬,带走了我挚爱的新郎,你腰间的口袋有我新酿的的酒啊,马背上还有我新缝制的衣裳。骏马啊,四蹄飞扬,可怜的姑娘在轻轻歌唱,莫要贪恋那他乡的金玉之仓啊,一个人的时候想一想你远方的婆娘……” “果然是有人在风雪里唱歌!”大先生听着歌声对自己说道。歌声委婉悠扬,把一个女人对爱人的思念唱的十分贴切,大先生听得心里也不禁的有些动容。于是,他顺着歌声的方向寻去。 在转过一个大山帽之后,一个天然形成石头就像人的两条手臂,环抱着一块平整的草地。这天然的大山帽挡住了从西北刮来的寒风,也将风雪送到了百米之外。这里形成一个天然的躲避风雪的港湾。 在那平整的草地上,大先生看见又一个娇俏的身影正坐在火堆旁,一边在烤着什么东西,一边在高声唱着歌谣。而她的那头白鹿,此时正懒散的趴在草地上。 大先生一见那火红的火焰,一股暖意瞬间就传遍了全身,他也顾不得什么脸面,急忙走了过去。 还没走到火堆旁,那女孩从火堆里扒出两个大大的烤地瓜来,她小心的拿起来,吹掉上面的灰土,然后轻轻的掰开,露出里面金黄的瓜rou。 大先生的肚子里顿时锣鼓喧天,“咕咕咚咚”的响个不停。他直奔着那女孩就走了过去,可这时候,那烤地瓜特有的香味,确顽皮的钻到了他鼻窟窿里!这一刻,他的肚子里顿时就吵翻了天,就好像他的肚子里有千百只蛤蟆,同时张着大嘴“呱呱”的叫着!因为,他确实很饿! 大先生看着那女孩的小嘴把那个大地瓜,转眼之间就吃了个干干净净。还好,他看见她打了饱嗝,就在大先生觉得十分喜悦的时候,他确看见那女孩随手把另一个烤地瓜扔给了趴在草地上上的驯鹿! 最可恨的是那驯鹿一口就把那烤地瓜给吞了!它竟不怕烫嘴! 就当大先生对那驯鹿十分愤恨的时候,他却发现那小姑娘竟和她那惹人生厌的驯鹿,一起看着他笑! 大先生气急败坏的走过来,也不说话,坐在火堆旁边,用根木棍恶意的乱捅着火堆,弄得烟灰乱飞,反而把大先生呛的又是咳嗽又是流眼泪,灰头土脸的。 ”格格“那女孩大笑了起来,然后笑着对大先生说:“你这个人,咋这么没家教!这个地方是我先来的,火也是我生的。你来这,问也不问,做下来就捅我的火堆,你问过主人同意了吗?难道你母亲没有教育过你,对陌生人要有礼貌吗?” 这女孩的话深深的刺痛了大先生的心,这么长时间一来,大先生一直以一张严肃而冰冷的面目示人,无外乎是为了掩饰内心的那份脆弱!从小对母爱的缺失,让他体会更多的是父亲严厉的苛责。他表面的坚强就是为了掩饰他内心的那份孤独,他想要一份依靠,想要一份依赖,想要mama的爱! 不知道是因为烟呛了大先生的眼,还是这冰天雪地里孤独的行走,让大先生想起了家。又或者是冰雪在他的睫毛上融化成水,也或者他是因为内心太过疲倦,大先生竟流下眼泪来。在一个看上去要比他小上八九岁的女孩面前,落下男儿泪来。 “格格”那女孩又笑了起来,不过,这次她并没有笑得那么那么大声。 “哟!怎么?这么大的男子汉怎么还哭鼻子了!”女孩调侃的看着大先生:“批评你两句就受不了了,你这个样子又怎么会找到你的母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