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安国越想越头疼,可那女人还没有回来。 魏安国有些坐不住了,他站起身向门口走去。 走到门口的时候,他睡意的一眼,就看见了角落里的那个摇篮。那个摇篮里一点声音也没有,就好像没有东西一样。 “难道是我真的耳朵背了?”魏安国这么想:“为什么刚才,她都能听到孩子的哭声,可是我为什么什么也没听到呢?” 魏安国又拍了拍自己的头,“如果说,我的耳朵真的出了毛病了的话,为什么她的话我都能听得见呢?” 魏安国的头疼的厉害,他决定不在想了,准备拉开门向外走去。 可是,他拉了拉门,门好像被锁住了,怎么也拽不动。 “她为什么要把门锁上呢?”魏安国心里越来越糊涂了。:“她真的是我老婆吗?”他这样问着自己。 “为什么她不让我靠近那个孩子呢?”魏安国的心里开始出现一个又一个问号。 “无论怎样我都应该去看看!”魏安国这样想:“因为,我毕竟是他的父亲,他也是我的孩子嘛!”一想起孩子,魏安国的心里就升腾出一种莫名的迫切来。 想到这里,他向孩子走了过去。可是,走了几步他又站住了。他暗暗想到:“他会不会哭呢?她说孩子最讨厌我身上的酒味了,我一走过去,他就会大哭。他若是哭了,她说她不会饶了我!”想到这里,魏安国的心里竟升起一种莫名的恐惧来。 “我怎么会这么害怕她呢?”魏安国这样在心里问着自己。:“我是一个堂堂七尺男儿,怎么会对一个女人害怕到如此地步呢?这种怕,并不是老公害怕老婆的那种怕,而是一种猎物对猎人的一种怕,一种羊对狼的一种怕。” 想到这里,魏安国有些犹豫。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再往前走一步。不过,他又想到:“我有什么可怕的!那孩子是我的孩子,那女人是我的妻子。父亲看看孩子,天经地义的嘛!即使他哭了,那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呢!”想到这里,他抬起腿,假装轻松的向孩子的摇篮走去。 那是一架漆成乳白色的摇篮,摇篮里铺着干净的丝绸褥子,那褥子包裹着孩子,可那孩子确一动不动。 “看来,孩子睡得很香甜!”魏安国心里这样想到:“这样就好,至少他不会因为我身上的酒味而大声哭号。” 可是,当魏安国越走越近的时候,心里的疑问也就越来越大:“为什么我听不到孩子的呼吸声呢?为什么那摇篮里被子没有一点晃动呢?难道摇篮里什么都没有吗?还是只是用被子包裹的枕头,骗我说是孩子呢?” 魏安国的心里想了许多的假设,不过他知道只要他走到近前就一切可以真相大白。 魏安国走到摇篮边,先看到的是一双穿着手工缝制的小袜子,十分可爱。看到这里,魏安国十分欢喜,他也放下心来。微笑着向上看去。 “这是什么?”魏安国顿时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一种从没有过的恐惧迅速的蔓延了他的全身,让他全身的每一个毫毛都立了起来。 “我一定是头疼眼花了!”魏安国按压下自己狂跳的心脏,对自己说道。他再次抬头看去,这一次,他看的清清楚楚,他,没有眼花! 那是个孩子,只不过他的脑袋已经碎裂成几块,为了将它们拢在一起,而用黑黑的粗线缝连在一起。孩子的脸皮,就像那干枯的黄蜡,没有一丝血色。早已失去水分的嘴巴半张着,露出里面乌黑的牙床。最恐怖的就是孩子的眼睛!他的一只眼睛睁着,但那眼球看上去就像一块干枯的木头。而另一只眼睛确不见了,只有一个幽深的窟窿。 魏安国一下子就懵了,“这是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他用双手拼命的拍打着着自己的头,同时,他坐在地上不停的向后挪去,拼命的离开那个恐怖的摇篮! 魏安国一直坐在地上向后退着,一直退到了墙角。他抓扯着自己的头发,对于眼前的一切他是如此的惊惧和陌生。无数个疑问,无助的绝望,最终压垮了他的理智,他开始坐在墙角低泣起来。 “我该怎么办?”魏安国问着自己。:“一个陌生的家,一个温柔的女人,一具会哭的干尸孩子,‘尽管他听不到’,还有一扇他怎么也无法打开的门!” 就在魏安国感到无助而迷茫的时候,他似乎在那西洋镜后面看见了一些东西。如果,不是他坐在地上,或者说,不是恰好坐到角落里的这个位置的话,也许再怎样他都不会发现。 “那是什么?”魏安国强静下心来,仔细的看着。 “是鞋!是一双鞋!不,那是脚!一双穿着鞋的脚!” “是谁?那是谁?”魏安国顿时觉得十分惊恐。他的汗“唰”的一下子就下来了。难道这间屋子除了他和那个女人之外,还有另一个人藏在这间屋子里!“为什么我一直都没有发现?他为什么要藏起来?”魏安国紧张的想到:“难道,这是一个圈套?他藏在哪里到底是想干什么?是躲着我,还是躲着她?或者,是在躲着我们?也许,我该把他揪出来,问个明白就好了!” 想到这里,魏安国鼓起勇气站起来,一步一步向西洋镜的后面走去。可是,那双鞋子,他越看越熟悉:“到底是从哪里看到的呢?我怎么就想不起来了呢?” 魏安国一步一步来到了西洋镜的旁边,西洋镜的后面是一个大红的窗帘。所以,魏安国坐在床上的时候,根本就没有注意到。 魏安国的视线一直也没有离开镜子后面的那双脚,即使他走到了镜子边,那双脚也没有动过一下。 魏安国站了站,他再考虑着怎样来制服窗帘后面的这个人,不过,从他的那双脚来看,这个人不是很健壮。 想到这里,魏安国装作看西洋镜后面的窗帘,而随意哼着歌。接着,猛的一下子他拉开了西洋镜后面的红窗帘。 “涛涛!”不知为什么,魏安国的嘴里忽然冒出这样一句话来。 魏安国十分惊讶,因为窗帘后面不是一个人,而是四个人!他们的眼窝都呈现着青黑色,面色苍白的站在那里,呆呆的看着自己。 “涛涛?”魏安国有一次从嘴里说出这句话,这时候,他的脑袋里涌现出无数个片段,就好像在看一场电视,而因信号不好,而插进许多其他电视台的节目一样。 魏安国捂着自己的头,慢慢的在那个自己叫涛涛的男孩面前蹲了下来,他看着那男孩的脸,他是有多么熟悉,可是怎么就想不起来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