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雅这个问题更简单。 不要摸金校尉最常用的“望闻问切”四中手段,只是前一种,有经验的盗墓贼进入墓室之后,用鼻子嗅一嗅墓里头的气味,就大致能辨别出这座墓有没有“露天”。 所谓的“露天”就是指有没有被人打开过墓xue,包括由于天灾,洪水,地震等等导致的墓室暴露。 我给她解释几句,突然想到,找到这个艳冢的盗墓贼,其中必然有高手。可惜,据这些人交代,这个人已经死在墓中。 大铁函极为高大厚重,看起来应该有四五吨的重量,靠强力打开是不可能的,我趴在上面仔细观看,终于发现有四个小孔。 冷晓曦替我打着手电,着急的问道:“金钥匙能不能行。” “准行!”我笑道。 同时朝墓门口望一眼,心想,这么长时间,詹姆斯那伙人应该跟来了,看来这些人很能沉得住气,就在等我们打开铁函。 这时孟教授两名学生又在争辩。 “我认为夏哥说的对,这里面是国王尸身。” “我认为这里面是国宝。” 我掏出金钥匙,听了他们的话,转头问道:“国宝是什么?” “祭天金人。”冷晓曦说道。 “没你想象的那么简单。”我看着她,很平静的说道。 然后长出一口气,突然转向孟教授,尽量用平和的语气说道:“孟教授,都到了这个节骨眼上,你应该告诉我们真相。国宝到底是什么?” “不是祭天金人?”冷晓曦惊声道。 “不是。”我很肯定的说道,然后继续望着孟教授,看着他的眼神有些闪烁,身子一动,面部离开手电光线,此后的表情也不能看得清楚。 “是什么?”我又问道。 孟教授没有立刻回答,似乎这个问题很难回答,我继续说道:“我们发现有祭天金人的信息,但我不认为是这件国宝。还请孟教授不要再隐瞒这个问题。” “老师!”孟教授两个学生完全被搞蒙了,齐声问道。 “对。”孟教授终于说道:“不是祭天金人,而是……” 我盯着他,这时候他身子再次动了一下,面部又进入到对面林小雅的手电光线中。这一刹那间,我竟然在他的脸上看出一种惊慌的表情。 “而是阴兵鬼符。”孟教授说完,重重的喘息,似乎用了许多力量。 “阴兵鬼符!”我心里咯噔一下。陶双月一跳跳到大铁函台子上,神情冰冷。 “为什么你不明说?”我问道。 “不能说呀!”孟教授为难的说道:“这种事情太荒谬,我作为一个有些名望的考古学家,如果让人知道相信这些子虚乌有,玄幻灵异的事件,如果找不到阴兵鬼符,就会落下笑柄。我的名声毁了不足惜,但是我们几十年的研究也同时毁于一旦,我不敢说。” “一直以来,你口口声声要解开的千年文化谜团,其实就是阴兵鬼符。”我盯着他。 “是的。”孟教授脸色变得很难看,似乎陷入了某种回忆,然后他给我们讲了一个故事。 “四十年前,我刚刚毕业,就被分配到考古学院。当时国家贫穷,对我们并没有多大的重视,可干的工作也很有限。” “有一天,我们接到一个任务,贵州某地方搞建设修一条公路,工人们发现一座古墓,由于规模很大,上报到文物部门,上级指派我和三名老同志一起去帮助发掘。” “我们连夜动身,到了贵州后,顾不上旅途劳顿,就投入工作中。这是一座典型的战国时期的墓葬。当时施工时已经挖掘到墓门,我们和当地七个同志在仔细勘察周围地形之后,决定靠人力挖开石门旁边的墓墙,从侧面进入,然后再打开墓门。” “这座墓门雕刻精美,是一级文物,我们在没有办法打开的情况下,为了避免破坏文物,只能用这种笨方法。但是旁边的墓墙很结实,我们用了三天时间都没有打通。当时有人提议使用炸药,但是谁敢做主?我记得这个提议使用炸药的人姓董,是个退伍军人。” 孟教授说到这里,我打断他,问道:“是不是炸药董。” 孟教授点头道:“你们从大兴安岭回来后,小曦都对我说了。根据她的描述,应该是同一个人。” “果然是他。真是盗墓何处不相逢。”我暗暗感叹。 孟教授继续说道:“虽然姓董的表示他使用炸药,绝对不会伤害到石门,但没有人敢于承担这样的风险,于是这个建议就被否决,继续用钢啄敲击墓墙。” “这个办法很慢,两天后梅雨季节来临,我们只能用一块很大的塑料布把墓口遮盖起来。由于这里很是偏僻,当时也不能正常工作,当地的几名考古工作者就各自回家了,留下我们几个躲在帐篷里,负责保护古墓。那位姓董的就此离开考古队,以后也没有再回来,据说是辞职不干了。” “三天后的一个晚上,一伙盗墓贼趁着梅雨季节潜入到墓中。我们不知道他们使用了什么办法,竟然把墓门打开了。那天晚上,我们一个同志发烧,我去十里地之外的村庄卖药,当我赶回来的时候,发现塑料布之下隐隐有些灯光。当时想着那位同志发烧严重,就没有在意,把药交给他之后,我越想越不对劲,就同另一个同志打着手电去查看。” “那天晚上的雨并不大,我们走到墓地边,看到塑料布掀开一个口子,地上有许多凌乱的脚印。” “不好!进了盗墓贼!那位老同志喊道,‘小孟赶快去拿枪。’我急忙返回屋里取枪,这时候那位发烧的同志也知道了,马上起来,同我一块赶到墓地。” “墓地离我们宿营的地方有二百来米,我们赶过去的时候,发现那位同志也不见了,墓门大开,我想可能是他追了进去。” “那时候盗墓贼很多,经常跟在我们考古队后面,算是很平常的事情。一般来说,他们总是避开我们,即便是被发现,也不会动手,所以我们倒是不担心那位同志遇害。” “我和这位同志急忙进入墓室。墓室里很潮湿,有一股刺鼻的霉味。墓道很深,竟然看不到他们的手电光。就在这时,我突然听到一声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