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逃无可逃,说完这句话,我抽出破邪刀疯了一般冲向尸王。 经过漫长的时光,底下的阴气滋养,尸体生长成尸王,如同新生。 在这新生的一刻,大概还需要一些时间,我要抓住这稍纵即逝的时机,趁着尸王的力量还没有强大起来,一鼓作气杀死它。 咯吱咯吱的响声依然持续着,尸王的脑袋已经变得极大,如同一面大锅。我冲到棺椁处,破邪刀直直刺了过去。 尸王感受到杀气,本能的抬手格挡,破邪刀噗地一声插进它的臂膀。 我生怕失去wǔqì,眼看破邪直没至柄,立即抬腕抽回,同时跳到外棺上,绕到尸王背后,朝着它的后背狠狠插去。 短刀入rou,并没有多大的阻力,不知道是刀锋快,还是尸王的皮rou没有恢复韧性。我憋了一口气,一刀两刀三刀,一连刺了十几刀。 没有血水涌出,我尽管心里惊惧无比,但手下绝不敢慢了半拍。 尸王现在身体转动僵硬,一旦它的蜕变完成,我绝没有任何机会能次刺中它。 我们没有任何有利的wǔqì,唯一的一支枪还给了猴子,工兵铲虽然折叠起来放在背包里,但这时候根本来不及取出。 bǐshǒu锋利,便于刺杀,也算是以己之长,攻敌之短。 冷晓曦摸到棺椁边,把探阴爪拿走,着急忙慌地想撬开石门。 尸王受了几刀,身体反而加速膨大,我停下来,疑惑的望着,心里不断猜测,是不是我的刺击加速了它的变化? 由于尸王身躯太高,头颅就已经快顶到墓顶,我够不着它的脖颈,甚至连胸口部位都刺不中,这时候趁着它行动迟缓,选择在背后攻击,这样可以避免被抓住。 尸王的嘴巴突然大张开来,似乎用尽所有力量想要嘶吼,却没有喊出任何声音。 这时冷晓曦忽然喊道:“夏惜夏,快过来,门快开了!” 我想尸王如果吼叫出来,大概就具备了攻击力,冷晓曦说的也对,先逃命要紧,于是跳下棺椁。 石门出现一道裂缝,探阴爪正插在那条缝隙里面,冷晓曦一松手,石门又合了起来,我连忙取出工兵铲,等她再次把石门撬开,立即插进去。 这石门的机关大概有些失灵,我猛一用力,竟然一下子就打开了,我收力不及差点摔了出去。 这时不敢停留,我迅速回身拉着冷晓曦,也不再分辨方向,顺着甬道就跑。 甬道地面幸亏没有台阶,我们一气跑出老远,心里又急又怕,眼前出现一道圆形石门,也顾不上分辨是不是墓室,抬脚就跨了进去。 墓室的石门推开来,停在墓门左侧,我回身把石门推过去,眼看关闭好了,心里才略感放心,顺势靠在墓墙上大声喘息。 握着冷晓曦的手,感觉她的掌心汗津津的,呼吸比我还急,等她缓过气,我取出水壶递过去,让她润润嗓子。 冷晓曦拿过水壶,我看了看身处的地方,一个长方形由石板建造的墓室,正中摆放一张棺木。 我走过去一看,棺木盖子没有封死,轻轻一推就打开了,里面竟然放着许多黑釉瓷坛。 这种黑釉瓷坛跟我们之前遇到的黄泉之水的酒坛一样,我拿过一坛打开,闻闻了,味道很淡,几乎闻不到酒的香气。 手电照射到坛子里液体上,呈现淡淡的绿色,竟然好像有一层雾气笼罩在上面,给人凉飕飕的感觉。 我想这不是黄泉之水,因为味道不同,色泽也不一样,盯得时间长了,忍不住就想喝一口。 我也很奇怪,我怎么会突然冒出这个念头。 我一般很少喝酒,这无缘无故的,就像肚子里突然钻了无数酒虫,就想尝尝这酒的味道。 古代的酒水度数很低,而且我也没有闻到烈酒味道,大概潜意识中认为,只要是白酒,存放的年头越多就越贵重。 而且墓主人郑重其事,把酒藏在棺木里,一定是好酒,综合以上的种种理由,我认为喝上一口两口也不妨事。 这样一想,给自己找了充足的理由,我举起酒坛就大喝起来,耳边隐隐听到冷晓曦喊了一声“夏惜夏”,但这时候根本顾不上了。 酒水入喉,感到一阵清凉,接着胃里头由凉转暖,暖洋洋的,极为舒畅。 “好酒!”我喊了一声。 这时,冷晓曦猛然抓着我,阻止我喝酒。 “夏惜夏,你疯了!” 我不知道我当时的状态,反正就想痛痛快快大喝一场,尽管冷晓曦跟我抢夺酒坛,被我一撞,差点摔到地上。 我本来想尝尝味道就算了,谁知道一旦喝了第一口,就再也控制不住,一面跟冷晓曦在墓室里转圈,一边大口喝着。 奇怪的是,平时喝两瓶啤酒都感到肚子撑得厉害,这酒一口气喝了许久,竟然没有任何感觉。 那坛酒存放了几千年,所剩不多,被我大喝一气,差不多还剩下三分之一,这时候我脑子还清醒,想着别喝醉了,到时候耽搁了正事,于是任凭冷晓曦把酒坛夺走。 这时候浑身上下有点软绵绵的感觉,感觉血脉流通,舒畅无比,只是渐渐眼前出现了重影,手电光下看到两个冷晓曦。 “哪个是你?” 我哈哈笑着问冷晓曦,然后看到两个冷晓曦一脸的不高兴,走近我身边推了我一把。 这一下本身没多大力气,但我却忍不住一跤摔倒地上,嘴里还笑着胡乱说话。 “你醉了!”冷晓曦说道,语气中透着无奈。 “原来是个酒鬼!” 我浑身无力,但还是能听出冷晓曦在骂我,不满意的回嘴道:“我不但是酒鬼,还是sèláng。” 冷晓曦气的在我屁股上踹了一脚,骂道:“连站都站不起,还sèláng?夏惜夏,咱们是来保护国宝,不是来喝酒的。” “大道理我也懂。”我说道:“男人怎么可以不喝酒。” 说完这些话,我感觉身上烧的难受,忍不住就想脱下衣服。迷迷糊糊听到冷晓曦严厉的声音问道:“夏惜夏,你要干什么?” “我不是色——狼,你……紧张什么?”我反问道。 说着我索性躺在墓室里,觉得任何事情都无关紧要,现在最需要的是美美的睡一觉。在这个鬼沙漠上走了这么多天,哪里能睡上一个囫囵觉,不可浪费呀! 我眼前仿佛看到一张柔-软的床,似乎正躺在上面,身边两个如花似玉的丫鬟在给我扇扇子。 大概冷晓曦看我醉态百出,也不再理我,坐在一边恢复体力。 不知过了多久,我听到一阵咚咚的响声,就像是某种巨兽正在朝这边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