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开始我认为是眼花所致,并没有在意,准备钻进帐篷,但这时,那亮光又闪了一下。这次我看清楚了,是一道绿光,就在那堆没有挖出来的黄沙中。 我回帐篷拿了工兵铲,也没叫醒猴子,直接钻进殿内。 月光照射不进殿内,里面一片漆黑,我揉揉眼睛,心想难道两次都看错了? 我站在原地没动,眼睛盯着沙堆,等待那道绿光出现。 等了一会,我突然感觉有些不对劲,这儿太静了,连外面肆虐的风声都静不可闻,而且我觉得有一阵风一下一下,很有节奏的朝我脖子上吹拂,就像背上背了一个人。 一旦有这种意识,我立即紧张起来,猛然回头,看到一张绿色的面孔,我连忙朝一旁躲避,同时举起工兵铲防身。 “大侠,是我。” 听到说话声,我冷静下来,背后竟然是陶双月。 但是他的脸孔怎么回事绿色,我再看他一眼,发现一切正常,猛然想起,那会儿拿到绿光恰好出现,照在他的脸上。 “你都看到了?”我问。 “绿光。”陶双月说。 “哪儿?”我继续问。 陶双月却不说话,从我手里拿过工兵铲,在沙堆上刨了起来。 他的速度很快,不一会就刨开一大堆沙子,一个石像逐渐显露出来,奇怪的是石像竟然没有脑袋。 陶双月继续挖下去,石像身边的沙子逐渐被清理到一旁,终于能够看出是一个坐佛的形态。 佛教就是通过丝绸之路传到中-国,在这里发现坐佛并不稀奇,那缺失的佛头,大概也是洋鬼子盗窃而去。由于整个佛像太大,靠着骆驼根本无法运送出去,所以这些可恶的洋人只能破坏佛像完整,带走佛头。 在挖掘黄沙的时候,我一直在一旁看着,那道绿光再也没有出现。 “佛像是在告诉我们,国耻不能忘。”我颓然说道。 “佛像不会说什么,那绿光带着邪气,我估计这个地方有许多我们不曾知道的故事。”陶双月并不同意我的意见。 “再挖挖,看还有什么发现。”我说道。 陶双月把工兵铲递给我,说:“你来。”然后凝神望着佛像,目不旁注。 我来就我来,我拿起工兵铲,顺着佛像身后的位置挖掘。 在这个深夜,我挖掘沙子的声音不断响起,寒冷的夜里,身上逐渐开始发热,但不知道什么原因,我一点也不觉得累,总感觉有什么神秘的东西召唤着我。 很快一个大坑出现在眼前,我略微休息一下,正准备继续动手,突然发现沙堆里露出一截骨头,我以为又是动物尸骨,用工兵铲挑了一下,却没有挑动。 我把工兵铲顺着骨头边缘插进沙子,连挖带挑,工兵铲蓦然带出一个人头骨,我吃了一惊,喊道:“人骨头。” 陶双月闻言一步跨过来,用手电照射,蹲下身把头骨翻过来,只见头骨上下颌张的极大,口里塞满了黄沙。 “这个人非正常死亡。”我惊疑道。 “看样子他死的时候在嚎叫,大概是受到了攻击。”陶双月说道。 “看看其他骨头再说。”我说着拿起工兵铲,三两下就把其余骨头刨了出来。 把骨头捡到一块,我们在地上拼凑都一起,一个完整的人骨架出现了。 仔细观察,骨架腿骨上有伤,肩胛部位碎裂,明显是受到击打造成的。 这时一道蓝光在骨头上出现,忽闪忽闪的,如同一盏微弱的蓝光灯,瞬间熄灭。 “人的骨头中含有磷元素,遇到高温就会自燃,俗称鬼火。白天的一场热风暴,热力太大,所以我们看到的光,其实就是这骨头发出的。”我推断的说着。 “不对。”陶双月反对,“我们看到的是绿光,这是蓝色的。” “因为温度的变化,这些鬼火会呈现好几种颜色,或许现在就是蓝色。” 我看了陶双月一眼,继续说道:“按理说,沙漠十分干燥,汉代的竹简甚至纸张都有发掘,可这具骨架上为何没见到衣服?” 陶双月皱眉,这个问题,他也猜想不透。 我们研究了半天,依然毫无头绪,眼看天快亮了,困意也来了,就同陶双月出了大殿,回到帐篷休息。 刚迷迷糊糊睡着,忽然听到一阵悉悉索索的声响,就像是雨打在帐篷上。我想沙漠干旱,不可能会有雨,急忙翻身坐起查看。 由于没休息好,头有些昏昏沉沉,我爬到帐篷口,用手电朝外照射。这一看,立刻吓得惊叫起来。 帐篷外密密麻麻爬来无数蠕动的虫子,在手电光下如同潮水,泛着一片刺目的光芒。 “快起来猴子!” 我急忙喊叫,猴子早就听到我惊叫,也翻身坐起,顺着我打开的帐篷朝外一看,马上喊道:“糟了,是尸蹩!” 猴子大概对古墓中的尸蹩印象太深,下意识就喊出来。 “不是尸蹩。”陶双月说道:“是沙漠黑蝎子。” 他这么一说,我才注意到,先前由于蝎子如同涌动的潮水,搅乱了视线,没有看清楚,这时才看到那些虫子背上竖立如同钩子一样的蝎尾。 妈蛋,这可是剧毒的东西,被蛰上一口,光疼痛的滋味就无法忍受,何况这么大的数量。 眼看蝎子还不断从大殿爬出,我急忙跑出帐篷通知大家躲避。 深夜里,我的喊叫声传得极远,大伙儿都已经听到,纷纷跑出帐篷查看。 孟教授的一位学生看到这么多数量的蝎子,吓得腿软,一下摔倒沙地上。倒是冷晓曦和林小雅比他胆子大多了,两个人一左一右把他提起来。 孟教授看了看,束手无策,大概不想放弃帐篷,犹豫的站在那儿。 阿扎提没有说一句话,早赶着骆驼朝东面逃了,远远听到他驾驭骆驼的喊叫声,透着焦急和惊慌。 我让猴子把喷火枪取出来,正准备用火阻止黑蝎子群的进攻,突然看到在我们东北方向出现一条蓝色的光带。 这条光带极长,在沙地上铺开一条直线,似乎延伸到遥远的天山方向。 我顾不上细看,眼看蝎子并没朝我们这儿逼近,急忙追赶阿扎提。 阿扎提赶着骆驼回头望了一眼,看到这条光带,立即大惊失色,指挥骆驼停下。 我追上他,跑得气喘吁吁。 因为担心他走了,我们的补给不足,即便是逃脱黑蝎子群,也难免会失去饮水和食物而亡,所以不顾一切追赶他。 这时看到他跪拜在地上,两手在胸前不断划着,他身后的骆驼似乎也受到惊吓,变得极为安静。 我喘口气,问道:“老爷子,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