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咚的一下,如同被锤子击中,九分酒气已经被吓跑七分。我只好硬着头皮装下去,我说:“猴子,把银行卡拿出来,现金不够,刷卡吧!” 猴子脸上肌rou抽搐,大概把我恨的牙痒痒,但是他还是得跟我装下去,于是装作摸了摸兜,说道:“我没带在身上,大概在车里,我去取。” 没办法,只有用缓兵之计,支走猴子就是让他出去借钱,他的银行卡只不过是个摆设,上面几乎没存过钱。 我准备以视死如归的眼神送走猴子,然而却看到林慕慕挎着小包站在门口,脸上似笑非笑。 我不由地有些紧张,在曾经喜欢的女孩子面前,这般窘迫,并不想被她发现。 她的高跟鞋敲击地面,很快来到我跟前,对猴子说:“别忙活,差多少我先出。” 猴子比我还没出息,搔着脑袋支支吾吾,“还差两千。” 林慕慕拉开皮包,掏出一个精致的皮包,数了两千块放到柜台上,猴子立刻中气十足说道:“结账。” 结完账单,走出了酒店,一辆宝马过来接林慕慕,临走时我是感慨万千,林慕慕回头望我一眼,说:“你还是这样死要面子活受罪。” 我没有说话,猴子却纠正道:“我们是保持自尊。”林慕慕听了,淡淡挥了挥手手说了声“再见”,就钻进车内走了。 猴子一直盯着那辆宝马消失,还在发愣,我朝他屁股上踹一脚,说:“看什么看?人家现在属于外国的月亮,咱们高攀不起。” 猴子忽然歪着脑袋说:“大侠强烈的自尊,很多时候就是自卑。” 我苦笑,一顿饭就把一百万折腾光了,我们也够奇葩,反正不管怎样,咱老百姓今儿个很高兴。 我们稀里糊涂回到住处,一觉睡到第二天醒来,猴子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找那一百万,我说早被你挥霍一空,猴子拍着脑袋想了想,说两个败家子,说完刚准备躺下再睡一会,突然问道:“大侠,火凤凰我想起来了,这不是那个明星吗?” “对!”他一说我也想起来了。 我们上高中的时候,中央芭蕾舞团出现一名出色的女演员,就叫火凤凰,被国外媒体誉为“用足尖唱歌的天使”。 她同时也是一位高中生,好像是在王府井那块上学,当时学校还报道过她的事迹,由于她形体优美,容颜精致,技艺高超,我们这些同学都称呼她为“芭蕾女神”。是无数人的梦中情人。 猴子见我想起来,说:“没想到冷晓曦竟然跟她是同一人,我们愣是没认出,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我叹口气,说:“疏忽疏忽,那时候她是少女,青春靓丽,经过这么多年,难免会发生变化,我们认不出也不算丢人。” “还不算丢人?”猴子声音放大,“都跟人家亲嘴了,还不丢人?” “哪壶不开提哪壶。”我装作发火,“还是好好想想怎么还钱吧,你算算,咱们现在欠杨泰桥六十万,冷晓曦五十万,总共一百一十万,先想怎么还钱吧。” 谁知猴子表情很轻松,摊着两手说:“还能怎样,摸刘豫老儿的宝贝。” ………… 在这期间,原本约定的出发日子一再延迟,孟教授要参加一个国际研讨会,严重延迟我们的行程。 刘豫这个伪皇帝,历史上有名的汉jian卖国贼,我对他兴致缺缺,所以他们不说,我也懒得去查找资料,我和猴子现在心急火燎就是等着开棺摸金。 有时候看着身上的鬼符,真觉得度日如年。 有孟教授这样的专家,加上二大爷这位摸金校尉,应该比我这个二把刀,假护灯人的能力高出无数倍。 把墩子拉去考古,实际上我和猴子是抱着让他捞外快的想法,既然他不是摸金校尉之后,鬼符沾染不到他,所以我们并不介意拉他下水。 当初说好每月给他八千,实际上孟教授只给五千,那三千是我和猴子私下匀给他的。 他结婚早,有两个孩子,一直住在郊区破烂的房子里,经济不宽裕,我们不帮他,就根本没人关心他了。 其实墩子比我大四岁,从小智商欠费,一直留级,直到我和猴子跟他同班,这才改变了留级生的老大难题,步入到国家义务教育的正常序列中。 这天我和猴子收到孟教授打来的工资,拿了钱就潘家园闲转,经过杨泰桥的博古轩,我们没敢进去,从旁边绕了过去。 猴子眼尖,突然在人群发现一人,极快追了过去。 那家伙一回头看到猴子,撒腿就跑,我一看,竟然是张玄这王八蛋,也起身追赶。 张玄狡猾的很,哧溜钻进人群,跳过几个古董摊,钻进了买玉石的那片区域。 我们紧追不舍,他没我们地形熟悉,慌乱中逃到批发书籍的那片商铺,被我和猴子前后夹击,生擒活捉。 我一个飞脚把他踹到地上,接着左膝下压,锁住他的脖子,轮开巴掌在他脸上噼里啪啦就是一阵。 猴子追得时候口口声声喊叫“我弄死你这个大骗子!”临到此刻,反而劝我停手,怕打出人命。 四周立刻凑过来无数围观群众,看得津津有味,我倒不怕这儿的保安,就怕有人随便拨个110,那就麻烦大了,于是和猴子一左一右,押着张玄离开潘家园。 张玄不住劲求情,说得苦大仇深,迫不得已,猴子还掏出卫生纸替他擦拭脸上血迹,我想那被骗的两万块有了着落。 一路上,我看不顺眼就给他两拳,这家伙疼得龇牙咧嘴。说实话我的拳头隐隐作痛,不过我若是不狠点,怎能讨回被骗的钱? 一顿老拳之下,张玄承认他骗了我们,表示会退还我们的两万块,我想不能轻易绕过这家伙,谁知猴子悄悄劝我,说咱们见好就收。 张玄那位同伙,据他交代已经进了局子,涉嫌诈骗、盗窃古墓等罪,张玄运气好,逃过一劫,正在托人疏通关系。 我想应该是孟教授电话打过去,当地警方守株待兔,顺便将这伙骗子抓了,幸好还有张玄这漏网之鱼,否则这两万块就真的打了水漂。 我不想听他啰嗦,直接跟他要钱,他却苦着脸,表示兜里比脸还干净。说是来避难的,现在没钱,想把以前收藏的古董变现。 他说话时,贼眉鼠眼,既然是来北京避难,还不老老实实呆在一个地方,反而钻进这最招惹是非的古董集散地,还要出售文物,这家伙除了狡猾胆子也够大。 听他的意思,古董出手了才能还上我们的钱,我问他古董在哪儿,他说藏在以老乡家,今天是来探探风声,摸摸行情,没敢带过来。 这家伙警惕性太高,我和猴子押着他去他那个老乡家,看看真假。 叫了辆出租车,行驶了大概一个钟头,车子在一处平房区停下,我们下了车,看到这个地方大多居住着一些外地务工人员,旁边还有个菜市场,人声噪杂。 他的那位老乡是收破烂的,屋里倒是收拾的很整洁,张玄拿了包裹出来,走到僻静处给我们看他所谓的古董。 他拉开皮包,里面用报纸裹着一团东西,揭开报纸,竟然是几枚铜钱。 “我去!”猴子急了,骂道:“你个孙子又在骗我们,用这对破铜烂铁冒充古董,你二大爷的,老子打扁你!” 我也气坏了,不过并未发作,拿起铜钱看了看。 我对古董文物大概只能知道个皮毛,凭感觉我认为这几枚铜钱是真币。仔细看,钱币上几个篆字“阜昌元宝”,我心里一动,这不是那位伪齐帝刘豫铸造的钱币吗? 还真是有缘,真是人生处处皆刘豫,跟这个汉jian走狗算是扯不断理还乱了。我急忙问张玄,这钱币是哪儿弄来的。 这家伙知道逃不掉,又见我们逼得紧,也不隐瞒,很爽快说是从一处古墓中盗来。 猴子鄙夷道:“倒一次斗,就弄出这么点破玩意?” 我看到张玄脸刷的一下就变成惨白色,好久才说道:“那墓我能活着出来,就算是上辈子烧了高香。” 我怕他扯太多,忙拦住他,问道:“你知道是谁的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