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叫大巫见小巫,我爹和我就是两个最好的证明,我在我爹的面前就像是一个小白一样,他和二叔两人,兄弟俩是一个脾性。 好在这点我随我妈,不然这事情的发展还真没法想象会变成什么样的。 我开始质疑我爹,“你说你十三岁的时候就有这样的发现了?是什么发现?”我没有多说有关于我爹少年时的心思问题,而是直接切入主题,就算我再多说也无用。 “你爹我小的时候,性格比较内向,当然这是由于一个奇怪的爹的缘故,我是老大,性子稳重一些,你二叔他贪玩,所以许多的事情里,都是他做着主导,我在家里的时间会比他多,家里的一些情况我也闹不明白,就像一个成天把自己关在屋里的爹,我们的交流很少,他做他的,我们活我们的,这种感觉是从我懂事起就有的。” “一次家里无人,就我和你爷爷,他在屋里,我好奇心一起来,就想着进去偷看他到底在干什么,他的屋子里是没有窗户的,只有一个关的严实的门,我在扒在门上仔细听了听里面的动静,什么都没有听见,我就提心吊胆的推开了门,蹑手蹑脚的走了进去,我想就算是让发现了也无碍,儿子贪玩进了父亲的房间里,应该也算不上是什么大事。” 我爹说到这里的时候停顿了下,他回想起了一些不好的画面,脸上的表情有些变化。 他还是缓缓的把后面的话说了出来,“进门后,我看到了一地掉落的rou色组织物,我吓了一跳,不知道那是什么,捡起来一片就看了看,我当时就认了出来,那是人皮!地下掉的这样的东西有一地,白色的一片一片,是从人身上剥离下来的,一个年少的孩子哪懂的什么叫害怕,我只是好奇,我顺着地上的人皮往里走着,想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的表情也很惊恐,这种事情我从没听我爹说起过,可能连二叔都不知道有回事,当时二叔在和我讲爷爷的时候,我就曾暗想别讲出个画皮的故事来,往往你越是害怕什么,他就会越来什么。 “直到我走近了床边上,才看到一个皮肤发皱的正在往下蜕皮的人,他是我的父亲,他在熟睡着,这一幕在我的心里留下了很深的阴影,他身上的皮在往下褪着,那种在皮肤在发白成片的组织让人看得很恶心,但他确实是张黑子,他一点没有发现我的进来,我见此景,呆在原地看了很久,我当时也不知道我是怎么走出屋内的,一个年少的孩子面无表情,神色呆滞,迈着颤抖的步伐,大概就是这样的,我毫无记忆的走出了那个让我留下深刻印象的屋中,事后的一周内,我都没有走出来,而我父亲,他在几天后才出了屋门。” 我爹说起脸色还是苍白的,一个十几岁的孩子看到这样的一幕,还是很难忘却的,童年阴影大概说的就是如此。 “从那事情后,我就产生了对我眼前父亲有怀疑的想法,他怎么成了这样,他真的是我父亲吗?几年后,你二叔在吴家的事情里也逐渐发现了些关于张黑子的问题提,那个时候,我心里就有了底,眼前这个人,不是我真正父亲的可能性很大。” 让我真正感到可怕的不是李置生代替爷爷的身份,而是我爹和二叔这二人的心思和想法,这兄弟二人是真的堪称胆大心细,要不是这样,李置生的故事怕是无人知晓,就像李置生说的,吴家的事情,是个变数,这是无法控制的,这点他李置生也不能预计。 我朝我爹说:“真正的张黑子已被秦南道在贺兰山长道中杀了,这不是李置生的错。” “都过去了快五十年了,谁对谁错,都不那么重要了,秦南道不是也付出他的代价。” 看来他的是真的想让这件事情就此过去了,不必要的纠缠,只会带来更多的烦心和事端,我的想法也是如此,二叔也为了那个看起来有些可笑的长生目的搭上了性命,且不说长生能不能像李置生那样,光是永久的生命而言,就是违背事物发展的悖论,逆生的行为注定是可怕的,李置生虽活了千年,看遍了世上一轮一轮的人,看过了一代一代的朝代更替,却不能留下什么,他的苦闷有谁能知,这也是他为什么会三次的教变,最终成了一个无神论者,这不免是上天对他的惩戒。 电视里还在播放着凌天若的发布会,夏国的这段历史,被人们所广为传播,关于秘术中的长生之谈,成了人们随谈的言笑,相信大多数的人都会相信,长生是一个无稽之谈。 只有知道夏国秘术内情的人来说,才有可能会接触到有关于李置生的传说,秦南道生前最后的遗愿还是会继续延续下去,夏国秘术历史的开拓,会引来更多的一批考古研究者,他们会同样发现李置生的秘密,从此追寻李置生的人便不会停断,李置生会不得安宁。 我爹又说道:“墓子,吴家的事情是一场悲剧,他们是无意进入的,却成了最大损害点,你二叔在以前曾想帮这些吴家人解脱,但还是犹豫下不了手,现在,这些所有的吴家人全部都死了,这件事再过几十年,到了吴家再下一代的时候,就会烟消云散,你必须让这件事烂在肚子里,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明白吗?” 我心里自然明白,点头说:“爹,你的意思,我明白,我何尝不想就让事情烟消云散,你放心吧。” 我爹又把热水再次加入了茶壶中,他似乎还有话要对我说,我将脑中没有解答的残留,想了一遍,父子二人已经好久没有像今天这样谈过了,岁月的淤积里,竟不知埋没多少的情感进去,如果这一切能早些说出来的话,也不会走的像今天这样艰难,隐秘,难言,深藏不露,这都是导致最终结果的重要契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