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风在车外疯狂拍打着车身,沙石的不间断敲击,让车里没有足够的安全感,好像随时要把车打穿一样。车身已经完全被雷暴吞没,根本没有视野,外面的风沙将整个车窗全部堵上,剧烈的车身晃动,谁也不知会在哪一刻翻车。 我知道此时的危险,车在近两百公里时速的情况下,没有任何视野的开着,如果前方撞到什么东西的话,无疑那是毁灭性的,相比雷暴的闪电,虽会不时劈下来,但并不是会百分百的几率击中我们,所以我做了个决定,对吴力说:“停车,不能再开下去,太危险了。” 胖子看着我,一脸疑惑:“这就放弃抵抗了?” 我严肃的对他们三人把危险解释了下:“如果这个速度撞到石头上,我们都没机会生还,可就算在雷暴里,也不一定会被劈死,最坏的情况就是翻车,你们想想,那个合算。” 胖子最先回答:“那这样的话,我还是选后者吧。” 吴力把车停了下来,此时车里的四个人,都屏住呼吸,谁也没有想到会命悬一线。温良想到了些东西,对我说:“小东家,你的方法也许可行,把车熄火,车轮胎的绝缘,没有导体的话,也许能帮我们,尽管这样也是有被雷劈到的危险。” 我和胖子齐声反问到:“汽车还会被雷劈中吗??”温良看我们如此惊讶,说:“雷暴是一个静电场,与普通的雷不同,并不是绝缘就能避开的。” 我又看了看胖子,说:“我们的机会还是稍大些的,再加上车后的物资和胖子,这车少说得有四吨,我就不信它能把咱吹到天上去。” 胖子一听我这话,拍拍胸脯说:“这话我爱听,关键时候,还得是我辽爷顶用。” 吴力把车熄火后,关闭了车自身的所有电门,整个车里的光全部消失,一时间,就只剩下外面急骤的风声和沙石声。车的隔音效果是很好的,怎奈这漫天风沙的拍打,“哗哗”的狂风和“噼里啪啦”的沙石声,还是如同末日般的到来,如果不是大切诺基车身的质量过硬,我们只怕已经被雷暴卷起。 我受不了这压抑的气氛,死气沉沉好像等死一般,虽说天有不测风云,但等死似乎不是我们该做的事,我现在有些后悔当初的决定,为什么要连夜出发,二叔曾告诉我欲速不达,我还在想,这不是拖延我的时间设的计吗,怎么和给我算的卦一样,今天要是都载在这里,与我是有直接的关系的。人就是这样,往往失去后才知道珍惜,但还有什么意义,到了危难关头,才后悔年少轻狂,此时的我也一样,自责自己的过失。 我把手中的照明灯打开,黑暗的阴霾瞬间消散,我看到他们三个都在往车子中间靠着,想离车门远点,吴力和温良都是经历过生死的人,没有太多的害怕,因为这雷暴不是直接击中车身的话,我们是不会有太多的危险的,光靠这风,是无法撼动的。胖子的脸上更多的是好奇,他从未见过如此壮观的自然现象,这么一来,倒是我多心了,刚才在黑暗中我还在想着生死,真是他娘的可笑。 众人都没有说话,此时外面的雷暴已经在头顶上了,雷暴的声音震颤大地,一声下来,整个车顶和车身都嗡嗡作响,头发可以感受到电的充斥,都自己竖了起来,身体的汗毛空都已放大,头皮上层更是有种静电吸引的感觉,我把打开的灯立马关掉。 现在的电离子已经到达一个惊人的密度,任何一个轻微的摩擦起电,都可能把雷引来,身上更是一动不敢动,衣服的材料大多是棉和丝,动起来是非常容易起电的。头顶上的闷雷,轰鸣有力,沉实的在空中打响。 “啪”的一声巨响,一道闪电落在我们车的旁边,电流瞬间的释放,擦出耀眼的火花,地面的共振差点把车掀翻。这一次的释放电流,让我们车里的电离子浓度下降不少,头皮的静电吸引感没有原先强烈,身上汗毛空也缩放不少。 我知道大家都在庆信,刚才的落雷没有没有击中车子,只有几米的距离,却拯救了所有人的命,真不知道我们是走运气还不走运气。 现在还不是该放松的时候,雷暴还远远没有过去,风已大的惊人,起码十级以上,空中的沙石在雷暴中心的区域,没有一点存在,这就是惯性作用力,沙石的重量会被甩在雷暴外侧。没有了“噼里啪啦”的声响,只剩耳旁呼啸的风声,车的颤抖也随之减弱不少。 真正的雷暴中心已出现在了我们的上空,这种静电场的压力,是前所未有的,身上的感觉与中电稍微有所区别,身上的电流以能感受到的速度,从身体里窜出,浑身酥麻,如果不引起大的动静,静电场空气中的电流我们是能承受的。我的头发和眉毛,还有身体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这是为了让电流自然流出的一种生理反应。汽车座椅是真皮的,虽然能绝缘,但是摩擦非常大,一个不小心就能与身上的衣服摩擦起电,我们都贴在座椅上,没有半点动静。 远处的闷雷声再次响起,雷暴的中心就在我们的正上方,所以声音非常之大,大的耳朵短暂性失鸣,耳膜快要被电场压力和闷雷声振破,“嗡嗡”的失鸣声,充满了整个耳朵。闪电在空中再一次的落下,众人都看到这是非常强的一次,闪电的光柱形成一片电网,漫散在空中落到地面,在地面上还四处串流,然后慢慢消失,如果不是身临其境体会,真不知道还有这壮丽的景象。 在闪电的光亮下,我看到胖子张着大嘴,瞪着眼睛,惊叹着眼前的一切,我的耳朵已经被轰鸣声失鸣,后面再传出的声音,基本听不到,眼前的景象可以看出,雷暴还远没有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