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rou丸子将我们的汽艇团团围住,致使汽艇行驶不得。 而看向远处,还有零零散散的几个rou丸子在向我们过来,天啊,看着那些尸体向我们飘来,我就头皮发麻。 现在我们的汽艇正驶到黄河中心,被这么一群rou丸子围住,回回不去,过过不来,顿时就陷入了一个死局当中。 “慕容先生?”就在我提心吊胆的时候,站在汽艇另一侧的张队开口了,“这是怎么回事?这些尸体怎么一个个都是这幅样子?” “不碍事,只是一些怨气过重的死倒而已,稍过一会儿他们自会离去的。”既然汽艇一时半会也开动不了,水鬼也索性熄了火,就放任汽艇自己漂浮在这河面上。 我一听水鬼的话,倒是点了点头,可熏儿姐却唤出了声,她拍了拍我的肩头:“端木小弟,这死倒儿是什么?” 她刚问完,小辰就在一旁笑出了声,边笑边说道:“没文化真可怕~”。送给小辰一记白眼白眼后,玉薰又扭头看向了我。 正好被死倒堵在了河中心,我也没有事情干,就给玉薰说起了死倒的意思:““死倒儿”这是大山里人的叫法,就是半道儿遇到死在大山里的人。而河边上的人也称不幸死在河中的人为“死倒儿”。” “原来是这样。”玉薰点点头。 “可是呢,水里的死倒和山里的死倒还是不一样的,”没想到我的话音刚落,小辰那家伙就像是显摆自己知道的多一样,又开始讲了起来:“在山里要遇到这样的“死到儿”,谁都会搭一把的,不能见死不救。毕竟这些死倒多数是迷路进山的,也有来自杀的。过去逃荒来的人较多,山下活不好找,就跑到山里的煤矿、林场子干重体力活维持生计,有的就连饿带病的死在了山里,也无人过问。在过去的60、70年代到山里自杀的较多,那时政治空气浓,一些知识分子和老干部相继被打倒了,这些“反革命”、“叛徒”一时想不开,就逃到了山里,有的干脆吊在了树上,省心了。” “但是在水里,碰上这样的死倒,那含义可就不一样了。水里的死倒大多都是自杀的,而且多数都是含冤而死,所以怨气极重,瞅见咱这个船上开船的老头没?他就是个水鬼,但是他就不打捞这种死倒,用他们的话说就是这些死倒太凶,他们惹不起。就算是有人出万把来块请他们打捞,他们都不会碰的.......” 小辰喋喋不休的说着,我笑着摇摇脑袋,这家伙就是爱出风头。也就熏儿姐那种平常不愿意看资料的人不知道。这‘死倒’的说法,要是搁到了我门中风将见哥身上,能给你说个三天三夜呢。 “说点就得了哈,小心显摆过头,薰大哥到时候看你顺眼揍你一顿。”我笑着说道。 我开口了,小辰才停下了那张嘴。反过来问我道:“对了阳哥,这些死倒啥时候会散开啊?我怎么瞅着越聚越多了呢?” 一听他这么说,我赶紧伸长脖子向水中看去,果真,死倒们的数量越聚越多,以我们的汽艇为中心,把我们死死的包围住,一点缝隙都没有。 恩?我皱着眉头,走向了和张队几个说着话的水鬼。我轻轻的站到水鬼身边直接问道:“叔,你刚才说死倒会自动散开,可你看这河中。” 水鬼没有扭头看我,而是瞥了一眼河中的死倒们冲张队开口道:“张队啊,依老头看,咱们也不用再巡视什么了,直接靠岸吧。我已经看出点眉目了。” 张队沉思了一下,直接手臂一扬:“开船,靠岸!”顿时便响起了发动机的声响。 我在旁边听的迷迷糊糊,这满河的尸体。水鬼看出什么来了?算了,人家就是靠这黄河而生,指不定看出什么来了呢。 可这发动机的声响响了半天,我也没见我们这汽艇动有半分。 “队长,尸体太多了,船开不动啊。”站在船尾开船的一个警员喊道。 水鬼神秘一笑,说道:“你们把周围贴在船身上的补丁全部撕开,我们自可出去。” 纳尼!我呆了一下,这水鬼要干嘛?难不成要让船漏气,然后一鼓作气冲出去?可这种想法也仅是在我脑海中一闪而过。然后我就按照水鬼的指示,手疾眼快的撕下了船身外的几个补丁。 顿时一股金色的光从补丁处自船体里泄出,而随着船上其他人陆续撕下补丁,整艘汽艇发出了耀眼的金光,我被金光刺到眼睛,忙用胳膊挡住了眼。 几分钟后,待我的眼睛好受了些,我便拿开了胳膊,而那些金光不知何时已经没有了。甚至那些黏着汽艇周围的死倒们,也渐渐地开始飘向别处,远离我们的汽艇。 我此刻只想对水鬼说一句话:流弊。 说真的,从入门后,我啥场面没见过,可偏偏就没见过几次死尸。可能是因为我年龄小的缘故吧,大哥从来不让我参加关于鬼怪的任何行动。 唉,我叹了口气。大哥在我入门的时候要是直接教我术法的话,我昨晚也不会被一只区区的死倒吓破胆了。 不过我还是对驱走那些死倒们的金光很感兴趣,忙探出半个身子向那些补丁处看去,看完才感叹道:“这哪是破洞啊,这些补丁下面遮盖的都是符咒啊。” 只见那些被我们撕下来的补丁下此刻正露出一块块的黑色符咒,看样子貌似是早已画好的,只是用布遮挡住了而已。此刻还在散着淡淡的金光。 再一看我手中的补丁布,这哪是普通的碎布片子啊,仔细看还能看到布片上的黑色图案呢,潜意识告诉我这些布片也绝不普通。 我看看周围,嘿嘿,没人注意到我。动作迅速的将四张布片塞进口袋后,我拍了拍手,往薰儿姐身边走去,此时她正戴着一副墨镜眺望着黄河。 “姐,你没事吧。”我小声的说道。 玉薰扭头看看我,笑道:“端木小弟啊,你觉得我像是有事吗?那些光根本就对我造不成伤害。”说着,玉薰就将墨镜摘了下来,戴到了我的鼻梁上。 顿时我的世界一片黑暗,可没过几秒,我眼中的世界就变成了各色各异的,原本应该是黄河的地方此时变成了一片深绿色,就连我脚下的橙色汽艇都变成了紫色。 再扭头看玉薰,“妈呀!”我尖叫了声。透过这副墨镜看玉薰,玉薰身上不再是正常人的肤色,而是红一片绿一片蓝一片,就像是整桶的油彩泼到了她身上一般。再看其他人,也都一样。 抱着好奇的心态,我探出身子看向黄河底部。没想到我在绿色的黄河中竟看到了一大片的深红区域。那些红色的是什么? 就在我疑惑间,玉薰姐瞪我了一眼,摘掉了我的眼镜:“你在鬼叫个什么劲?” 瞬间,我的世界又恢复了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