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来得及回去吗？”柳眉问我。

我正在犹豫，古丽阿娜对柳眉说：“实在不行，就在县城住一晚，明天我还能陪你逛逛。”

“现在就走。”我说，“快点去还能快点回来。”

我开着车子，顺着沙漠公路开往尼雅古城。古丽阿娜和柳眉坐在车子后边，互相谈论着学校的生活。

我听古丽阿娜说要考到北京的大学，忍不住插话道：“北大可不是那么好考的。”

“不是北大，是中央民族大学。”古丽阿娜说。

“你要和古丽阿娜一起去北京吗？”柳眉笑着问艾尔迪。

“我想去学医。”艾尔迪说，“听说北京有很多比较好的医学院——”

“左拐！左拐！”古丽阿娜突然冲我喊道。

我连忙朝旁边的一条小路拐去，车子颠婆了一下，又剧烈晃动了几下，冲向路边的沙漠，我连忙用力打方向盘，车子这才转到路上。

“你怎么开车的？”柳眉道。

“你能你来开啊？”我不高兴道。

“你们两个不要吵了，都怪我，该早点提醒的。”古丽阿娜劝道。

她指着前面的路，“我们走这条近路，这条路到尼雅会近好多。”

“那是条河吗？”柳眉突然指着远处。

“那是尼雅河。”古丽阿娜道，“顺着这条路一直走就行了。”

我朝远处看去，在我们的前方的右侧，确实有一条河。河水在太阳的照耀下，缓缓流动着，泛着白色的光，好像沙漠中的一面来回晃动的镜子。

“沙漠里怎么会有河？”柳眉还是很惊讶。

“你们汉人真是少见多怪。”古丽阿娜笑了起来：“沙漠里有河水一点也不稀奇呀。”

“这是沙漠，水从什么地方来的？”柳眉问。

“大部分都是昆仑山冰川融化的水。”古丽阿娜解释道，“夏天水流大的时候，这些河水还能变成洪水。”

我开着车子，按照古丽阿娜指的路线，一直顺着尼雅河谷旁的小路穿行。有了尼雅河水的滋养，这条路两边充满了生机，有时候运气好的话，车子穿行而过的地方，满眼都是绿色。

除了沙漠中的植被外，各种各样的灌木丛，也会时不时出现在车子经过的地方。

河水缓缓流动着，周围安静极了，越野车在尼雅河旁边飞驰着，我感觉在穿越一条历史的长河。

没多久，我们开进一片茂密的胡杨林里。

这两天一直在勘探队所处的沙漠中，难得看到这么多的树木，让我开着车子时，时不时有种恍惚的感觉，好像突然来到了另一个世界。

我很快就在胡杨林里转晕了，怎么也找不到穿出胡杨林的路了，古丽阿娜也紧张起来。

还好我又来回开了一会，找到一条有车子痕迹的路，终于从阴暗的胡杨林里出来了。

出来后换成艾尔迪来开，我想起来刘教授说的古墓来，问古丽阿娜：“尼雅真的有精绝女王的墓？”

古丽阿娜反问我：“你从哪里听说的？”

“刘教授说的，他好像一直在找那个古墓。”我说，“那天听他说，有两个牧民也知道那个古墓，可惜他们在医院里去世了。”

“他说的是不是库吐鲁克大叔兄弟俩？”古丽阿娜问我。

我兴奋地点头，“对，好像是这个名字。”

“阿爸生病住院的时候，我去陪他时，晚上听人说过这件事。”古丽阿娜说，“库吐鲁克大叔他们两个月前给勘探队送东西，在地震那天失踪了。”

“等等，你刚才说地震？”我惊讶地问，“这里经常发生地震吗？”

古丽阿娜摇头：“以前也有过，但并不是很多。今年就不一样，地震特别多，也最奇怪。”

“怎么奇怪？”柳眉问。

“那次地震时，很多人都说看到沙漠里有白光。”

我心里一阵紧张，“你看到白光了吗？”

“没有。”古丽阿娜说。

“接着说库吐鲁克大叔吧，他们失踪后到底怎么了？”柳眉问道。

“库吐鲁克大叔他们失踪后，很多人都去找过他们，可是一直没有找到。”古丽阿娜说，“大概又过了一个月，在塔克拉玛干沙漠里工作的勘探队，发现了昏迷的库吐鲁克大叔，把他送到了医院。”

“他弟弟呢？”我问。

“他弟弟没和他在一起，不过过了没有几天，有人在尼雅古城附近，发现了库吐鲁克大叔弟弟的尸体。”

“他弟弟是怎么死的？”我紧张地问。

“听说被人杀死的，公安局的人来调查过，可是没有找到凶手。”古丽阿娜说到这里，停了一下又说道：“我那天听医院的护士聊天，她们说库吐鲁克大叔弟弟被发现时，他胸口有一个洞，心脏被人挖走了。”

“我怎么没听说说过？”艾尔迪插话道。

“听护士说，是公安局的人怕引起恐慌，不准医院把这事说出去。”

我听到这里，突然感到阵阵寒意，觉得好像在哪里听过类似的事件，却一时想起来听谁说的。

“会不会是连环杀手干的？”柳眉颤声问道。

“什么是连环杀手？”古丽阿娜问。

“你们不看美剧吗？”柳眉惊讶道，“就是很坏的人啊。”

这次，连艾尔迪都摇头说不知道是什么。

我忍不住帮柳眉解释道：“美国有个电视剧，叫《心理犯罪》，里面讲的都是关于连环杀手，就是不停的杀人，杀人的手法都是一样。”

“你们可别吓唬我，”古丽阿娜说道，“我们这里可不会有这样的人。”

“库吐鲁克大叔是怎么死的？”我问。

“他被救起来的时候，已经快不行了，不过他身上没有伤，医生说他被发现的太晚了。”

“他真找到精绝女王古墓了？”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