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智大师进去后没多久,围在外圈的村民们就看见小院子的上空出现了一层薄薄的水纹,这水纹是圆形的,将王大富的房子整个圈在了里面。 大家在外面左等右等,都不见里面有人出来,也没有任何的声音。 一直等到了天黑都没有任何的动静,王大富早已经在听说整个房子里已经没有活人的气息的时候就吓软了双腿,跪坐在地上。 人群渐渐的散去,村子里有跟王大富走得近的就将王大富搀扶到自己家,收拾一间多余的屋子让他暂住。 就这样,接下来的日子,每家每户干完活就集中到王大富家附近,伸长脖子等待着,但是他们什么都没看见。 不过那房子上空的水纹一直停留在那,纹丝不动。 一个星期过去了,村子里有小辈提议报警,让警察把门打开看看是咋回事?这一提议被陈村长当场否决了,陈村长自己解释,他不是不担心德智大师的安危。只是德智大师在进去前交代过,他不出来,任何人不得进去。他相信德智大师这么说是有道理的。 就这样一直拖着,直到几天前另一个年轻的和尚带着一个小伙子找了过来,听说德智大师还在王大富家里,便要进去。 陈村长提醒他们,德智大师留下过这样一句话,在他未出来前,任何人不得进去。 那年轻的和尚和小伙子对望一眼,便点点头说他们知道该怎么做。 后来有村民看见这两人没有打开院门,而是从院墙上翻了进去。 过了一会儿,突然从王大富家里传来一阵巨大的嘶吼声,这声音就像是地底下的一个巨兽发出来的,因为伴随着这声嘶吼声,整个村子里的地面都在颤抖。 当时村民们都很害怕,就连家禽们都四处逃串,一时间村子里陷入了混乱。 嘶吼声过后,就见一团巨大的黑色的云团冲破那层水纹从空中飘走了。 那团黑色的云团很大很大,它从空中飘走的时候,将整个村子的阳光都挡住了。 陈村长的描述就到这儿,后面的事情他就不知道了。 我问他知不知道那天来的年轻的和尚和小伙子去哪了?他摇摇头,那天先是一声响彻天地的嘶吼,紧接着地面颤动,很快村子里又被一团黑色的云遮住了,没人看见那两个人。 告别了陈村长,我们决定去王大富家里看看,因为根据老二的情报,小四的手机定位显示他还在王大富家里。 根据陈村长的指示,我们很快就来到了王大富的家,站在院门外,我一点都感觉不到这里有煞气或者鬼气,就是一幢普通的房子。 推开院门走进去,入目的一幕让我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只见小院子的井盖上端端正正的摆着两个头颅,一个是老妇人的,一个是一只花色的狗头。 院子里的地面上和墙壁上到处都是抓痕和血迹,一边观望我一边忍不住问付新子:“师叔,这个坑害王大富家的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付新子久久没有回答我,我忍不住抬头去看他。 只见在付新子的脸上出现了从未有过的一种表情,这种表情我们称之为——恐惧! 没有紧张,没有多余的表情,就是一种深深的纯粹的害怕!看到他这样不同寻常的表现,我下意识的看向了老爷子,老爷子并没有露出任何害怕的表情来,反而面带一丝笑容,但这不是微笑,这笑容里有些许解脱,些许欣慰,些许无奈,些许激动! 他们边走边观察,还一边在交流:“是那个,那个传说中的东西出世了,没想到我有生之年能遇到,足矣了!”老爷子自己把自己说动容了,脸上露出了让人看不懂的表情来。 这会儿付新子也冷静了下来:“是啊,德智大师只怕一早就知道自己的结局了,可他还是选择了毅然赴死,这份气节让人折服啊!” 他们说完就不再开口,也不理我们几个小的,开始仔细查看起来,我惦记着小四的安危,也没继续追问。 穿过院子,来到了主屋里,里面的家具都是比较简单的,这会儿上面落了一层薄薄的灰,还有几样家具歪倒在地面上,另外地面上还滴落着一些血迹,血迹都变黑了,散发着的不是血腥味而是腐臭味。 再往里走几步,来到了一件卧室,我是第一个迈进去的,一进去就看见一个人坐在地上,定睛一看,这是一个和尚,挺年轻的,大概比我大三四岁的样子,这会儿他正盘腿坐着,双手合十,面色安详。 更让我在意的是他的身边放着一只手机,那可不就是小四的手机吗?我急忙的扫视了一圈整个房间,没有看到小四。 但是不远处的地面上有一大滩的血迹,这血迹虽然有一定时间了,但和外面的那些已经发臭的血迹不一样,应该不超过二十四个小时。 付新子在我后面第二个进入这个房间的,打量了地上坐着的年轻和尚一眼,他不由的愣了愣神,然后快走几步上前弯腰探了探和尚的鼻息,最后收起手直起腰,叹了口气,露出一个落寞的表情来,摇摇头走了出去。 将整个过程看在眼里的我虽然不愿意相信,但也不得不相信,这年轻的和尚已经去了,他是跟小四一起进来的,他已经死了,那么小四了?他到底在哪? 伸手捡起了小四的手机,我打开一看,没想到屏幕上编辑着一段文字:吉文,不要报仇,该发生的一定会发生,我们只希望你能平安,一个罪孽深重的人在堕落前往往都是执念太深,放下它,你才能战胜它! 吉文?吉文是谁?是这个年轻的和尚吗?搞不清楚状况,我只好把手机递给了老二,老二接过去一看,嘲讽的摇摇头,这里面包含的有效信息太少,他也分析不出个所以然来。 又把这里里外外的找了个遍,都没有发现小四的身影,我有些急了:“小四说要报仇,他肯定是追那团黑色的云团去了,师叔,你快说那是个啥东西,我们怎样才能找到他?”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付新子抬头望天,说了这样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