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大?” 吕青很诧异,国安的领导,居然还关心自己上哪一所大学?这重视程度,实在是有点匪夷所思。 人大的排名在全国所有高校中,最多是前十的水准。而自己的成绩可以上清华北大,吕青不明白,陈赋文口中的组织,到底在打些什么算盘。 见吕青只是闷头喝酒吃菜,陈赋文不禁叹了口气。 “我知道你有顾虑,加入异灵组,或将面对很多危险。所以组织经过再三考虑,暂时放弃了这个计划。你可以继续做你的学生,完成大学学业。至于让你填报人大的目的,这是国家级机密,希望你知道以后,不要外泄。” 陈赋文一脸严肃,似乎接下来要说的话,非常重要。吕青依然不答,只顾自己吃菜。国安要做的事情,任何一件都有可能是国家机密。这些东西,牵扯甚多,作为外人,还是少知道的好。 陈赋文也不管吕青想不想听,放下了筷子,沉声道:“人大的法学专业在国内排名第一,是许多年轻人从政的起点。组织让你填报人大,是对你抱有希望的。而且,通过近两个月的观察研究,我们的分析小组得出结论,你应该获得了过目不忘的能力。正是它,让你在短短的两个月内,学习成绩突飞猛进。” 陈赋文的声音十分低沉,可落在吕青耳中,却像是一块巨石,激起了千重浪花。自己开了天眼后,从来没有在人前表现过,更没有告诉过除何不群以外的任何人。国安,居然光靠分析,就能得出这样的结论? 这,实在是太可怕了! “过目不忘之人,放眼全国,不会超过二十个。”陈赋文比了一个手势,见吕青依然沉默,顿时皱了皱眉。“再加上你能看见灵体,我们认为,这是佛道两家修行中,开了天眼的表现。更关键的是,你的学习能力极强,这一点,足以让你在日后的竞争中脱颖而出。” “啧啧啧……国安不愧为国家级情报机关,连我开了天眼都调查得一清二楚。看来被你们盯上的人,是不可能有秘密了。” 吕青砸吧着嘴巴,终于是放下了筷子。陈赋文敢这么说,显然是有十足的把握确认这些事情。国安千方百计要给自己铺路,躲是躲不过去的。 “国家的力量,的确不是个人可以想象的。当然,组织之所以如此重视你,正是因为看好你的能力。” “哼,你说这么多,无非是要让我产生好奇心。说吧,为什么让我填报人大?” 吕青死死地盯着陈赋文的眼睛,他不是傻子,不可能真的跟政府部门唱反调,何况这个对象,还是等同于FBI的国安部。 “让你填报人大有两个目的。”陈赋文点点头,不再拐弯抹角。“第一,是希望你能学习法律专业,代表国安,成为这一方面的人才。第二,也是迫在眉睫的一件事。在接下来的两年内,人大国学院将秘密成立一个考古小组,准备对几个先秦的古墓进行挖掘和研究工作。你能看见灵体,又是蜀中盗门弟子,是考古小组急需的人才。” “先秦古墓?” 听到这,吕青心神猛跳,立刻来了精神。他要用万年玲珑芯来消除体内的金蛊丹之毒,就得从先秦的古墓中寻找。他原本还发愁去哪里找墓,这会儿居然就有人送上门来了? 照陈赋文话里的意思,这考古小组的成立属于国家机密,而且由国安部的人出面寻找外援。这要下的墓,一定非比寻常。其中有万年玲珑芯的几率应该很高。而且这是正大光明的考古,虽然是秘密进行,但不必担心触犯法律。 说实在的,吕青很想立刻就答应陈赋文填报人大的事情。但他放不下远在沿海的mama,他的本意,是想填报浙江的大学。一来,回到儿时的故乡看看。二来,也可以照顾辛劳的mama。 吕青对陈赋文也没什么可隐瞒的,直接说出了心中的想法。这位陈警官听完后,托着下巴沉吟了许久,才回答道:“这事情应该不难办,你回乡尽孝,这是人之常情。学校方面,可以随时申请调令,在考古工作进行期间,你可以用交流生的身份前往人大。但这事我需要上报组织,由上级领导决定后才能通知你。” 陈赋文说完话,又喝干了碗里的酒,便急匆匆地离开了。吕青自然不会挽留,知道国安的人平时都很忙。以陈赋文的身份能闲下来跟自己喝酒,已十分难得了。 接下来的几天,吕青继续躲在家里闭门不出,一些上门采访的媒体见不到人,也只好作罢。日子,似乎重新归于了平静。一个星期后,何不群回来了。老头的脸色并不好看,似乎在离开的这期间发现了一些事情。吕青想问,但又忍住了。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如果想说,自然会告诉你。如果不想让人知道,你去问了,反而会让对方为难。 直到七月初,这一老一少才收拾好一切,准备坐上开往浙江的火车。吕青的老家在浙江西南地区,是个毫不起眼的小城。他已经有十多年没回去了,如今恐怕早已物是人非。 临行前,陈赋文又来了一次。说组织上尊重吕青的想法,并且愿意在需要的时候给予帮助,这让吕青颇为感动。至少,异灵组的那些领导,并非是洪水猛兽。凡是讲原则,讲情理之人,都不会坏到哪里去。 坐上火车的那一刻,吕青心头空落落的,就好像丢掉了什么。朝窗外看,眼前不断逝去的风景,仿佛在宣告着一段岁月的终结。 或许正如吕青在毕业晚会上长叹的那一声,此去,古道瘦马,再无故人。一切,都将重新开始。远方有无穷的未知,更有无穷的挑战。冥冥之中的命运,早已将他推至风口浪尖,无法脱身。 但吕青知道,他早晚还会回来。因为与沈卿泉的仇,与蜀中盗门间的恩怨,还未曾了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