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尸的手,忽然从停尸床上掉了下来,砰的一下砸到了一旁放着手术刀的托盘。法医被这声音吓的浑身一个机灵,余晓雅和阿鲁也都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 法医看了一眼女尸的手,不好意思的对李大富三人笑笑说:“抱歉,有时候就会出现这种状况,尸体放不好,手或者脚就会耷下来。” 余晓雅和阿鲁闻言松了口气,不过李大富却是一脸的凝重。 他认为如果女尸是因为放不好而耷落下了一只手的话,那这种情况应该早就出现了。之所以现在发生,必然有原因。 仿佛是为了印证他的想法,法医刚刚把女尸的手塞回白布下,接着转身的刹那,那只手就再次从停尸床上落了下来。 这一回,法医也无法再淡定了,他惊恐的瞪着布满血丝的双眼,哆哆嗦嗦的往后退着步子。 一面退着,他一面指着女尸磕磕巴巴的说:“这,这是怎么了?” 阿鲁和余晓雅自然不会如他那般紧张恐惧,但其实此时的二人也好不到哪里去。见鬼多了虽然会习以为常,可是那玩意毕竟不是同类,而且杀伤力还巨大,二人多少也有点发怵。 李大富则要镇定许多,他在发觉不对劲的时候,就已经暗自咬破了手指,时刻提防着女尸进一步的动作。 可就在他们四个人全神贯注的关注着女尸的时候,突然间他们身后停尸房的大门猛然间被打开了。 “啊!”法医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 余晓雅跟阿鲁也不由自主的回头跟着张望,就在这时女尸猛地从停尸床上坐了起来,李大富见此一步上前,二话不说直接将沾满了极阴之血的手指头戳在了女尸脖颈的伤口上。 女尸坐起来的尸体一僵,李大富收起手指,同样回身看向了停尸房的门口。 在门口,两名身穿警服的警员面容焦急的朝着他们这边张望,待到看到了法医之后,其中一名警员大步来到近前说:“白法医,我们发现——” 他说到这停了下来,看向了李大富三人。白法医惊魂未定,手扶胸口说:“他们是来认尸的。” 警员哦了一声,转而看向了李大富身后的尸体,此时女尸还保持着僵坐的姿势,这不由得不让警员起疑。 他说:“那尸体怎么这么放着?” 白法医这时才注意到尸体已经坐起来了,这一幕让他情不自禁的倒吸了一口气。李大富眼见白法医作势要昏过去,连忙嘿然笑了两声,解释道:“老师,刚刚我想起来我那个老同学的后背上有个胎记,所以我扶着她起来看看。” 白法医听他这么解释,顿时松了口气说:“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是这尸体自个儿坐起来的呢。” 警员哈哈一笑说:“白法医,我看你的确该回去休息休息了。以前你围着几十具车祸受难者的尸体也不见你怕过,看来这两天你的确是神经太紧张了。” 白法医点着头,喃喃地说:“是。”末了他看着警员,问对方道:“你来我这做什么?难不成你们又发现尸体了?” 警员摆手说:“不,我们不是发现了尸体。”他顿了顿,瞄了眼李大富三人,接着压低了声音在白法医耳畔耳语了几句。 白法医听着,双眼亮起了精光。李大富见此,心知就算在这继续待下去,可能也没机会知道警方又发现了什么。于是他便跟白法医告了辞,接着带阿鲁和余晓雅离开了停尸房。 走出停尸房,三人在法医中心找了一个无人的角落停下。 余晓雅拍着胸口说:“原来刚刚那具尸体是你扶起来的啊,我还以为真在这儿见到诈尸了呢。” 李大富满含深意的看了她一眼,余晓雅顿时一惊说:“不会吧,真是诈尸了?” 李大富点头说:“刚刚那具女尸的确是诈尸了,我趁着你们没注意。用自己的血把那具女尸给定住了。” 阿鲁皱眉说:“如果我没记错,你的血只有暂时定住鬼怪生物的作用吧,那我们这么离开,岂不是说白法医和那两个警员就危险了?” 李大富否认道:“我刚刚把血滴进了女尸的伤口,估计效用会持续很长时间。到了晚上,我们趁着这里没人的时候再来收拾掉就行。” 余晓雅这时问他道:“李大富,你刚刚把那个女尸看光光了,凭你的眼光,你认为那个女尸是昨天晚上来找我们的那个女人么?” 李大富一听她这么说,顿时有些羞红了脸,讷讷了半晌,李大富不确定的说道:“我也不能确定,但是看皮肤的样子,这具女尸和那个女孩在年岁上应该相差无几。” “呦,”余晓雅怪叫一声,“能借着皮肤认人,真没看出来你还有这个本事。” 余晓雅说话阴阳怪气的,李大富也不知道该怎么去接她的话,于是干脆不去搭理余晓雅。 接下来的时间,三人在法医中心躲躲藏藏了一阵子。期间李大富找机会溜回了停尸房,但在他看到白法医依旧在停尸房后,他就又一次的躲藏了起来。 到了晚上快要七点钟的时候,白法医估计是累了,他离开了停尸房,返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里,躺在椅子上开始闭起眼小憩。 李大富三人抓住机会,一起又重新溜回了停尸房。在进去之后,李大富径直朝着那具早前诈了尸的女尸走了过去。 来到尸体旁边,还没等动手,一个铁盒子却吸引到了他的注意力。 李大富可以发誓,在早前认尸的时候,这个铁盒子绝对不在这里。那么现在这种情况,再联想起刚刚那两名警员来这时跟白法医说的话,结果就不言自明了。 这铁盒子里装着的,一定就是警方新发现的线索。 李大富犹豫着,是不是要把铁盒子打开看看。而就在他迟疑着要不要这么做的功夫,阿鲁和余晓雅两人就已经是来到了他的身边,并且也看到了摆在停尸床旁的这个铁盒子。 “这是什么?”余晓雅一边念叨,一边捧起了铁盒子。 李大富一惊,大叫了一声:“指纹!” “啊!”余晓雅被他一吓,手里一软,铁盒就掉落在了地上。 一阵喀拉喀拉的声音响起,接着铁盒的盖子应声而开,然后一个圆滚滚的东西,便就像是一个长满了水草的皮球一样滚出了铁盒。 这皮球一样的东西滚着滚着就来到了阿鲁脚边,阿鲁一脸迷茫的低头观察了一下,接着猛地直起了腰,瞪大了铜铃一样的眼珠,冲着李大富和余晓雅大叫道:“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