嗒、嗒、嗒...... 脚步声空灵,飘渺,似远似近。 余晓雅听这声音浑身直起鸡皮疙瘩,张强等其他人也是在此时将这声音听了一个真切。 周尔不再满心算计李大富,他的嘴唇已经发紫,哆哆嗦嗦转过身,朝着身后的黑暗放眼望去。 阿鲁用手电筒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照去,可是手电并不是军工用品,照射的距离只有不到十米。 能够照射到的地方,一切显得平安无事。正殿还是正殿,那些躺在地上的尸体还是那些尸体。 不过...... “看!那具尸体好像动了一下!” “周尔你不要添乱了!” “我没有添乱,我真的看到他动了一下!” “你信不信我回去之后,让你妈把你关起来!” “两位,关起来的事情事后再说,现在我觉得我们能不能出去,都是一个很大的问题了!” 张强的语气十分紧张恐慌,余晓雅又瞪了一眼周尔,这才是放眼朝着张强观望的地方看去。 正是她这一眼,所看到的东西,让她忍不住的尖叫了起来。 在那漆黑幽暗的深处,手电筒的光芒刚刚能够抵达的边缘地带,一道白色的影子,悠悠荡荡,好似一片飘飞的纸巾,不断的晃悠着。 似乎,这白色的影子厌恶暴露在光线下似的。阿鲁照着它的时候,它便躲在黑暗里移动,待到移动到黑暗之后,它就又借着黑暗,朝着众人所在不断逼近。 阿鲁不断用手电筒逼退它,可是却无法真正让它退走。余晓雅不断大叫大喊,她的神经在这一刻已经彻底的绷断了。 张强将李大富放在地上,拉着呆若木鸡的周尔来到阿鲁身旁。做完这些张强又向余晓雅赶去,忍受着耳膜被余晓雅高音刺痛的痛楚,张强拉着余晓雅,最后终于是让余晓雅也来到了阿鲁的身边。 几个人重新聚在一起,张强用另外一个手电筒帮助阿鲁,他的内心之中虽然也被恐惧的情绪所填满,但至少张强要比余晓雅姐弟二人坚强一些,没有彻底在未知的恐惧面前败下阵来。 白影,不断在众人周身晃动,那诡异的嗒嗒声也在黑暗之中四处响起。 到了现在,阿鲁和张强都分辨出,那并不是真正的脚步声,至于到底是什么东西所发出来的声音,他们二人也并不能确定。 “怎么办?” “我怎么知道!” 短促的交谈,让二人的额角都出现了细密的汗珠。 张强和阿鲁在不断和白影抗争的过程中,共同思量着该如何才能逃脱面临的危机。 可是就在这时,远处飘渺传来的嗒嗒声忽然间停歇了下来。 同时和那声音一同消失的,还有那个不断在黑暗边缘飘忽不定的白色影子。 阿鲁和张强还没有发现这个情况,他们俩仍旧不断用手电筒的光线四处扫动。 二人又这样做了一会,最终才是发现了这样的情况。 “呼......”阿鲁松了口气,苦笑了一声说道:“难道是幻觉么?那这一切就都太真实了!” 张强闻言呵呵一笑。余晓雅也停止了大叫,呆呆愣愣的看着前方的黑暗。周尔缓过了神来,两步来到余晓雅身边抓起了对方的手臂。 四个人都以为危险已经过去,但是却不想他们才刚刚有所放松警惕,一阵异常响亮的轰轰声,却是又一次的从黑暗里爆发了起来。 轰轰—— 声音振聋发聩,就好似几十吨的C4炸药炸药一起爆发了似的。不过这声音却并没有引起地下墓室的震动,就仿佛这声音只是电视剧之中传出来的一样。 可是,即便是没有引起墓室的震颤,这声音仍旧吓的阿鲁四人浑身战栗不止。 声音由远及近,只是一个刹那间便是传到了四人身边。阿鲁等人的感觉,就好似他们正处在炸弹爆炸的中心地带一样,而还不等他们分辨出这声音到底是什么东西发出的,他们就看到了一圈圈诡异的白色波纹,自他们的脚下不断扩散而出的场面。 这场面,跟电影特效似的。张强看的目瞪口呆,阿鲁则是惊诧的忍不住啧啧赞叹起来。 许是诡异的事情接连不断,冲淡了阿鲁心中的悲戚,此时就见阿鲁本来有些哀愁的面容上,也是带上了一些掩藏不住的惊奇。 白色波纹,从地底冲出,冲刷了一遍四人的身躯。 阿鲁没来由的感觉到浑身一阵恶寒,他扭头朝着张强等人看去,却就见他们跟他刚刚一样,都在止不住的打着哆嗦。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阿鲁有些恼怒了,只不过这恼怒,却是由于恐惧所引起的。 这个憨直的汉子,从小到大生活在伏虎村,村子十分闭塞,村民间总是流传着一些奇闻怪谈。长大后他离开了村子,到了镇上讨生活,几年下来他不再如小时候那般相信鬼神之说。不过如今所见到的种种事情,却是将他的信仰重新击破,那种小时候躲在被窝里瑟瑟发抖的恐慌,再一次的袭上了他的心头。 当然,恐慌的不仅仅只有阿鲁。 余晓雅再次大声尖叫起来,阿鲁甚至能清晰的看见,余晓雅白皙的后脖颈上,那些骤起的细密小疙瘩。 周尔,也没有了刚刚算计李大富时的那种沉着冷静,此时的他就好似是一个被侵犯了的小妞,惨白着脸,死命的抓着他身边唯一能抓得到的东西——余晓雅的手臂。 张强的状态,比起其他三人来说,也好不到哪里去。他的手电筒掉在了地上。仅剩的两只手电筒,由于他的这个过失,现在也仅余阿鲁手里的那一只了。 周身的光线,陷入了暗淡。 一只手电筒的光芒,根本就不足以抗衡几个人周身的黑暗。 黑暗恍若能够吞噬一切的巨兽,悄然无声的侵袭着光明。 而那震耳欲聋的轰轰声还不断地自地下、正殿四周甚至几人的头上传来。 几个人都在不断的发出着尖叫,他们已经彻底被眼前所见到的事情,惊骇到丧失了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