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独孤圣闻言一脸疑惑,摇头道。 “这个还真没印象。” 柳明心里咯噔一下,心说, 不对呀,这么大个人倒在地上,难道鬼奴被当成尸体被人埋了不成? 要是那个铁箱子落到西门剑云或者恨无涯手里那可就糟糕了,大大的糟糕了。 只听柳明急道。 “前辈,你再仔细想想,他当时就倒在地上。” 只见独孤圣低头沉思了一会,一脸歉意地摇摇头道。 “老夫真想不起来了,当时是深夜,大街上一个人也没有,除了你和‘恨天客’之外,我记得并没什么人。 你的那个家奴见过,一身黑甲个子很高,假如倒在地上的话,我应该又有印象。 估计当时他并不在场,要么就是当老夫出现的时候他已经逃走了。” 不在场?逃走了? 柳明心中苦笑,他知道雷烈就算粉身碎骨也不可能逃走, 因为他只是一个活死人而已,一个没有意识的傀儡,他又怎么会逃走? 不过柳明真的想不出他现在在哪里,怎么样了。 他心说,难道被人救了,还是被长孙将军给带走了?掩埋了? 看来找个机会得好好问问她了。 独孤圣似乎和柳明相见恨晚,足足促膝长谈了一天一夜, 主要是武学上面的的东西,柳明的话令独孤圣获益良多,而独孤圣的悉心教授也令柳明茅塞顿开, 特别是关于剑魔独孤求败留下的那本《独孤天刀》上武学,柳明不知为何就是练不成,然而当他将那招比划出来的时候,独孤圣却笑了。 “只有招式而无内力相佐就犹如无源之水,无根之木又岂能催动。” 柳明闻言恍然大悟,这才明白原来自己一直以来的领悟都是错的。 当得知柳明竟然没有练过内功心法的时候,很是惊讶。 不过更令他吃惊的还是他宿便比划出来的那招看似极为普通的招式, 然而当他试图去比划的时候,竟然大吃一惊,如获珍宝,不再理会柳明竟然潜心痴迷地研究起来。 他足足研究了四个时辰,当夕阳西坠,玉兔东升的时候,恍然大悟,连说五个‘妙极’一招使出,顿时清风四起,只听‘锵’地一声竟然将墙壁扫出八道剑痕,令柳明极为吃惊,他没想到一剑竟然在墙上留下八道剑痕,真不知带独孤圣是怎么做到的。 虽然独孤圣使出的那一招,很是‘粗糙’跟柳明在《独孤天刀》上看到的剑招有点出入,但是却有五六分相似了。 最后独孤圣收剑而立,呆立良久一脸敬佩地道。 “真是神乎其技,看似寻常一招剑指天南竟然有二十四种变化,可惜我尽我岂能也才使出八种。” 他怔怔地望着柳明,惊奇地道。 “小兄弟,这招你是在哪里看到的?” 柳明闻言心中一惊,自然不会告诉他是剑魔绝学《独孤天刀》上记载的招式, 便信口胡诌道。 “晚辈小时候曾经遇到到一位老乞丐,是从他那里学到的, 怎么,这招很厉害吗?” 独孤圣哈哈一笑。 “其实是厉害,简直是无敌,这招看似平淡却实是玄妙至极, 倘若你能学会,恐怕放眼整个落日城都很少有人是你的对手。 不过可惜,你根基不稳而且没有内力催动。” 他似有所思,盯着柳明打量了一番,又捏了捏柳明的全身骨骼,正当柳明莫名其妙的时候,独孤圣笑了。 “你虽然过了筑基的最佳年龄,不过好在你骨骼清奇,是块练武的料子。 这样吧,我将我那套百战心法传给你。” 柳明闻言又惊有喜,不过他知道古人一向敝帚自珍,对压箱底的功夫看得很重,又岂能轻易外传,假如对方真打算传给你,那便是给你天的的恩情。 而柳明最不想欠的就是别人的人情,所以极力推辞。 “前辈绝学又怎可轻易外传,晚辈万不敢受。” 然而独孤圣却哈哈一笑,道。 “不要把我跟那些个,把本事带进棺材里的老顽固相提并论, 老夫看你顺眼,传你几手又如何?省的到时候你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还得再麻烦老夫。” 说着不顾柳明推辞,按着他的肩膀硬让他盘膝坐倒在地,在他身上拍打起来,用蚊蚁般声音道。 “你要听仔细了,保守元一,按照老夫说的做,我先帮你打通任督二脉.....。” 柳明此刻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只好硬着头皮按照独孤圣说的做。 只见独孤圣双手灌注了了真气,不停地用手拍打着柳明的周身xue道,而且口中念念有词。 随着他拍打速度越来越快,只见柳明的头顶隐隐有雾气出现,而且表情似乎越来越痛苦。 而独孤圣一脸凝重,额头隐隐见汗,不过他的手依然没停,全身关注地盯着柳明,双手不断击打柳明的周身大xue.......。 一息,两息......三息......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独孤圣依旧没有停息。 两炷香.......三炷香.......四炷香.......。 然而柳明并不知道,在独孤圣给他打通筋脉传他心法的时候,远在将军府西苑的长孙无邪却陷入了巨大的矛盾中,坐着艰难的决定。 只见她,从暗匣里取出一个小包裹, 一脸的犹豫,犹豫要不要打开它。 其实要说起来这些都不是他的东西,而是属于一位死去的老人,一位盗墓贼的东西。 确切地说是曾经救了她一命的盗墓贼。 当时她正带兵在落马川一带巡视,没想到却遇到了埋伏,遭到了匈奴人的袭击, 要不是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一个老侍卫带人拼死护卫,帮他挡住那队匈奴骑兵,死的人恐怕就是她长孙无邪了。 不过她后来才知道那位老侍卫竟然是个混进边防军中的盗墓贼。 而他之所以来到日落城据他说是为了寻找一颗珠子。 只见旁边的秋月瞅了瞅天色,一脸焦急地道。 “小姐,天就快亮了。 明天一早,西门正就派人行动了,恐怕大牢里的很多人都要被砍头, 连那家伙也不会例外,你真的想好了么?” 她说的那家伙自然指的是柳明。 终于长孙无邪叹了口气,还是解开了那件靛蓝的包袱。 只见里面放着几件替换的衣服和一块小小的金牌,上面写着几个字。 “发丘中郎将,刘黑闼。” 望着那件因为氧化而变的色泽黯淡的金腰牌,长孙无邪心中五味陈杂, 盗墓贼原本是她深恶痛绝的存在,但是现在她真的厌恶不起来。 她心想,人们常说‘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看来这话有一定的道理。 原本令人鄙夷憎恶的盗墓贼,竟然是拼死救了她性命的人。 长孙无邪至今依然不能理解,那位老人为什么那么做,他原本拍马逃跑就可以的,当时情况太乱就算逃了估计也没人追究他的责任。 难道真如他临死所说的那样。 “我虽然是贼,是个小人,而且向来痛恨朝廷官府,但在异族入侵的大义面前是不含糊的,因为你是我大唐的将军。 我要是逃了,就连猪狗都不如了,所以宁愿用死来保全你。” 他话说的很糙,但长孙无邪感觉,却是那么的真诚,直到现在她甚至都不知道那位义士的名字,只知道他是刘黑闼的后人。 见长孙无邪那个那个腰牌,春花叹了口气,再次劝道。 “将军,你这又是何必哪? 我们是官,他是贼,而且他临终前又没特意要求你非得替他完成那个找宝珠的遗愿。 你又何必冒着杀头的危险非要趟这趟浑水哪? 小姐,你可千万要想清楚了,可不能感情用事啊。” .......。 在春花费尽唇舌婆口苦心地劝说长孙无邪改变主意的时候, 柳明这边却到了紧要的关头。 此刻独孤圣浑身已经是大汗淋淋,显然已经到了极限。 柳明甚至能清晰的感觉到自己体内的脉络一点点被打通,体内的真气似乎开始慢慢运转起来了, 但只差一步,只差最后一步了。 只见独孤圣要紧牙关,抖着手,猛然向柳明的巨阙xue陡然拍去,同时大呵一声。 “给我---开!” 柳明只感到体内‘轰’地一声,一股‘洪流’狂涌而出,不停地冲击着最后的‘关隘’眼看就要打通,正当他打算松口气的时候,却感到丹田一阵剧痛,浑身一颤,下半截身子竟然全无知觉了。 柳明心中大骇,的脸色唰地白了,彻底地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