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家对于在短时间内警察的再次到访已感到了事情的不简单,莫父试探着询问严华是否已找到自家女儿时,还加了句“不管她现在是怎么样的,是不是找到了。”就差明说是否找到了女儿尸体,面对满含热泪的莫家人,他本着案件未破仍属于保密范畴的原则,只推说是例行公事采集所有失踪同龄女性的DNA样本,之前同事采集的数据测不出结果。最终,在莫母的帮助下,他从莫思琪的一件毛衣中成功采集到一根含有毛囊的头发,正在喜悦之时接到了从医院打来的电话,所幸,小柳并无大碍。 折腾了一天,临近下班时回到局里,他就兴冲冲跑到实验室,结果被告之DNA比对需要一天的时间,又不好要求同事加班来验证,只好又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休息。 “从今天发生的事情来看,可以得出两个结论:1、小柳遇袭应该与我们取证有关;2、某人(可能是凶手)知道我们在进行取证,他在我们身边吗?”他在笔记本上写下了这排字,就精疲力竭地靠在办公椅上闭目养神起来。 “笔记本电脑!”突然想到早前被同事拿回来的电脑还在信息处,他一下就跳了起来,直奔信息处而去。 信息处的同事果然还在加班。经过询问得知,笔记本电脑已被水完全浸透,存储数据的硬盘已被取出在进行脱水凉晒处理,运气好的话还可以看得了里面的部分信息。对于这样的答复,他显然不能满意,这几乎是现在唯一有价值的线索了。 “如果救不了,能不能要求软件公司提供数据?”他焦急地问道。 “这很麻烦,要发函告知软件公司,而发函,严队,你知道的,要几个领导签字,光是一圈下来就得花一、两天时间,并且,这还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软件公司同步保存的数据只有1个月的,就算是付费用户也只能找到3个月之内的记录,所以,……” “那请你们一定要修好这台电脑,拜托了!” “我们尽力。” 他无可奈何地再次回到自己的办公室,现在能做的,就是等待第二天快点到来。在翻了几页卷宗后,他沉沉地睡去了。他在麦当劳跟踪徐敏时就把手机开到了振动状态,所以他没有听到后来的来自不同人的手机来电,他太累了,也太想快点迎接第二天的朝阳了,然而,第二天真的是如他所期待那般美好的一天么? 脚步声、紧急的脚步声,接着是沉重的敲门声。尽管因为劳累,他在前半夜还睡得很香,但因在办公室将就睡着,后半夜就是在半梦半醒之间了,这大清早突如其来的敲门声令本就恍惚难受的他更加头痛起来。 “进来,我在呢。” 门一把推开,一个精瘦的身体迅速奔到严华办公桌前。 “严队,昨晚打电话怎么不接,你知道吗,昨晚11时局党委通过了秦斌刑警队队长的任职,今天已开始公示了,并且从现在开始他就是代队长,等公示结束就正式任职了。” 他这才看清这个语速急促的家伙,正是小柳。 “你怎么还在这,不是让你休息的吗?” “哎!严队,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说这个,你应该更关心刚才那件事。” 他看了看桌上的手机,因连续振动它已经滑动了办公桌边缘,相信再来两个电话,它就可以掉下去了。他拿起了手机看了看,共8个未接来电,小柳4个,范局长2个,其他2个。他将手机放下,嘴角露出一丝苦笑,道:“好,我知道了。” 见小柳义愤填膺地站在那儿不动,他问道:“怎么,还有事吗?” “他要我通知你去开会,严队,他可能会给个新案子你,听说……” “什么,开什么玩笑,这个案子刚取得突破性进展,别的案子给别人!”他一下就从座椅上站起来打断了小柳的述说。 “严队,那个案子更棘手,是原来他接手办的,也是破不了案的那种,现在一上任就丢给你,这不是给你……” “好了,好了,你让我一个人静一下,你先出去吧。”愁容满面的他一下瘫坐在椅子上,目光涣散,小柳‘唉’了一声便退出了办公室。 今天注定不好过了,等下要见秦斌,还有震怒的范局长,回家还要面对失望的妻子。他双手握拳撑着头,双眉紧蹙,眼角的皱纹能夹得死苍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