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路从远处看呈一个反“弓”形,十分曲折,而且路面也是异常狭窄。在“弓”形路的下面就是黑咕隆咚崖子口,看的人耳根子直泛凉。 瘦子没有再走,而是回头看了看队尾的蒙面女。 那女的在后面看的不是很清楚,就走到瘦子旁边,还特意把刀疤脸支开,她和瘦子两个人嘀嘀咕咕了老半天,也不知道都说的些啥。 后来过了有七八分钟,那女的看了一眼道路,沉思了一会儿,竟然和瘦子一起走到后面去了。 他们笑眯眯的朝我们走过来,我他妈还以为有啥好事,结果那女的迎头就抛来一句话:“哎呀,你看这前面的路实在是不好走,险的很,不过话又说回来,越是不好走的路里头越是藏着好东西咧,大家来倒斗都是奔着宝贝来的,我这个人一向大度,不如这宝贝就留给你们吧!” “我呸!说的跟唱的似的。你们这些花花肠子我早就看透了!什么大度,全他妈是糊人的,你们有那么好心吗?说穿了不就是想拿我们当挡箭牌嘛,装的还真他妈像!把我们当三岁小孩啊!”我压抑不住内心的怒火,狠话就像茶壶里的热饺子,扑通扑通全都倒了出来。 刀疤脸恶狠狠的看着我,说:“你小子没听过一句话叫“祸从口出”吗?既然你这么爱逞英雄,那刀爷我只好成全你了!”说完就用枪杆子顶着我往前走。 刀疤脸边走边向后面看,投来一股很猖狂的眼神,说:“你们一个都别想跑,等会儿就轮到你们了!” 我被死死的押着,手上被绳子绑的很紧,根本没有还击的能力,只能一步一步的走向崖子口。我现在的境况真像是“砧板上的猪rou”,任人宰割的滋味,实在是很不爽! 刀疤脸看我傻楞的出神,也不管轻重,直接一个空拳打在我的脑袋上,说:“他妈想什么呢!快点走!” 我一惊晃过神来,发现自己已经在“弓”形路的路口上了。刀疤脸把我手上的绳子解开,我的拳头已经捏紧了,正准备趁机打他个眼瞎,可是一看后面那女的毫不客气的架着一把轻机枪,我的手又软了下来。心想要是被这家伙干上一枪,那还不得提前去见阎王啊! 刀疤脸吐了一口痰,cao着浓重的云南口音,说:“伢子,该上路啰!” 那路我倒是不怕,不过下面的崖子确实有些恐怖,这要是稍微一挪脚,直接下去就得摔个稀巴烂。也不知道以前那些设计墓室的人究竟是怎么想的,这不是把人往死路里逼嘛! 我叹了一口气,后面的女人可了劲的催,我脑袋都要晕了。忙说:“喂,你们让我探路好歹也丢给我一两件装备吧,这漆黑抹乌的我也看不见啊!” 那女人想了一会儿觉的我的要求不算过分,就丢给我一个手电,一把切水果的刀具,还有一个黑色的对讲机。我看了一眼,心里跟打鼓似的,暗语:“妈蛋,你们可真是抠门儿,水果刀能管哪门子用!” 我把刀具藏在腰间,打着手电就朝路中间走去。手电的光很强,所以路基的分辨率很高,基本上不用在路的方向上花心思,这倒是给我节省了不少的时间。 两分钟后,我已经走到“弓”形路的中间位置,路基向内凹陷,似一张虎口。这个位置很奇特,前面连着一道崖子,后面也连着一道崖子,中间凹陷的外面还是一道崖子,看来已经到了最危险的地方了。 我一刻不敢乱动,瞪着眼睛死死的盯着,以防有变。这时候,手里的对讲机突然发出几声“滋滋”的声音,我把对讲机靠在耳朵旁,里面发出“嗤拉嗤拉”的怪响,过了几秒钟,从里面传来瘦子的声音:“奶奶的,去那么久了,有没有什么情况?” 我看了一眼对讲机,故意不说话,心说谁要你们这么狠,就是有情况我也不告诉你们。这时候我隐隐的在后面听到刀疤脸发飙了:“我去,这小子不会跑了吧?”说着隔空放了一枪,想造点声响。 女人着急要过去,却被瘦子一把拦住。瘦子似乎很有经验,说:“先不要走,这小子半天没消息,搞不好出了状况!” 这时候刀疤脸来了一句:“不要紧,咱们人多的是,丢了一个还有好几个呢!” 听他的意思是想让老九和手榴弹他们也做人rou靶子,反正免费的又不花钱。我“哼”一声骂到:“尼玛,你们可真狠!”我赶紧拿起对讲机,说了句:“刚……刚才信号有问题,这会儿听见了!这头没啥事儿,你们可以过来了!” 瘦子听到我的回话,立马对刀疤脸做了一个指示,说:“先别动他们,有情况!” 女人问:“怎么了?” 瘦子把对讲机递给女人,说:“那小子还活着呢!” 女人的脸上立马露出惊喜,说:“那还愣着干嘛,出发啊!” 他们嘴上说不怕,但行动上完全不合,居然还把老九和手榴弹推到最前头,把大嘴这块肥rou放在最后,他们挤在最中间,心想着前后都有人挡着,还能出啥问题? 我无趣的晃着手灯,突然一道亮光打过来,射的眼睛发涨,和之前在外面碰到的境况一模一样。我抬头一看,在路的两边发现好多镂空的支架,支架被钉子钉死在两边的石壁上,在支架的上方立着半人高的大铜镜,而且数量惊人,非常震撼。 难道刚才的那道强光是由这些铜镜折射回来的? 我正想着,刀疤脸他们此刻也已经赶过来了。 刀疤脸看了我一眼,说:“尼玛,你小子偷偷摸摸的看啥呢?” 说着冲过来把我推到一边,他打开手电照了照,同样是一道白光射过来,睱的人睁不开眼睛。 “什么鬼东西?”刀疤脸侧过脸大喊。 瘦子发现情况不对劲,赶紧大喊:“不要开灯,那镜子他妈……他妈有问题!” 我也不知道到底出啥事了,看那瘦子急的跟跳猴似的,不像是在鼓吹,于是我也把灯灭了。 四周陷入一片黑暗,这时候突然从镜子周围发出一丝黄绿色的光。 蒙面女指着瘦子说:“你过去看看!我请你下来可不是白花钱的!” 瘦子一看女人,也不敢拖拉,但又有点畏惧,刚好看到我站在旁边,就把我拉在他前面,说:“你先过去!” 没想到这个瘦子也是个半吊子,我白了他一眼,就朝铜镜看去。 铜镜的表面像是涂上了一层发光的物质,具体是什么我也说不清。在铜镜的镜托上刻着几圈怪异的文字,像是密密麻麻的的蝌蚪。铜镜的上面是一个骷髅样的雕饰,镜面很大,黄铜材质。 瘦子见我看了半天没啥异样,胆子也大了起来。我问他:“这东西你看的懂吗?”我指了指那些文字。 瘦子一声不吭,直直的盯着镜子上的那个骷髅,突然心里一抖,吓的眼睛都绿了。 我鄙夷的看着瘦子,心里暗笑:“尼玛的个蛋蛋,一个骷髅头子有什么好怕的,老子连死人都见过,这东西就是纯粹吓人的,你他妈还当真了!” 我心里正得意着,心想还有人比我胆子还小。就在这时候,我突然被谁击打了一下后背,我狐疑的看着瘦子,骂到:“小人,我不就是说了你几句坏话嘛,犯得着打人吗?” 哪知道那瘦子这时候弓着半边身子,也好像被什么东西敲了一下脑袋,我们大眼瞪小眼,火气直冒。回头一看,突然看到刀疤脸手里拽着一把刀正朝瘦子砍过来。瘦子一惊,差点就吓尿了,还好他反应快直接一个转身躲过了刀疤脸的攻击。 瘦子看着刀疤脸有些不太对劲儿,说到:“刀哥,你往哪里砍呢!要不是我刚才躲的快,你这一刀下去,我的命根子都要被你切断了!” 刀疤脸看了一眼瘦子,并没有把他的话听进去,发了疯似的朝我们袭来。 “喂,刀哥,我是瘦子啊!你咋啦!”瘦子大喊。 刀疤脸根本就不理会瘦子,举着刀就开始乱砍,瘦子吓的四处躲闪。 蒙面女也很吃惊,看刀疤脸的样子像是中了什么邪碎,就拉住瘦子问:“你跑啥,快看看他怎么了?你不是什么矛山的道士吗?快点把他摆平!” 瘦子顿时成了蔫茄子,颤颤的说:“这镜子十有八九有古怪,我看还是把他砸了好!”说完想也没想就捡起出一块大石头朝铜镜砸去。 “等等!不能砸!”老九大喊着,似乎有什么事情发生。 “哐啷”!已经晚了,铜镜被砸开,裂了好几块。 我听到老九暗暗的说,完了,出大事了! 老九刚说完,刀疤脸突然狂躁起来,眼睛发红和吸血鬼似的,瘦子一看吓的一屁股做到了地上。 我也是大惊失色,这好端端的人怎么就变成这幅德行了?是不是坏事做多了,遭了报应!该! 女人一看也开始发汗,那刀疤脸现在是六亲不认的主,看到谁就想砍。女人彻底豁出去了,掏出枪就往刀疤脸射去,子弹穿过刀疤脸的身上,却不起半点作用。 一看连枪子都没有用,女人也软了。这时候老九冲着我大喊:“晓天儿,别犯愣了,快把我解开!” 女人和瘦子这时候正坐在地上发呆,我一看他们放松了戒备,赶紧放了老九和手榴弹他们。 老九解开绳子,立马从腰包里掏出一只细毛笔,割了手指,蘸上鲜血画了一道灵符,说时迟那时快,刀疤脸刚要夺老九的性命,老九使出灵符贴在了刀疤脸的头上,说也奇怪,刀疤脸居然冷静了下来。 瘦子一看刀疤脸被老九制服了,赶紧跑过去推开老九,刀疤脸表情异常痛苦,肌rou已经完全扭曲。 瘦子假惺惺的推着刀疤脸,说:“刀哥,你这是咋啦?” 刀疤脸一动不动,突然从哪里传来一阵“嗤嗤嗤”的撕裂音。 瘦子低头一看,三魂吓的只剩一魂,脸色煞白的看着我和老九。 刀疤脸的肚子一鼓一鼓的,好像有东西要钻出来。果然,过了几秒钟,他的肚子破开一道口子,鲜血咕噜咕噜的往外冒,半截肠子已经从肚子里出来了,肠子里出现好多个玻璃渣子,整个肠腔被割的血rou淋漓,我当场就吐了出来。 刀疤脸“啊”了一身过后,双脚挣扎了一会儿,还没死绝,喉咙里似乎还有一口气,这时候女人走过来拿着枪对着刀疤脸的脑袋“崩”的就是一枪。 女人动作麻利干净,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一看就是过惯了刀尖上舔血的日子,我怀疑她有可能是某个地下组织的成员。 瘦子看了一眼刀疤脸,又看了看女人,不禁吞了一口唾沫,心有余悸的发呆了老半天。 女人指了指瘦子,说:“走吧,看什么看,没用的东西!” 手榴弹一看刀疤脸挂了,嘬了一口痰,说:“咱几个动手吧,趁她们人少!” 老九说:“不能,那女的可不是好惹的,把她搞急了,她手里的炸雷一旦引爆,我们都得玩玩儿!” “那我们也不能就这么干耗着啊!” “哼哼,别急,我们先陪他们玩玩儿,看看这些人到底是什么来头!”老九“丝”了一声似乎很有把握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