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一听,也半天搞不懂状况,就问:“阿兰,什么公啊母的?” 阿兰听了倒也没有解释什么,而是照了照盗洞的穹顶,只见穹顶上方突然像雨后春笋一般冒出许多锋利的石棱群,看的我们一阵眼花缭乱。 那些石棱是从盗洞的穹顶沿着石壁向下生长的,高低不一,大小迥异,有的已经长到了与地面相互接触的位置。只是那石棱与一般的石块有些不同,全身都是透明的,像是一块冰晶。 我摸着半边脑袋问阿兰:“这不就是一石块吗?你还能分出公母来?咋看的,也教教我噻!” 阿兰“噗”的一声笑了出来,说:“不是你说的那个公母,而是这种矿石的学名叫云母!” 我听的一愣一愣的,不过再怎么糊涂也抵挡不住我的好奇心,于是我特意摸了摸那石块,竟有一丝滑腻之感。我不禁又问:“这云母又有什么说辞?” 大嘴不知什么时候从我们身后冒了出来,看我们说的一通又一通,按捺不住也想过来凑凑热闹。 没等阿兰解释,他抢着接过我的话头,生怕丢了一次表现自己的机会。他受了伤,所以柔声细语的,咔咔嗓子,用一种娘娘腔的口吻说到:“云母啊,它其实是一种矿石,多分布于四川,新疆等地,是重要的化工生产原料。多呈六面体,化学形态多变,不同年份的云母颜色也有很大差异,一般又白色,红色,紫色,和灰黑色,一般颜色越深代表年代越久远!” 大嘴口里的这些我虽然不是很懂,但是心里还是默许的,因为我知道他学过地质勘探,这些东西对他来说应该不是什么难事。我也就没有多费时间和他嚼舌了。 阿兰朝大嘴投来一丝赞许的眼光,连老九也啧啧称赞,我就知道他应该说的八九不离十了。 阿兰抬起头,取了一小块云母的标本仔细研究起来。这时候,手榴弹闲的没事就把手电来回的晃悠,突然大喊一声:“你们看前面!” 我们一惊,都朝着灯光的方向望去。我的天哪,前头居然是成片的云母,路都被那些看似交错纵横的云母给堵死了。 老九的眸子幢动着,当即拍板,道:“这……这不会是云母的矿床吧?” 阿兰定睛一看,那云母的面积得有三四间平房那么大,这么大面积的云母出现说明我们所在的位置已经很深了,估计比我们之前的判断的深度还要多出十来米的样子。 大嘴用凿锤敲下一块云母,说:“看这矿脉的颜色还有走势,我估摸着这应该是花岗伟晶岩型白云母矿床!你们看这两边的岩石层有什么区别没有?”他用手指指两边岩层的分界线。 我探过脑袋横扫了好几遍,发现了一丝端倪,就说:“两边的石质好像有明显的差异啊!” 大嘴像是牵着我的牛鼻子似的,就等着我嘴里的那句话,我一说出来他马上脱口而出:“对嘛,有变化才说明我的推断是正确的!这种花岗伟晶岩型云母矿床多产在角闪岩和相变质岩地区,含云母伟晶岩脉普遍发育混合岩化和花岗岩化,伟岩是各种富含铝、硅的片麻岩,变粒岩或片岩!” 我的脑子早就被这些岩石的名字堵成一摊浆糊了,就说:“你他妈说的都是啥?一个石头被你一扯都到了十万八千里!这破玩意儿能值几个钱?” 大嘴摆摆手,摇头说:“没加工的云母不值钱!” 听到大嘴说这话,手榴弹第一个跳出来,怒道:“尼玛,不值钱的玩意你说这么多干叼事?成心拿我们的时间开涮哪!我说你学个两年地质还挺会装逼的!” 大嘴神神秘秘的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发现了云母可能会找到其他的东西!” 手榴弹眼前一亮,说:“能有啥好东西不?” 大嘴刚想要说话,愣是被老九给堵到喉咙眼里去了。老九说:“你这些鬼娃,还想打这些云母的主意?大嘴娃我知道你想说啥,你那点花花肠子我还看不出来?你不就是想说这云母岩和白玉通常出现在同一个地层中么?算了,这昆仑山白玉和新疆和田那都是上档次的珍品,哪那么容易就被我们给碰到了!要真是碰到了那也算是走了****运了!再说,即便被我们给碰到,玉石的重量可不轻啊,别说开采的难度了,怎么弄到上头去还是个问题!” 手榴弹说:“这昆仑山白玉值钱不值钱?” 老九一看手榴弹那猴精的样子就知道他还没有死心。就应付了句:“不瞎说,这白玉是个值钱玩意儿,不过咱没那个本事拿!” 手榴弹说:“大的拿不上去,老子一炮把它给炸烂了总该拿的上去了吧!” 阿兰说:“玉石是越大品相越优者价值越高,你把玉石炸烂了,就不值钱啦!这样舍本逐末的买卖不做也罢!” 我实在受不了他们一个个吹牛逼的样子,直接卡断话源,说:“你们几个能不能消停会儿,这还没看到白玉你们就吵吵的不行了,那要是真的看到了你们还不得掐架!算了算了,现在我们还是好好想想怎么从这云母群里穿过去吧!” 他们便不再多说了,转眼看着这一大片的云母石笋。 云母群虽然密集,但还不至于堵到密不透风的地步,细看还是能够看到有些缝隙穿梭其中。只是这云母是矿石,硬度之大可想而知,而且面积也是大的惊人,想要从这里面穿过去根本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这时,我突然想到背包里好像还有几颗闷手雷,是上次在尸堆里面刨出来的,这闷雷比黑手雷的威力还要大上好几倍,我心想再坚硬的石头,还能抗的住几次闷雷的攻击? 但我想归想,最后还要等老九他们落实。我把想法传达给老九的时候,老九思索思索了好长一会儿,说:“眼下也没其他的办法了,退是万万不能退了,只能前进!唯一能和这些灰土疙瘩抗衡的也只有闷雷了!” 得到了老九的认可后,我胆子大了起来,从背袋里掏出一个闷雷,拉动栓扣,猛的朝云母群里扔去。闷雷落地,两秒后“轰隆”一声巨响,头顶上的沙土像是黑烟一般迎头打来。 老九把手向下一嗯,我们赶紧捂着头趴了下来。那闷雷的威力实在不容小觑,就这么一下子那云母群就被炸开一个硕大的口子。铺天盖地的灰土以大雪崩之势像我们袭来,活活把我们埋了进去。两分钟过后那灰土才停止了侵袭。 手榴弹肺活量太差,被埋在土里憋的双眼直冒金星,他第一个从土堆子里钻出来,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连喘带骂的说:“奶奶的,再多一秒钟老子就背过去了!” 我们陆陆续续的从土堆里冒出头。这时候眼帘子突然被掀开了般,被炸开的云母那头顿时宽敞了许多。 我抖抖肩膀上的灰土,说:“哎呀,这一个闷雷炸的好,你们看,前面全秃噜出来了,看着心里都爽歪歪啊!” 我抄起地上的背包就要往前走,却不料被手榴弹给叫住了,他隐隐的说:“嘘,你们听!好像哪里有水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