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口距离我们头顶大概有四五十公分,由于石壁过于圆滑,双脚找不到着力的地方,所以直接攀爬有一定的难度。得想办法在石壁上砸出一些齿轮出来。但这个石壁是人工的白膏泥,所以墙面之间嵌合的非常牢固,想要徒手凿穿几个能搭脚的台阶恐怕不是那么容易。 大嘴在这方面是行家。他虽然块头很大,但基本上也算是“灵活的死胖子”的范畴之中。在特战队的时候,他曾一口气单手连续横劈一百零一块红头砖,这个记录在“野狼”一直没有人能破! 我对大嘴说:“等会儿我会用手雷炸开一个裂纹,你就顺着裂纹凿出几道口子就行!” 我观察了一下洞内的情况,要想不把洞口炸塌而造成二次破坏的话,只可能在远距离开炮才行,这样用炮弹的幅震击碎墙壁。准备好了一切,我掏出手雷,磕响朝地上砸去,“轰”的传来一声闷响,一阵沙土飘扬,碰的一鼻子全是灰尘。 大嘴从背包里摸出一根带把儿的小铁锤,又从地上捡了一块锋利的石块。石壁上的裂纹渐次排开,呈规则的长条形。这时候,大嘴蹲在地上,“咚咚咚”几锤子下去,一道道带有沟壑的横纹就出现在了我们面前。我用脚蹬了蹬,刚好能从里面扣住整个脚板,不深不浅恰到好处。 “搞的不赖,有两把刷子!”我说。 我们解下裤腰带,连成一条长长的纤绳,绳子一头系一块石头,然后扔出洞口,挂在洞口的边沿,绳子的另一端捆在身上。 我在下面做地桩,挑了一个最瘦的手榴弹先上去,找到绳头,把石头块推进土里,这样上面就算固定好了。 来回折腾了好几个小时,终于从黑漆漆的洞里爬了出来,一道光打在眼睛里,格外的刺痛。我们除了疲劳之外,最大的问题是没有了食物!三个人躺在雪地里感觉天昏地暗,随时都有死去的可能!最后一丝力气也在刚刚爬洞的时候所剩无几。 大嘴和手榴弹眼睛颤抖着,嘴唇微微发紫。他们不会缺氧了吧?我意识到我必须尽快找到食物才行!可是这里除了雪还是雪,哪里能找到吃的东西呢? 我先叭了几口雪,才感到喉咙微微有些湿润。我朝远处看了看,白茫茫的一片杳无人迹,甚至一只鸟都看不见。就在我茫然无措的时候,突然,一个黑点儿跳跃着闪动开来。 “我靠,什么玩意儿?”我又看了一眼。 我打开望远镜一看,原来是一只黑仓鼠,因为尾巴很长,也叫黑咕噜巴子。卧槽,这下好了,有野味吃了! 我打起十二分精神,匍匐着慢慢的靠近,那只黑仓鼠似乎在雪地里寻找着食物。当我距离还有两三米远的时候,我迅速从口袋里摸出那把瑞士军刀。我找到一个适合伏击的位置,猛的站起来,用尽全力往前一扑,我似乎碰到了更硬的东西。等我翻过身的时候,黑仓鼠已经被我压成豆腐干儿了,我满心欢喜的以为找到了食物,就在这时,地面上凭空出现了一具尸体,具体来说应该是那具古洞里被我们解剖的那具青尸! 怎么会这样?尸体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我看了一眼,那尸体的肚子已经被什么啃了一大块洞,一截白花花的肠子拖在地上。我瞬间感觉一下子肚子就饱了,甚至有一种想要呕吐的感觉。 天哪!我拎起那只已经死亡的黑仓鼠,从它的嘴里发现了一块人rou!原来……可是一只仓鼠如何能把这么重的尸体搬到地面上来呢? 我惊呆了,这里的食物究竟匮乏到什么地步?我站起来把仓鼠扔了出去,就在喘息之间,一拨更大的黑浪像天空残卷的乌云一般袭来,黑压压的一片,盖住了眼前的白。 我一抬头,妈呀,白色的雪地里突然多出了好多黑色的甲壳虫,正发出“吱吱吱”的声响。尸体的眼睛,鼻子,耳朵里的虫子也像喷薄的泉水一样涌出来。 我吓了一大跳,撒开步子想要逃跑,“黑色甲军”很快就蔓延过来,瞬间我的腿上,腰上,肩上全是密密麻麻的“黑漆”,就像是一层黏糊,怎么甩都甩不干净。我突然不知道哪里来的劲,一口气冲出了包围圈,把虫子甩开有几十米远,我才停下来。 卧槽,这他妈都是些啥子呦,要不是老子跑的快,估计又变成那些食rou狂魔的每餐了吧! 我看到大嘴和手榴弹还窝在雪堆里睡的跟头猪一样,赶紧把他们喊醒了。大嘴和手榴弹看到随之而来的黑色虫祸,心里一紧,“嗖”的一声像火箭筒似的站起来。 我们互相搀扶着,走了半里路,突然我感到全身像是被火烧一样的疼痛,眼前一阵晃动,一个跟头栽了下去。手榴弹和大嘴拨开我的衣服,天哪,我的身上竟然也成了绿色! 我迷迷糊糊的听到大嘴喊我的名字,但是大脑却混沌一片,怎么也抬不起身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