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阎九命的话,杨凯再一次的沉默了,过了好半晌之后,才红着眼圈问我们道:“你们说的是不是真的?” 阎九命点了点头,对他说道:“这个我们没必要骗你的,不然我们买这闹鬼的房子做什么?找刺激啊?” 杨凯这才妥协了,按照阎九命的吩咐回到自己原来的卧室睡觉,结果他儿子一离开父亲,嘴巴一瞥,眼睛一红,便又要哭。 我一看这情况,立刻就觉得阎九命这回的主意好像不怎么靠谱,之前杨凯都说了这孩子现在片刻都离不开他,这要是让我看着他一宿,我脑袋不得被他哭炸了啊。 不过这时阎九命快步的走到了小孩子的身边,在小孩子的耳边不知道说了几句什么,结果那小孩儿微微一愣,立刻就把眼泪憋回去了,特别委屈的冲着阎九命点了点头,便又老实下来了。 随后我把杨凯的儿子抱到了卧室放在床上,还行,还没等我哄呢,那孩子就乖乖的闭上了眼睛,不一会儿的功夫就睡了过去。 我松了口气,才又重新返回到了客厅里,挺好奇的问阎九命道:“你刚才跟这小孩儿说什么了,他变的这么听话。” “没啥。”阎九命耸了耸肩膀,道:“他想mama了,我告诉他今晚只要乖乖一个人睡,就能见到mama了。” “你是要把那邪秽放进来?”我一听阎九命这话,明白过来他是什么意思了,有些担心的说道:“不会出什么事儿吧?” “应该不会。”阎九命笑了笑,说道:“不是有我们俩在这看着呢么,好了,我们现在就在这等着就行。” 就这样,我和阎九命坐在客厅里抽了两根烟,时间很快的就到了晚上的九点三十分了,结果分针刚一跳动,果然敲门声就响了起来。 虽然早有准备,但我还是不由得浑身一个激灵,赶紧拽了阎九命一把,道:“那邪秽真来了,我们怎么办?” “我们先看看那邪秽长什么样。”阎九命说着把我从沙发上拽了起来,拉着我来到了房门口。 这时候,外面的砸门声更大了,我觉得有些震耳朵,似乎这邪秽很着急进来的样子,我不禁咽了口唾沫,按着阎九命的指示,紧张兮兮的朝着门镜向走廊看去。 可是,透过门镜,只能看到走廊里黑漆漆的一片,我嘬了一下牙花子,冲着阎九命摇了摇头,道:“不行,什么也看不见,如果你给我的那枚铜钱还在就好了。” “我帮帮你。”听我这么一说,阎九命从包里掏出了一个小瓷瓶,打开瓶盖,倒出了一些灰白色的小粉末在手上。 随后,阎九命把双手互相搓了搓,将这灰白色的粉末在手掌上搓匀,紧接着伸手就朝着我的两边肩膀拍了三下。 今天我身上穿的是一件黑色的棉外套,顿时衣服上就被他抹出了两个特别显眼的手印子,我忍不住抱怨道:“这棉服洗起来挺费劲的呢。” “这是礞石粉,可以暂时压住你肩膀上的阳火,阳气低了自然而然的就能看到邪秽,这是一种开启冥途的方法。”阎九命对我说道:“这回你再看看。” 我无奈的叹了口气,再次朝着门镜看去,结果这一次,我果然见到,门外面站着一个穿着一套粉色碎花睡衣的女人,正挥舞着拳头,一下一下的狠狠的砸着房门。 这女人身材瘦瘦小小的,面容十分憔悴,眼窝深陷,就像营养不良的病人一样,虽然长的并不是多么凶神恶煞,但是冷不防的这么一现身,还是把我吓的往后倒退了两步。 我看了看依旧不停响着敲门声的房门,又看了看阎九命,说道:“是个女鬼,应该就是杨凯他媳妇。” 阎九命冲我点了点头,道:“你能看见就行了,我交给你个任务。” 说着,他从包里掏出了一个红线轴,在上面扯下了一根一米来长的红线,交到我的手上。 我低着头看着这根红线,总有点似曾相识的味道,对阎九命问道:“之后我要做什么啊?” 阎九命道:“简单,你一会儿藏在那小孩儿的床底下,趁着这邪秽去找那小孩儿的机会,把这红线拴在它的脚腕上。” “就这样?”阎九命这个活儿我还能接受,至少是让我躲起来偷偷的对邪秽做手脚,我在暗邪秽在明,不像头几天郭伟那次,是由我做诱饵把躲在暗处的邪秽勾引出来,把我折腾得够呛。 “嗯,让邪秽多在那小孩儿身边待一会儿你再下手吧。”阎九命想了想,说道:“让它多看儿子几眼吧,你把手机调成静音,一会儿我会发短信提示你。” 于是,我就按照阎九命的吩咐,赶忙跑到杨凯儿子睡觉的那个卧室里,爬到了床底下,刚刚摆好一个方便做动作的姿势,我就听见外面传来了开门声。 伴随着一连串急切的脚步,透过床下的缝隙,我便看到一双赤着的双脚快步走进了卧室,来到了床边之后,停在了那里一动不动了。 由于屋内温度的骤然下降,我可以确定这双脚便是那个邪秽的,看着这双脚微微颤抖着的样子,我感觉这邪秽此时的心情,似乎有些激动。 就这样,我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提着那根红线,一直在床底下趴了能有一个来钟头的功夫,那邪秽自始至终没有其他的动作。 最开始我还觉得有些紧张,可到了现在,我只觉得浑身躺的都发麻了,眼皮有点儿发沉,开始犯困了。 这时候,手机的提示灯终于闪烁了两下,我立刻精神了起来,翻开手机短信一看,果然是阎九命发来的,只有简单的三个字——“动手吧。” 我深吸了一口气,将手机放在一旁,小心翼翼的打床底下探出手去,尽量轻柔的,将那根红线穿过了邪秽的两腿之间,然后绕过它左边的小腿,开始打结。 可是,当红线勒紧的那一刻,那个邪秽似乎感觉到了什么,浑身一颤,往后退了两步步,猛的就以一种相当奇怪的角度弯下了身子。 在这一刻,邪秽的双腿虽然还是直挺挺的站着的,但是它的脑袋,却整个探进了床底下,和我来了一个脸对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