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到那座关帝庙的时候,已经是下午时分了,可能是因为时间段的原因,前来上相膜拜的人并不多,显得比较冷清。 我们三人并没有在这座关帝庙多做逗留,站在大门口朝着里面张望了几眼,便绕过了这片古香古色的建筑,朝着它的后面走去。 结果我最不愿意看到的情况还是出现了,关帝庙的身后,早已经不是那片毫无人烟的大野地,耸立着一排排七层的单元楼,看样子已经被人开发了很多年了。 我是既无奈又郁闷,嘴里叼着闷烟,对阎九命和常在说道:“我就猜到会是这样,那个黄皮子坟早就不存在了,即使到了这里也找不到。” “那也不见得。”阎九命说道:“既然已经来了,我们就在附近转转,说不定能有什么线索。” “对。”常在也同意阎九命的看法,道:“我还记得那独眼老头当时所走的路线,就算坟没了,我们也不妨到那个地方去看一看。” 于是,我和阎九命便跟着常在在这一片单元楼里东拐西拐的闲逛了起来,最后停在了一间地下自行车车库的大门口。 “应该就是这里了。”常在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道:“虽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但是我敢保证,那黄皮子的坟当初肯定是立在这个位置的。” “那完了。”我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这车库是修在地下的,估计尸体都被刨出来不知道扔在哪了。” 这时,正巧一个刚送完自行车的大嫂打车库里走出来,看到徘徊在门口的我们三人,微微一愣,道:“你们几个不是住在这附近的人吧?” 我心说这光天化日的,这大嫂不会把我们当成是潜入小区偷东西的毛贼吧,赶紧摇了摇头,胡乱编了个理由,解释道:“不是,我们是来这里找人的,只是记不清他住在哪里了。” 没想到听我这么一说,那大姐的脸上却露出一丝兴奋的神色,道:“你们该不会是来小孔大仙儿看事儿的吧?” 我被大嫂搞得一愣,合计怎么又忽然冒出了一个孔大仙儿呢,刚要否定说不是,阎九命却先我一步说道:“没错的,我们哥儿几个最近遇到点麻烦,听说这孔大仙儿有求必应,神通广大,特意过来看看的。” “那你们来的可真不是是时候。”那大嫂说道:“住在我们小区里这个孔大仙儿虽然有本事,但是立下了一个一天只看三个人的规矩,现在都这个点儿了,早就没了名额了,我劝你们还是先回去,明天早点儿来。” “这样啊。”阎九命装出一脸失望的神色,说道:“那大姐,你能不能先告诉我们这孔大仙儿到底住在哪里,省着明天我们早上来了的时候,再抓瞎了。” “你这小伙子可真会说话,我都四十多快五十了,你还管我叫大姐。”那大嫂呵呵一笑,说道:“他就住在这车库里面,进了车库的大门,你就能看见他住的那个小屋子的房门了,不过你们现在可别去sao扰他,那人脾气怪得很,给他惹急了,该不给你们看事儿了。” “对了。”说道这里,阎九命忽然问道:“那大姐你了不了解这孔大仙儿的来历,毕竟这种事儿招摇撞骗的太多了,我觉得大姐你是好人,我信你的话,你要是知道这孔大仙儿的事儿,就给我们讲讲,我们也好放心些不是?” “你想知道?”听阎九命这么一问,那位大嫂回头朝着车库看了一眼,然后压低了声音跟我们说道:“你还真就问对了人了,不过这里不是谈这个的地方,你们几个跟我来。” 也许是这位大嫂怎么看怎么觉得阎九命顺眼,很愿意把她所知道的一切告诉给我们,所以当我们走得距离那地下车库稍远了一些之后,便和我们夸夸其谈了起来。 要说这孔大仙儿,本就是住在这个小区里的回迁户,本名叫孔二柱,因为长了一脸的麻子,所以这附近的人都管他叫孔麻子。 这孔麻子最开始是个挺可怜的人,学历不高,身体素质也不好,一直没有个正经儿的工作,父母死的还早,家里有个大哥,挺有钱,但是从来不管他。 就这么长得又丑家庭条件又不好,靠吃特困低保混日子的一个人,自然是找不到媳妇的,四十多岁的人了,一直都打着光棍,连对象都没谈过。 不过好在回迁落户到这边之后,政府看他这人可怜,特批了那间自行车库给他搭理,日子才算能过得去。 本来这孔麻子就是这么一个又潦倒又不起眼儿的人,谁知道头两个月的时候,他忽然生了一场大病,等好起来的时候,就到处说自己受了神仙眷顾,被传了本事,开始给人看事儿。 最开始附近的人知道他的底细啊,自然是不信的,可是后来渐渐的发现,这孔麻子还真有些本事,小到丢东西找钥匙,大到谁家有人得了什么医院看不好的邪病,他都能管得明白。 于是,这孔大仙儿的名号在短短两个月的时间里越传越开了,附近十里八乡的,不少人都来找他看事情,他也确实没出过什么岔子。 “知道了,谢谢你了大姐。”听完这些,阎九命冲着这位热心肠的大嫂点了点头,道:“我们在这抽根烟歇歇脚就回去了。” “恩呢,那我也不和你们闲扯了,还得回家给孩子做饭呢。”大嫂笑着和我们摆了摆手,朝着远处走去了。 在她离开之后,我便特别好奇的向阎九命问道:“怎么,你不会是认识那个孔大仙儿啊?” “不认识啊。”阎九命摇了摇头,说道:“不过既然我们毫无线索,不妨会一会这孔大仙儿,照那个大嫂所说的情况,他百分百是个忽然间结了仙缘的出马弟子,如果真是如此的话,或许就和我们要找的那个黄皮子有所关系了。” “对。”常在点了点头,道:“我们这些出马弟子里,很多人都和这个孔麻子的遭遇差不多,出身可怜,忽然得了一场大病,却因祸得福,被某个仙家看中便开始挂马了。” “你也是么?”我好奇的向常在打听道。 常在立刻撇了撇嘴,口沫横飞的说道:“我可能和那些普普通通的出马仙弟子一样么,我跟你说,你常大爷我可不是一般的凡人,天生便有仙缘,据说我出生的时候,医院里的电灯都狂闪了几下,窗外树上一直叽叽喳喳的鸟都不叫了,你说厉不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