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到这个唐际遥,我立刻就想到了他在火车上那一开口说话就酸溜溜的模样,立刻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最重要的是,我非常讨厌这个人,甚至带着一丝恨意,因为要不是他,我和阎九命便不会参与那次行动,不会登上那个小岛,阎九命也就不会出事。 于是,我沉默了片刻之后,拒绝了余子静的好意,特么的,这点儿骨气小爷我还是有的,求他的话还不如老老实实的等着我老舅的消息呢,我就不信了,这黄天来都挂了这么多年了,这突然间再次蹦跶出来,能这么快要了小爷我的命。 就这样,我把脚腕上面那双手印子的事情暂时放到了一边,然后像没事儿人一样回家向老爸老妈报了个平安。 当然,当天晚上我依然是回到白茵的那间公寓里住下的,毕竟这么长时间以来,好不容易和她的关系有了质的蜕变,很难不去惦记那令人沉沦的温存。 第二天早上,白茵上班之后,我便也准备跟着出门,我还有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要做,就是要去一趟阎九命的家里。 我希望我可以找到那个和阎九命一起同居的女子,通过这个女子联系到阎九命的家人,可以把手中的这张支票交给他们。 在我穿衣服准备出门的时候,我忽然注意到我脚腕子上的那两个手印竟然不疼了,摸上去也没有昨天的那种阴寒的感觉,但是颜色倒是又加深了几分。 我不知道这种变化究竟是好是坏,不过经过自己昨天到处求人这么一折腾,我倒是想明白了一个点,就是我干着急也没用,反正自己对这种事情一点办法也没有,还不如放宽心了老老实实的等着我老舅给我联系人想办法,我是他亲外甥,他没有孩子,一直带我跟亲儿子一样,一定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帮我的。 打了个出租车来到阎九命住的那片鸟不拉屎的地界,黄土路还是那条黄土路,坑坑洼洼的通向远处,烂尾工程也还是那座烂尾工程,颓废萧索的被人遗忘在那里。 除了黄土路另一侧的那片荒地上的杂草又长高了一些,一切似乎都没有发生任何的变化,但是一切又都不一样了,因为我知道在远处那座孤独的小二楼中,已经少了那个总是眯着眼睛,似笑非笑的奇怪男子。 我长叹了口气,感觉有些压抑,点了一根烟,一边抽着,一边朝着小二楼的方向走去,所实话,我的内心深处有着一种期待,期待着阎九命会站在院门前,叼着烟等着我。 呵呵,这种想法实在有些可笑。 可是,让我万万没想到的是,隔着老远,我就看到,有一个身材削瘦的身影蹲在小二楼院子前,那尊童男石像的跟前。 那个男人背对着我,身材像极了阎九命,我顿时一阵兴奋,心想难不成真的是他,赶紧撒丫子往那边跑。 结果等我跑得近些了,我却大感失望,那人虽然背对着我,但是从发型上,我也看出他肯定不是阎九命。 此人的头发挺长,很随意的在脑后捥了一个发髻,差一点让我还以为是那个和阎九命同居的女子,但是随即又发现不对。 这个人的肩膀比女生的宽了很多,很明显的是个男人的身材,身上的穿着也是男人的休闲装。 我又往前凑了几步,发现那个人嘴里好像在叨咕个不停,但是说话的声音很小,这叫我很难听清他在念叨些什么。 直到我走到他身后,距离他还不到五米远了,这哥们依旧没有发现我的靠近,瞅那样子,竟然是在和那石头人像自说自话。 这特么的不是哪家精神病院跑出来的精神病患者吧?我心里这么想着,忍不住问了一句:“喂,你干什么呢?” 我说话的嗓门也不算太大,没想到这哥们被我吓得浑身一个激灵,直接打地上窜了起来,回头冲我吼道:“你大爷的,你他娘的干嘛吓唬我?” 呦呵,我没想打这个精神病哥们长得还真叫一个不错,二十多岁的年纪,配上他那个发型,还真有点古风帅哥感觉。 不过这出口就又大爷又娘的,是完全破坏了这副画面,我撇了撇嘴,道:“你在别人家门口鬼鬼祟祟的,你干什么呢?” “谁鬼鬼祟祟了?”那人一脸不满的说道:“没看到我在和这个小弟弟聊天么?” 诶我去了,这个人果然不正常,确实那尊石像晚上的时候似乎会活过来,但是至少此时此刻,是尊老老实实立在这里的石像。 于是我忍不住说道:“那你再跟它说句话我看看。” “啧。”那人白了我一眼,紧接着还真的蹲了下去,十分认真的对那尊童男童石像说道:“来,小弟弟,给哥哥抓个小(JJ)吃!” 结果他这一句话,把我吓得冷汗都出来了,谁也不清楚那两个小鬼白天当石像站岗的时候是不是能听见外面的人再说些什么,这哥们光天化日之下这么明目张胆的******人家,这俩小祖宗晚上还不得要了他的命啊。 我赶忙把他拽到了一边,怒道:“你特么的不要命了?” 那小子呵呵一笑,说道:“怎么,难不成这两个小鬼大半夜的还会活过来扒我们家窗户不成?” 我被这句话问的一愣,上上下下的打量着面前这个精神病一样的男人,心想这小子这句话是有意的还只是一种巧合呢? 我顿时对他有了一种刮目相看的感觉,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常在。”那人冲我拱了拱手,但是一脸不屑的表情,说道:“怎么的,这房子是你的?” 没想道这小子竟然和我姥爷家同姓,但我敢肯定,我姥爷家没有这么不正常的亲戚。 我回应道:“这房子是我朋友的。” “那你管那么多闲事干嘛?”那小子白了我一眼,转过身子,似乎又想去对那尊石像做些什么。 我心说这小子该不会是个恋童癖变态吧,调戏小孩儿犯法,所以转向这种石像了? 我摇了摇头,决定还是不管他了,他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到时候把这对小祖宗惹毛了,反正倒霉的不是我。 结果没想到的是,这常在回到那尊石像的身边之后,竟然指着我说道:“唉,我说你们两个小鬼看着点啊,刚才不是我想调戏你的,是那个人指示我的,所以冤有头债有主,你们如果有什么不满,等天黑了就找那个人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