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丈苍穹之下,天空碧蓝,云影重重。秋阳高挂,亿万道光辉倾洒大地。 “天道昭昭,驯化万民。阴阳二气,孕育万物。三皇五帝耀万世。起!” 马天凝双手呈莲花法势,而后口中念咒,双手指间各泛起一点绿光,调动混元一气阵的方位,向渠州城外移去。 此时,身处混元一气阵的船夫老陈感到一阵头晕目眩。片刻后,船夫老陈终于稳定住了身形。 “这是……” 船夫老陈在心里暗暗吃惊:“当年跟随岳元帅走南闯北,平生所见所闻也算颇丰。而今日所见监军马天凝的一系列动作,却是平生从未见识过的。” 一念及此,在混元一气阵中的船夫老陈轻轻呼出一口气,十分谨慎地瞥了一眼阵外的马天凝所在处,尽量摆出一副轻松的表情,笑着叹道:“世人常说,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今日倒是让老陈开了眼。” 他环顾四周,似乎心中又泛起一片愁怨,自言自语道:“若是当年此人能够在岳家军中,又何愁河山光复日,又何思中原酒食味。” 而后,他抬头仰望,嘴里似乎又泛起当年在中原地区品尝到的酒食滋味,轻轻吐出一口气:“唉!又何怨行伍与家国,莺歌朝堂前。” 混元一气阵外的马天凝不断地掐动印诀,不断催动面前的混元一气阵发出阵阵绿光,如同一张巨嘴,不断吞噬着迎面扑来的血奴。 而那些冲杀过来的血奴刚刚一接触到混元一气阵所散发出来的绿光,便“噗嗤”一声消失不见。眼观如此异象,使得渠州城楼上的宋军将士们也是瞠目结舌,暗暗称奇。 说来的怪,自打那混元一气阵被马天凝的引导下,落下渠州城外后。一些距离混元一气阵较远的血奴,也不知道什么原因,竟然不顾一切地向混元一气阵所在的方位冲来。 莫要以为,这些冲进绿光中的血奴便已经被混元一气阵消灭掉了。其实不然,身处混元一气阵中心的船夫老陈心里面十分清楚,那些冲进来的血奴们只不过是暂时被混元一气阵所控制住了。 至于方圆不过一里地的混元一气阵如何能够容纳那么多血奴等这些问题,心思细腻的船夫老陈也是细细思索了半晌,但也是毫无头绪。 “两仪多造化,天命不可疑。” 正当马天凝全神贯注呤唱咒语时,忽然一股劲风从他的右侧攻来。 “噗!” 马天凝的心中一个不慎,着了来人偷袭的道,心中暗叫不好。正当马天凝刚好定住身形,却又觉左侧一股劲风袭来。 马天凝顿时心中一惊,来不及细思,右脚往右一迈,便欲侧身让开。躲闪间依稀见到来人双手成爪,直上直下地往自己的胸口招呼,马天凝见来人招数阴狠毒辣,也不敢有所怠慢,忙使出伏羲门绝学三皇拳与之对抗。 来人用一副古怪无比的面具遮挡住自己的面容,手中一柄细细的软剑,在阳光的照耀下反射出阴阴的寒光。 这边,马天凝左手收势,握于胸前,右手握拳,俯身向来人的面门击去。这一拳乃是“三皇拳”中的“抛砖引玉”,攻守兼备,且势大力沉,若对手是寻常的“花架子”,只此一拳便足以击倒对手。 不曾想到,来人出手远远快于马天凝,且出手刚猛,直向马天凝的右手腕袭去。马天凝一缩右手,用右手臂挡隔,左手成刀,手刀便往来人的腕上切去。 只听得“嘭”地一声巨响,二人的双手相碰,刹那间劲力相撞,而后各自均被对方的劲力震退。 双脚刚一稳住,马天凝强压喉咙处的一口鲜血。此时此刻,他连对方的身份都没有搞清楚,就更加不敢暴露自己受伤的状况。 却听得对方突然开口言道:“没想到,伏羲门的人不仅修得一身的风水术法,而且这手上的功夫也差不到哪里去。难怪伏羲门几千年来都是盛久不衰,真是令人感到羡慕啊!” 闻言,马天凝也不急着搭话,急观那人身形,料定个虎背熊腰的汉子,除此之外再难有其它收获。 两人相互凝视对方,经过刚才的一番交手,武功高下立断,双方在此时反而都不敢再轻易出手。 尽管刚刚是一番生死较量,但是马天凝身上的儒雅气质不减丝毫,对面前的偷袭者略有一拱手,道:“不知兄台来自四面八方哪里,但是既然知晓我来自伏羲门。料想定是风水术师。” 说到这儿,马天凝略一停顿,细细思索一番后,开口道:“兄台来此处干涉世事,难道就不怕昆仑祖地的追杀么?!偷袭于我,难道就不担心得罪伏羲门么?!” “哈哈哈!!!” 来人拍拍手,眼角余光瞥了一眼混元一气阵,仰天大笑道:“真是精彩啊!想不到这一代的伏羲门弟子中,竟然会出现了一个如此口齿伶俐的弟子。哈哈!!你的嘴皮子如此利索,这风水术法却又如此低下,难道不嫌自己给伏羲门丢人现眼?!” “哦!!” 来人的语气意味深长,双目崩射出一缕寒光,冷声道:“我明白了,应该是术业有专攻吧!只是不知道何时,号称是天下风水至尊的伏羲门,竟然也干起了耍嘴皮子的行当。看来真的是想让天下间的说书人以及呼儿(叫花子的别称)都丢了生计啊!” “你!!” 马天凝一脚踢开地面上的杂物,双眉横竖,怒道:“大胆!你一个风水术师难道不知道伏羲门的含意么?竟然胆敢如此辱骂伏羲门。” 原本一身儒雅气的马天凝被面前的那人气得失去了平日里的风雅,此刻的他满脸怒容地盯着头戴面具的那人,道:“伏羲门如何,恐怕还轮不到你出来说三道四吧?!” 那人见马天凝如此言语,不怒反喜,朗声笑道:“风水至尊伏羲门又能怎样?如今还不是带头公然违反风水术师的禁忌么?!伏羲门如此插手世间俗事,难道就没有怕过风水术师禁忌?!” 只听马天凝叹了口气,道:“伏羲门这么做,都是为了救天下人。” 不料,那人听见马天凝的言语,立时精神一振,清了清喉咙,说道:“救天下人?真是笑话。堂堂伏羲门几千年来,一直以来都是缩在山里,就算是魏晋乱世,也从不见你们出来拯救天下人。” 马天凝看了看城下的混元一气阵,只见城下的混元一气阵运转还算顺畅,心里面不由得暗暗松了口气。而后,他犹豫了一下,开口询问:“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 那人看着神色十分恼怒的马天凝,语气平淡且缓慢,道:“我们不过是一群怜悯世人的风水术师罢了。毕竟我们天圣教不似你们伏羲门那般家大业大,可以不顾风水祖地昆仑山的禁忌。” 闻言,马天凝一脸的凝重之色,轻轻地道:“什么?!你竟然是天圣教的人。” 在江湖上,天圣教的声名并不是太好。由于天圣教的行事过于极端,手段过于残忍,造下了不少的孽账,也引得不少风水术师和江湖人士的憎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