龟蛇玄武图高挂在三阴血奴皇孙烈虎的上方,金光万缕。若是单单如此,便要让三阴血奴皇束手就擒,倒也未免有些牵强,孙烈虎周身乌光亮起,竟也引得异象连连。 “啊!!” 孙烈虎仰天悲啸,古井不波的脸上竟然浮现出痛苦之色,一双血污利爪于虚空胡乱挥舞,好似疯癫一般,看得不远处的莫老和陆天师二人一阵的目瞪口呆。 “这…这难道是真的么?我活这么大岁数了,可从来没有听闻过血奴皇能够拥有世俗人的感官啊!” 一时间,莫老似乎有些不相信自己亲眼所见,开口出声询问,希望陆天师可以告诉他不同的结果。 可惜的是,未出乎莫老心中的料想。陆天师盯着出声询问的莫老,轻轻点点头。 此刻,他柔和的目光中,有着一丝慌乱闪过。虽然眸底轻轻荡漾着丝丝笑意,但却掠过一抹惊疑,在暗鸦的眸色里浅浅的晕染,仿佛了无痕迹,却又深刻的难以掩饰。 莫看平日里,莫老一直对陆天师的吩咐,都是一副唯命是从的样子。那是因为陆天师在钦天监里的身份地位太高,若是单独与莫老比试风水术法,也不见得比莫老高明多少。 三阴血奴皇孙烈虎这边也到了紧要关头。血污之光,和四周的金光连成一片,异象连连,相接处似有千万条电芒小蛇穿梭其间。两股不同的力量在此刻相互间不断排斥,似乎都想战胜对方,吞噬对方。 莫老和陆天师二人收回心神,纷纷双手结印,口中念咒,风水符咒、术法金芒对着那三阴血奴皇孙烈虎就是一阵猛攻…… 万里苍穹之中,金阳不断拨开云层撒下道道金辉,照耀着渠州城内外的宋军将士们,他们此时的心情也正如天穹上的金阳那般明媚灿烂。 哎! 他们没有费一刀一枪,就轻而易举地拿下了渠州城,取得如此大的战功,又怎能不让他们的心情愉悦、舒畅呢?! 和熙的微风,轻轻的拂过天际。轻柔的白云,悠悠的掠过长空。 神圣而又庄重,更似重重如谜团一般的诸神光影在龟蛇玄武图中不断演化,一个个古老而又生涩的象形文字出现在玄武光影的周边。 而三阴血奴皇孙烈虎所发出的血污之光也在不断演化,时而凝实,时而雾化千变万化,姿态万千,形状各异。 此时,凌霄的双眼紧闭,脸上的神色异常平和,一副身边发生的事与其毫不相干的样子。 外人并不知道,此刻的凌霄其实正在痛苦之中煎熬。 在他双手结印发出玄武印的时候,凌霄的大脑突然之间震荡,如同醍醐灌顶一般一大股莫名信息伴随着龟蛇玄武图的出现,突然出现在凌霄的脑海中。 凌霄稳住心神,渐渐使得那一大股信息逐渐清晰。原来那一大股的信息就是教风水术师如何调匀气息、如何提高自身神念,以及用什么法子进行修炼,最后还有一些讲诉如何磨练自己的心神,走向正道的信息。 “这是……” 凌霄在心里面独自将其梳理了十多遍,方才醒悟过来:这是那些如陆天师和莫老二人口中所说的关于风水术法的练习方法。 这些信息一直以来都以某种独特的形式存留在玄武印的手法中。布置此法之人真可谓有夺天地造化之才,竟然能够用如此方法将一种功法信息隐藏在一种术法中,足见其心思玲珑巧妙。 凌霄却将这些信息误以为是凡是能够使用玄武印的人都能够观看,故而其心中也就没有多少惊疑,相反倒能静下心,细细体会这些信息所含功法的独特巧妙之处。 功法算得上简洁,如同市集一些常见书籍中的内容一般,按部就班地教人如何积累力量达到风水术的各个境界,但又略有不同的是层次十分清晰分明,教人按步骤去做,同时还有一些心法练习,除此之外,就再无任何多余的解释。 可惜的是,此刻的凌霄虽然能够获取这些信息,但是他毕竟不是风水术师,更是对风水术法一窍不通。所以,他看了半天,仍旧是一头雾水,半天理不出一点儿头绪。 所幸,那些信息中十分简洁的叙述方式十分符合凌霄的胃口,虽然一时半会儿想不出什么玄机,但凌霄心中一想,只要依葫芦画瓢便是,哪里可能如同那些之乎者也的文人那样,字字细抠。 凌霄为人本就随和,行事十分洒脱。心思纯洁,轰然间竟似破开某种桎槁一般。心神轰呤,犹如万千神佛正在呤唱一般,引得凌霄在心里大惊失色。 须臾之间,凌霄面前的发光文字竟然渐渐改变了自身的方位,一段崭新的功法再次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这次出现的功法与上次的完全不同,不仅句句拗口无比,而且叙述得十分繁琐。使得凌霄方才细读一遍,便觉得头疼不已,无法再深探下去。 “奇怪,莫老叫我用印法对付孙烈虎。为何不曾告诉我,还会出现一些风水术法呢?!” 当然,凌霄也注意到了,自己现在竟然也不知身处各地,四下张望和呼喊,除了自己面前的发光文字外,竟然也发现不了一点儿的光亮,犹如一片混沌。 其实,凌霄此刻正是处于许多风水术师一生都梦寐以求的胎息境中。朦朦胧胧,混沌不明。既无繁华纸醉,又无案牍烦愁,如痴似醉,只求天地同寿之法。 凌霄心性质朴,加上身具九阳圣体,在其不知不觉间,竟然引得深藏在玄武印功法之中的功法互通,终于使其开启法门,引得凌霄继承玄武印中的功法传承。 这也是像莫老等一干风水术师之所以不能参悟玄武印法之中功法的奥秘。 最初的一刹那间是十分可怕的。无论何时何地,没有什么比突然冒出一群凶狠无比的血奴更加可怕的事了,血奴数量众多,且又不计较死活,只是一味地朝着渠州城攻来。 最初的一些宋军将士们还不知道那是什么事物,纷纷对迎面扑来的血奴感到十分好奇和惊疑。幸得在马天凝的大声提醒下,在渠州城楼上驻守的宋军将士们纷纷拿起兵刃和枪弓自保。 然而,渠州城外的一小部分负责运送后勤淄重的马队,则遭到血奴群的攻击。他们中有许多人还来不及去拿兵刃,便被迎面而来的血奴撕咬致死。 但有一大部分将士在抵挡一会儿后,发现扑向自己的血奴实在是太多太多了,渐渐地失去了求生的意念,密密麻麻的血奴蜂拥而上,将这些宋军将士们撕咬致死。 渠州城外的这一场战斗是非常悲惨的。一些宋军将士被血奴群吞噬,尸骨无迹可寻。另外一些宋军将士受到攻击后,则化作血奴群中的一员,继续寻找活着的生灵吞噬。 呼啸着的箭矢拖着长长的气流划破苍穹,从空中呼啸而下,射杀着早已经没有任何情知的血奴。 此时,城外的场面可谓是极其混乱不堪。到处是浓烟和哀嚎声。淄重车成了城外宋军将士们与血奴周旋的最好掩体。战马在此刻则显得十分的累赘,不断被血奴收割着它们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