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说到此处,看了看听得正津津有味的凌霄一眼,接着说道:“那叫“天将”的风水术师便是当世拥有九阳圣体的风水术师。而我便是那位樵夫。” 樵夫叹息一声,接着说道:“我与那名叫‘天将’的风水术师二人也算是棋逢对手,经过一番打斗,最终我二人结为兄弟。” “喔!”凌霄闻言,眼中的失望之色一闪而过,心里面也免不了唏嘘一番:“唉!你这大邪魔怎么没有被那风水术师给灭杀了,反而在千年之后觉醒。” “哎!那个风水术师后来怎么样呢?”凌霄一时心急,将心里的话,一不留神脱口而出。 布尔烈和布鲁尔二人闻言,心知凌霄问话的含义,眼神中充满了警告的意味,恶狠狠地盯着凌霄,显得十分恼怒。 场面急转直下,已是鸦雀无声,只见樵夫把手一招,淡淡地道:“你二人倘若再敢有半点儿对我这未来师侄孙不敬的地方,我必使你二人永世不得超生。” 布尔烈和布鲁尔二人心中颇有犹疑,但是此刻樵夫的警告犹在耳边,让二人不敢再有半分对凌霄不敬的地方,纷纷低头哈腰。 凌霄望着眼前的一幕,心里面暗暗松了口气,尽管心中也有些许疑惑,但也不敢多言。 只见樵夫泪水直流,口唇喃喃,似陷入了往日的回忆,一时间竟无法自拔一般…… 爱一个人,很痛,今生爱他,只希翼来生可以再爱一次,踏上轮回路的那一刻,舍不得,求不得,用自己的血把爱人名字写在三生石。 为什么?就是盼望三生石能够闪现灵光,让自己爱人见到自己的心愿,就是想来生再爱一次。今生重遇,又有多少人可以记起前生人。 他的眼中充满不舍和依恋,深深的刺痛着凌霄。 二人的经历又是何曾相似,都是为了心中的挚爱。只是一个为了爱人,另一个却是为了天下百姓。 他回望的目光与其相撞在一起,在空中交织,仿佛有电闪雷鸣在空中炸响。 此时,凌霄深受触动,鼓起勇气来到那人的身前,皱眉道:“沉睡千年之后,你重新苏醒过来,此时如此模样,又是为何?” 停顿片刻,那人略微吐纳一番,双眼仍旧有些许朦胧之色,开口说道:“后来的我们再次来到冥府……” 当樵夫和那名叫天将的风水术师二人来到九幽冥界时,二人才发现樵夫妻儿的元魂因为受到樵夫的因果牵连,而无法入轮回,只得暂时被囚禁在忘川河中。 自古相传,人死之后要过鬼门关,经黄泉路,在黄泉路和冥府之间,由忘川河划之为分界。忘川河水呈血黄色,里面尽是不得投胎的孤魂野鬼,虫蛇满布,腥风扑面。 樵夫和天将二人都是术法高深之人,很快便在腥濯不堪的忘川河水中,寻得樵夫妻儿的元魂。 虽然此事有违天道,但是樵夫在当时也管不了许多,唯一心里面感到愧疚的便是连累了自己的兄弟-天将。 二人一斧一枪,闯荡九幽冥界,竟然无人可挡。 最终,樵夫和天将二人将樵夫妻儿的元魂安然带出冥界。 然而,二人却面临着一个十分棘手的问题:如何才能够使樵夫妻儿复生? 二人虽有逆天战力,却无转换生死的神通。 最终,天将从一位好友处得知一种术法,那便是-借尸还魂! “借尸还魂?”一旁的布尔烈和布鲁尔师兄弟二人闻言,不禁倒吸口凉气。 凌霄看了看对面神色惊讶的二人,十分疑惑地问道:“这借尸还魂有什么不对么?” 樵夫笑了笑,将手中残败的曼珠沙华放在鼻下,轻轻地闻嗅,神情十分感伤:“残花落尽,妖红遍地。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不惜与天下为敌,不惜与天地为敌。唉!或许,这是我一生最大的错吧!” 樵夫看着眼前的这片妖红的曼珠沙华,陷入了深深的迷醉,仿佛此刻的这方天地间,除了眼前的这片曼珠沙华,再无可以让他有一丝眷恋之物。 花,开一千年。叶,绿一千年,花叶永不相见。情,不为因果。缘,注定生死。 借尸还魂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是十分困难。因为这借尸还魂之术本是逆天行事,有违天道的术法。 简而言之,二人施展此术便是与天道作对。 何况,这借尸还魂之法也不是那么容易可以施法的。 首先,便是要找到能与魂魄完全契合的尸身。 魂魄和尸身如果无法完全契合的话,即使借尸还魂成功了,那也只能维持很短的时间。时辰一到,尸体还是尸体,没有心跳,更不会有呼吸。 同时,对魂魄本身的损害也是非常大的。 权衡再三,樵夫决定实施“借尸还魂”之术。他要亲手弥补他所犯下的过错,就算身死也在所不惜。 经过一番准备,樵夫和天将二人以自身功力大损为代价,终于逆天行事,使得樵夫妻儿死而复生。 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 不料,樵夫妻儿复生之后,竟然成为了噬血的人魔。 樵夫和天将二人施展“借尸还魂”之术,本就元气大伤。 眼见,复生之后的樵夫妻儿变成了噬血人魔。二人心知闯下大祸,不顾自身安危,与复生后的樵夫妻儿进行了一番激烈的搏斗。 最终,樵夫亲手用手中的利斧将复生后的妻儿劈杀,天将也在这场搏杀中,落了个身死道销的结局。 樵夫最后心灰意冷,陷入自我沉睡之中,直到布尔烈和布鲁尔两师兄弟二人运用邪术将他唤醒。 他的眼底瞬间掠过一抹难以察觉的哀伤,十分懊悔地说道:“是我害死了我的兄弟啊!” 凌霄指了指樵夫身边的布尔烈和布鲁尔二人,道:“如此说来,那这二人变成如此模样,与你没有关系了?” 樵夫垂首,而后抬目望向凌霄,眼中有神光乍现:“说来,此二人变成如此模样倒是与我有些联系。” 樵夫用略带充血的双眼扫视了一遍布尔烈和布鲁尔二人,叹道:“若不是此二人用一种十分歹毒的血祭巫法,引得天怒,二人又岂会变得如此不人不鬼呢?” “也罢!”樵夫复又叹息一声,道:“此事因果与我有关。既如此,待这二人转变心性之时,我可传授他二人无上大道。使二人得此造化吧!” 布尔烈和布鲁尔二人闻言,激动得跪倒在地,口中不断称谢。 樵夫一指平躺在地的陆天师,一道金光向陆天师漫洒下来,悠然落在陆天师的身上。 一直昏迷不醒的陆天师慢慢悠悠地站起来,显得十分无力,缓慢而行。 “不错!”樵夫点点头,赞道,“中了血祭因果,能这么快就恢复了,着实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