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朝开国为了避免唐代末朝以来藩镇割据和宦官乱政的现象,采取重文轻武的施政方针,致使宋军军力积弱。 但自从金人攻破宋都汴梁,徽、钦二帝被金人掳去,迫使宋室南迁,定都临安。 迫于金人不断南侵的压力,南宋统治者宋高宗积极鼓励民间的习武之风。南宋的民间百姓中,有不少人都能耍出几套拳脚。 正是基于此原因,渠州城军民才可以与城外的金人僵持。 尽管现在渠州城的形势逐渐开始明朗,金军一片大好,渠州城对于金军来讲,真的是唾手可得。 不料,金军的大后方却不断地遭到侵袭。金军的粮草淄重不断受到破坏,直接影响到了金军的战略部署。 其实江钦率领渠州城的军民坚守,对金军本身的损耗也很大。 就算后面金军攻占了渠州城,金军统领蒲家奴心里面也清楚也不会从中得到多少补给。所以,金军统领蒲家奴得知自己的粮草辎重遭到破坏,才会如此重视。 蒲家奴看着前方的攻城惨状,不由摇摇头,恨恨自语:“瀚海仁,你个娘娘腔。如果你敢欺骗我,这次就算是死,我也要把你挫骨扬灰。” 此时的蒲家奴心里真的是十分打鼓。虽然当时见过了瀚海仁的一些手段,但是对于蒲家奴来说,这那所谓的风水术实在是有些飘渺。 蒲家奴叹了口气,自语道:“这次赌得太大了。” 其实就连蒲家奴自己都不会相信自己会拿自己的身家性命来赌那虚无缥缈的东西。而这些举动却是为了以后的荣华富贵。 不得不说,有时候人在巨大的利益面前,往往会失去应有的判断力,去做一些连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的事情。 没有粮草淄重,就算金军占领了渠州城,但也绝对守不住渠州城。到时候,就真的是一场白辛苦! “报!有jian细!” 凌霄率部行进间,突闻中军护卫将士来报,发现jian细。 “放开我!放开!” 凌霄寻声望去,只见两名士兵押着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 那少年性子颇烈,不断晃动身体,想要摆脱束缚。 久经沙场的两名军士竟然有些控制不了这个青涩的少年。 凌霄拍拍手,笑呤呤地望向一旁的行军副将何进:“这是怎么回事?为何抓一个孩子?” 一旁的行军副将何进面对凌霄的询问,不敢怠慢,行礼开口道:“启禀将军,这个孩子一路上鬼鬼祟祟地一直在我军周围活动。” 行军副将何进看了看凌霄,见凌霄面色平静,继续开口说道:“见此情形,所以将士将他抓来,奈何这孩子嘴硬。唯恐影响我军军情,故而交于将军盘问。” 行军副将何进说完话,瞧了瞧凌霄,不再言语。 在这些军士们看来,眼前的这位将军什么军功都没有,就被主帅张俊安排作了将军,内心里没有什么想法是不可能的。 凌霄投身行伍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岂能不知道这些。 他双肩一耸,望着那被两位士卒押着而来的少年,说:“无妨。事情处理好,也有利于以后的行军。” 说到此处,凌霄故意拖长语调,笑呵呵地看着行军副将何进。 行军副将何进面色如常强掩心里面的慌乱。 凌霄轻轻松松夺了对方气势,也不再多言,转过头笑眯眯地看着渐行渐近的少年。 “老实点!” 押解那孩子的士卒已经被这少年惹恼,怒气上涌,青色的面上泛起一阵赭红。 见此情形,凌霄微笑叹道:“这个小孩儿真是天生得好气力。” “将军~”行军副将何进双眉紧皱,开口说道:“这小孩儿极有可能是金狗派来的尾巴(jian细)。将军莫要被表象所欺骗。” 凌霄沉呤不语。 行军副将何进不知凌霄打的是何种主意,但一想到此刻正是进一步打击凌霄,树立自己威望的好机会,心里面不由得一阵窃喜。 行军副将何进貌似语重心长,缓缓开口道:“将军,莫要嫌卑将啰嗦。而是这行军打仗之事不比寻常百姓混日子,凡事须得小心才是。” 行军副将何进越说越兴奋,此刻如同一位打了胜仗归来的将军一般。 “呵!” 此时的他,眉峰锐利,上扬处显得轻扬似剑,透着一股锋芒毕露的张扬气势。 何进在马上耀武扬威地朗声说道:“虽然弟兄们都已是将自己的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人了,但没谁愿意白白丢了自个儿的性命。” 行军将士们此时议论纷纷。 凌霄用目光扫视一遍议论纷纷的众军士,使得有些嘈杂的军士们安静下来。 “你…”行军副将何进左手抚摸着被凌霄拍打的脸颊,恼怒地看着凌霄。 凌霄面色如常,语气平淡地对行军副将何进说道:“此是小惩。若再扰乱军心,定斩!” 尽管感到自己受到了莫大的屈辱,心中十分的不快,但是行军副将何进在凌霄犀利的目光注视下,却不敢表现出有一丝反抗之心。 行军副将何进一拍自己脑袋,咳嗽一声,似恍然大悟道:“将军英明。卑将心里多疑了。” 凌霄闻言,哈哈大笑:“真是你多疑么?” “卑…将……”行军副将何进心中不知道该怎么办,暗自踌躇着下一步该如何办时,被凌霄轻拍一下。 行军副将何进只听凌霄说道:“咱们看看这个小家伙到底是怎么回事吧!” 凌霄的话语刚落,那个十一二岁的少年在两名军士的押解下来到了两人的面前。 “放开我!你们这些只知道欺负百姓的狗腿子。有种,放开!”那个少年脸颊憋得通红,不断叫骂着。 押解这少年的士卒一脚踢在少年的身上,开口骂道:“妈的,骂谁呢!” 如果此刻不是在统领面前,这士卒免不了会修理这个不羁的少年。 凌霄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个不羁的少年儿郎:“小家伙,怎么能乱说话呢!” 那少年听了凌霄的话语,大声朝凌霄喊道:“难道不是么?你们这些当兵的,打金人不行。可欺负咱们百姓倒是一个比一个厉害。” 行军副将何进一旁大怒道:“大胆,刁民。竟敢如此造次,难道想要造反么?” 行军副将何进此时心里正好憋着火气,同时也想要修补自己和主将凌霄的关系。 骂完少年后,行军副将何进不再言语,退到一旁等主将凌霄处置此事。 行军副将何进用得就是宋朝官场中常用的“抬”字诀,极尽奉承恭维,抬要抬得恰如其分,否则就是瞎抬,这是容易出事的。 凌霄和行军副将何进在士卒的搀扶下,一同下马。 行军副将何进亮出配剑,轻喝一声:“你这小娃子在这做甚?” 金军进攻渠州城,早已使得渠州城附近的零散百姓四处逃散。没有逃走的百姓恐怕早已经被金人血洗了。 所以,此刻的行军副将何进在心里面料定眼前的这个看似憨憨的小娃子有问题。 行军副将何进这一问,把那小娃子问愣了。 那小娃子毕竟未见过如此阵势,看了看周围人,全然没有刚开始的那股蛮劲了。 “哈!哈!哈!” 这小娃子的呆样引得周围宋军将士的大笑。 押解那小娃子的那两名军士往地上一跺脚,“呸!奶奶的。刚开始的那股劲头儿去哪了?”环抱双手,立在周围看热闹。 那小娃子看着周围这些军士的嘲笑,倒是让他忘记了惧怕。 那小娃子盯着周围人,开口道:“我叫张驴蛋。村里的人都管我叫蛮娃子。” 行军副将何进左手持剑,剑尖直指蛮娃的脑袋:“说!你跟着我们干什么?最好说实话,否则就让本将试试是你的脑袋硬还是本将手中的剑硬。” 蛮娃闻言,表情似哭,微微道:“大人,您老可不能杀我啊!蛮娃跟着你们,就是想要给爹爹和哥哥报仇。” 行军副将何进“呸”一声,大骂道:“竟然一点儿也不老实。想要报仇,为何不来投军?” 眼见那行军副将何进手里的剑离自己更近了点儿,蛮娃急道:“村里的老人们都说,官兵只会欺负百姓,一遇到金狗就逃跑。” 蛮娃盯着凌霄,开口道:“我跟着你们就是想要找金狗报仇的。我知道你们怕与金狗打仗,可蛮娃不怕!” 蛮娃想起爹爹和兄长的惨死,鼓起勇气说道:“你们到时候只要不拖蛮娃的后腿就行了。” 蛮娃的一席话说得在场每一名宋军将士都是一愣。 凌霄轻轻捏了捏蛮娃的脸颊,笑着说:“蛮娃确实有股子蛮劲。好样的!” 蛮娃点点头。 凌霄示意行军副将何进撤去宝剑,开口问道:“蛮娃家里面现在可还有亲人么?” 蛮娃点头说:“有,娘亲还在呢!这次蛮娃就是趁娘亲不注意,偷偷跑出来的。” “呵呵!”凌霄摸摸蛮娃的脑袋,“蛮娃听话,你现在还太小了。你娘亲要找不到你,该着急了。” “可是…”蛮娃心有不甘地说道:“蛮娃还没有报仇呢?” 凌霄和行军副将何进跨上战马。凌霄大声笑道:“蛮娃,回去告诉你村里的人。大宋军队保卫大宋子民,金人欠咱们的账,是该好好算算了。” “蛮娃,回去吧!”凌霄回望麾下的将士们,大声道:“精忠报国!!” 将士们也振臂高呼道:“精忠报国!” “蛮娃,路上小心!” “蛮娃,保重!” 凌霄率领人马远去,只留下蛮娃愣愣地在原地看着。 长策须当用,男儿莫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