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从光雾山下来后直奔巴中城,来到一家客栈,用过午餐稍时休息之后便一同来到了另一处坟地,也就是楚家的祖地。 来到此地,洪涛看到周围的环境,无奈的摇了摇头,看来风水宝地真的不是那么容易找到的。 此处虽说也算是一处福吉之地,但与贵字确是挨不到边,能保证中等富裕之家已然不易。 此地的坟场背后是连绵的群山,明堂空旷,前有一溪流哗哗流淌,为环抱之势,头枕东南,脚蹬西北,亦符合立凉坐暖之相,只是出水口并无禽兽华表守门,也无砂水龙xue之景。 此乃木局阳龙次级三等相:祖山土星为财,坐山水星为卯,单结单跨,出木方,合卯表之阳局作财印之象,所以发庄农之财定,故为木局阳龙次吉三等地。点xue立向,坐巳朝亥不移,甲木辰生在亥。 洪涛大致走了两圈便意兴阑珊,催促单清流离去。二人离开楚家坟场,返回到客栈中,单清流本意请洪涛去府上暂住,奈何其不想太过招摇,便没有前往,他也只得作罢,独自离去,相约明日来接。第二日,单清流照例来到巴蜀之家客栈接上洪涛,二人一同来到了单府。 洪涛下得轿来,高墙大院,红砖碧瓦映入眼帘,不愧是豪门阔户,大方之家。这气势建筑风格以及宅邸格局无一不显露出一个大家的底蕴和风范。 观其所散发出的气息,这应该是一座古宅,很显然定是此家的那位风水学造诣颇深的先祖所设计建立。 祖宅坐北朝南,门前是一条大街直通到巴中内城,交通可谓是特别便利,远处是暗柳成行的城中河,河流之上一艘艘来往的乌篷船也是别有一番风味。且不说风水地利如何,视觉和心理上就给人一种特别舒服惬意的感觉。 洪涛刚一下轿,就看到一身紫色衣裙的单蝶影一下子跳到他的跟前,娇笑一声:“呵呵,大千先生,别来无恙啊,感觉你今天这身道袍更帅了,小妹好想看看你的俗家打扮是什么模样呢,嘻嘻!”。 听到她的话,洪涛只得无奈的苦笑着摇头,他可是真不太习惯这小丫头的本性流露呀!看到小妹如此,一旁的单清流故装呵斥一声:“影妹,不准胡闹,大千先生虽与你年龄相仿,但诚府阅历皆不是你所能比,乃是世外高人,你需以长辈之礼相待,再说,你莲姐的病还没好,此时又怎能嬉笑?”。 谁知单蝶影听后却是俏皮的冲哥哥做了个鬼脸:“大千先生才不会像你那般迂腐呢,哥哥你太老古董了,你既然也认为大千先生是世外高人自然要相信他,他都已经告诉我了,莲姐的病无碍,你们的事包在他身上,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不管你相信不相信大千先生,反正我信他”不知道为什么当单蝶影说到“我信他”三个字时两个水汪汪的大眼睛深深的注视着洪涛,仿佛能滴出水来。 洪涛看到她这种眼神,内心也没来由的一阵紧张,他虽说在外人面前表现的特别成熟,但也只是在他所擅长的风水学领域而已,在别的方面他依然是懵懂的。 就比如感情,女孩子的心思,洪涛被这小丫头瞅的有些局促不安,于是,故意咳嗽一声转移对方的注意力。 而他的内心却在嘀咕:小丫头片子,我啥时候答应过你,你哥哥的婚事全包了,你以为贫道真是那无所不能的陆地神仙么? 听到洪涛的咳嗽声,单蝶影也回过神来,不过紧接着她就是抿嘴娇笑不止:“呵呵,大千先生,你也有把持不住的时候呀,小妹还以为你会一直如此淡定呢,你知道吗,你的那种过分的稳重真的太讨厌了,我好想看你出糗的样子哦,嘻嘻!”被他这么一调戏,洪涛不由得脸色微红,不过表面上还是尽力的保持着平静。 单清流看到meimei的眼神就大概猜出了几分,小妹虽然聪慧绝伦,但也心高气傲,一般的男子绝对无法入的了他的法眼。 而她又是那种重情之人,一旦动情就会奋不顾身,这一点从她为了单清流,单独去找洪涛就可以看得出来。 本来小妹能和这样的才子结缘也是天作之合,家里也定会支持,但此人的身份乃是一个道士,虽说道士不拒娶亲但居无定所,走南闯北的也不是理想的伴侣。 一切随缘吧,想到这里,单清流只得暗暗的叹息一声,随后他故意岔开话题:“影妹,愣着干吗呢,还不快进去告知爹娘,大千先生光临”。 被哥哥这么一说,单蝶影才恍然大悟,也顾不上乐了,冲洪涛行了一个万福:“小女子先行告退了,先生由我哥哥引领便是”说完便小跑进入院内,洪涛也是颔首回礼。 之后,洪涛由单清流带领着经过曲折的走廊,跨过一片后花园来到了正堂之中。他今日也是第一次感受到了大家族的豪门大院的开阔,这都能比得上如今的大千门了,而且环境比起大千门也要好的多,雕梁画柱,金碧辉煌,一看就知道是富庶之家。 进入正堂,洪涛发现,大厅之内除了伺候的下人之外,已然是密密麻麻的聚集了十几个人。看到这种阵仗,也着实把他惊了一下,本想着默默的把这些问题解决完就离开,不想搞出来太大的声势,现在看来已然不可能了。 这些人中有两对年纪看起来有五十上下的老人,洪涛猜想应该是单,楚两家的父母,看来他们是都聚到这里来了,其余的人大多都是一些青年男女,单蝶影赫然也在其中。 看到一身道袍的洪涛进来,单家的父亲单乐平跃众而出,抱拳一礼:“这位便是最近在巴中城声名鹊起的风水师大千先生吧,失敬,失敬!先生能来我单府,当真是令我家蓬荜生辉呀!”。 洪涛一甩拂尘,打了一个道揖:“无量天尊!单家主客气了,贫道这点微末的道行不足挂齿,登不得大雅之堂,恐怕要见笑于大方之家了,今日到此只是想略尽些绵薄之力,希望能解诸位的燃眉之急,倒也算是不虚此行了”。 单乐平摆了摆手:“先生过谦了,没想到大千先生年纪不大,谈吐却如此不凡,真乃是青年才俊,人中龙凤呀,将来的成就不可限量,先生请,里面落座,来人,上香茶”。 洪涛又行了一个道礼:“单家主谬赞了,出家人哪有什么前途可言,只为大道耳,家主先请”随后,洪涛跟随众人落座。 饮上一口香茶之后,楚家主言道:“先生,听蝶影侄女所言,清流已然带您去过祖地,先生可有什么高见?不瞒先生,单大哥祖上虽世代为官并且还是书香门第,但这所谓的风水玄学我等却是知之甚少,就连单大哥也是不敢妄言啊!”。 洪涛听后,整理了一下思绪,而后言道:“大千世界的风水关乎的是子孙后代之事,与旁人无关,也不可能存在什么两家的风水墓地是否相合的问题,此乃无稽之谈。 我大千门苦心钻研风水学数百年,从古到今的风水学典籍亦珍藏了不少,贫道虽说并没有全部翻阅但也粗略知道了一个大概。 我中华数千年的风水理论没有任何一条说到过这一点,贫道不知道诸位为何会相信那些连篇的鬼话,那样的大放厥词,简直是对风水的侮辱”。 说完洪涛再次端起茶杯饮下一口香茶。单蝶影此时看向洪涛的眼神充满了崇拜还有心底正在缓慢萌发的淡淡情意。洪涛虽然是骂人,但在她的眼里却是骂的痛快,骂的帅,骂的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洪涛并没有关注小丫头的眼光,也没有注意到两位老人不约而同的点头,而是又接着开口:“风水之说乃是我中华特有,独此一家别无分号,此乃我民族之瑰宝,世人之骄傲。 元气之流动形成风,风者凶煞是也,败气之相,水者,生命之源,万物之本,无水便无生之气,纵然是帝王之相也是枉然。 风水学之所以将其放在一起而论乃是以辩证的观点看世界,因为事物都存在着两面性,皆是矛盾的结合体。 所谓福之祸之所依,祸兮福之所伏,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亦如是也,故而不可片面的看问题。 因此,即便是大吉大利之地亦存在着隐藏的阴煞,有阳必然有阴,所谓孤阴不存,孤阳不立便是如此。因而,不可一味的摒弃阴暗面的存在,因为没有阴暗面也不会存在向阳面,只有阴阳调和才能衍生万物,这也是自然之规律,大道之真理。两位家主的祖地我都已然看过,二位无需担忧那风煞之祸……” 随后洪涛将两祖地的概况与他们做出了简要的分析,经过洪涛的解释,二老彻底打消了内心的顾虑。其实,他们原本就对那个附体于楚香莲的阴魂之话将信将疑,主要是她突然犯病让他们心急如焚,一时间冲昏了头脑,才会冒出取消婚事的想法。 二人都不是那种迂腐之人,自然这些事情一点就透,洪涛也只是做了一个顺手人情罢了,不管怎么说,最终皆大欢喜便好,剩下的就是治好楚香莲的顽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