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事。 第二日,一早,村中吹起了打猎队集结的号角。 古越他们早就起来了。 阿雪起来最早,做好了早饭,又给古越收拾了些衣服和干粮。 号角响起。 林天柏和阿雪把古越送到村东头。 当然,送行的路上,不止是林天柏和阿雪。 还有村中壮年男子的妻儿父母。 打猎队是度过寒冬非常重要的存在。 只有狩猎到足够多的猎物,每家每户才能在这个寒冷的冬天,安然度过,不为吃东西犯愁。 但打猎终究是一个危险的事情,除了狼虫虎豹外,还有天灾**,尤其是在冬日,山中的野兽也饿的凶残了,何尝不是把他们也当做猎物。 向阳村有一百多户人口,但身体合格,且能打猎者不过三十五人,加上古越的话,正好三十六人。 古越来到村东头的时候,打猎队的人差不多都已经到齐了。 打猎队的队长是村长的儿子徐长虎,这个徐长虎,人如其名,长的又高又壮,看起来很威猛的样子,但相貌却是普普通通。 “都有,打猎队的汉子们,集合!” 徐长虎嗷的一嗓子,声音粗的从村东头传到村西头。 “阿爷,阿雪,我去了,你们快回去吧!” 古越朝林天柏和阿雪挥了挥手。 “阿白,要注意安全哦!” 阿雪想了想,还是嘱咐了一句。 “我会的,放心吧,阿雪。” 古越笑了笑,跨入了打猎队的队伍中。 “阿白是吧!你站在老梅的位置,也就是小六的旁边。” 徐长虎指着一个精干的汉子道。 古越点点头,走到那个精干的汉子旁边,礼貌一笑。 “人都齐了没?你们互相看看。” 徐长虎大嗓门吆喝着。 “齐了!” “齐了!” “都齐了!” 三十多条汉子异口同声道。 正在这时,祝巫公子穿着一身长甲从街道上走过来,他背着一把精弓,腰上挂着一把长刀,还别着一把精致的匕首,卖相十分不错。 徐长虎看他走过来,连忙凑了上去,在他身边低语道:“公子,人都齐了,可以出发了。” “嗯。” 祝巫公子点点头,来到打猎队正前方,清了清嗓子道:“兄弟们,这次是我们今年最后一次打猎了!回来的时候,刚好也是五年一次的大祭祀,所以,大家一定要拼尽全力,来一次大狩猎,好不好!” “好!” 打猎队的回应声很响。 “很好,那么现在大家出发吧!” 祝巫公子笑道,随后,他朝着徐长虎使了个眼色。 徐长虎点点头,大嗓门飚起:“大家跟我走。” 说着,他走在最前头,朝着深山进发。 古越跟随着队伍,再次朝着阿雪和林天柏挥了挥手,就不再回头了。 祝巫公子看着打猎队远去,朝着阿雪凑了过来,自以为笑的很英俊:“阿雪,等这次回来,我会让父亲说说我们的事情,你就安心等着吧!” “我们的事情?” 阿雪眉头皱起,不明所以。 “本公子已经过了及冠礼,父亲说,我该娶亲了,就问我看中了谁家女子,本公子就说了阿雪你。” 祝巫公子解释道。 “什么?”阿雪脸色一变,“我什么时候说要嫁给你了!” “阿雪,你是村中最美丽的女子,而本公子是村中最强的男子,你不嫁给我,嫁给谁?” 祝巫公子笑容不改。 “我不要,我不要嫁给你!阿爷,我不要嫁给他!” 阿雪抱着林天柏的臂膀道。 林天柏咬了咬牙道:“祝巫公子,阿雪年纪还小,你看这件事是不是从长计议?” “从长计什么议,老林头,阿雪和本公子都是嫁娶之时,就不必多说什么了!”祝巫公子很是霸道,一双眼睛看着阿雪,目的很**裸。 “话不是这么说的,祝巫公子,阿雪自幼失去双亲,老头子觉得终身大事,还是要遵从孩子本心的意愿。” 林天柏顶着压力道,为了心爱的孙女,他也不再顾忌说出那话的是村中最高的掌权者! “嗯?”祝巫公子眼神一冷,道,“老林头,本公子已经够给你面子了,你若是不服,找我父亲谈去!” “祝巫大人!” 林天柏心中一震,随即昂着头道:“就算这是祝巫大人的意思,但嫁娶之事,还是两厢情愿的好!” “两厢情愿?” 祝巫公子冷哼一声,随即转过身,冰冷的声音清晰传入到林天柏和阿雪耳中,“你们好好考虑!等本公子打猎归来,希望能听到我想听到的话。” 随即,他踏上打猎队离去的方向,身影很快消失在阿雪和林天柏的面前。 “阿爷,阿雪不要嫁给他,我不喜欢他!” 阿雪的眼神充满了坚定。 林天柏拍了拍阿雪的手道:“阿雪,你是不是喜欢阿白?” “啊!我……阿白……”阿雪瞬间霞飞双颊,说话都变得吞吞吐吐起来。 林天柏会心一笑,阿雪这般反应,谁都看得出来了。 “阿雪,放心吧,爷爷就是拼了这条老命,也不会让你嫁给你不想嫁的人!” “阿爷,阿雪不要你拼命,阿雪要你长命百岁,一直陪着阿雪!” “呵呵,好孩子!”老人拍着阿雪的手,眼神愈发的坚定了! …… …… 古越已经随着打猎队走入了山中,对于身后发生的事情,自然一概不知。 他走了一段路,一个两米高,如铁塔般的汉子凑了过来,在他耳边瓮声瓮气道:“阿白,你认得我吧?” 古越自然识得,身旁如铁塔般的汉子,正是阿爷跟他提过的老杨家的憨子。 随即,古越笑着点了点头道:“认识的,憨子哥。” “嘿嘿!柏爷爷都跟我说了,放心吧,打猎的时候你跟我在一起,再安全不过了。” 憨子咧嘴一笑,朴实的面孔,让人看起来就觉得安心。 “我知道了,憨子哥。” 对于老实人的好意,古越怎么会去拒绝? “阿白,你背着这把弓箭,这么说,你已经学会了射术啦?” 憨子指着古越背上的三石弓道。 “阿爷教了我几天,会上一点。” 古越道。 他说出这番话的时候,走在他旁边的几个精壮汉子,不由多看了他几眼,但看到他年轻的面孔时,眼中都写满了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