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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4 一千万页的女校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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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午夜,言无徐才回来,宿舍里一片寂黑,苏子曾的床上传来了入睡后呼吸声。她不敢开灯,在黑暗中脱下了衣服,小心地折叠好,放回了苏子曾的衣柜里,周末这几晚,她白天和费清请得法文老师学习,晚上则是“借”了苏子曾的衣服外出。今晚怕被苏子曾撞见了,就拖到了这时候才敢回来。她听费清也说过苏子曾的家世,也知道她是个千金大小姐,脾气火爆的很,人又霸道,早几日她已经警告过费清不是个合适的主,若是知道了她和费清的事,怕要不乐意了。

第二天一大早,苏子曾起床时,就不见了言无徐的人影,看看她的被褥也是整整齐齐的,要不是卫生间有些梳洗过的痕迹,她还真要以为昨夜言无徐彻夜未归了,这几天言无徐的法语进度很快,学校里的课程她也只是隔三差五地去上一下,留着苏子曾一人坐着,更容易犯困。

打开衣柜时,苏子曾发现几件衣服摆放的位置有些不对,她也没放在心上,就挑出了一套休闲装,收拾妥当了就出门了。没了言无徐在一旁勤写笔记,苏子曾还真是有些不习惯。

法语课上,格林老师见就苏子曾一人,他虽然卖相不佳,但师德倒是一等一的,知道苏子曾基础不好,就重新复习起了上周讲得内容,苏子曾听了第二遍,才隐隐约约有了些印象,基础知识是入了脑了,周末在家看得那些书上的知识就没了,到了午休的时候,格林老师讲得口干舌燥,就早早地下了课。

学生们三三两两地往餐厅聚去,到了食堂门口,苏子曾见了攒动的人头,闻着冷风机和饭菜的香味,觉得脑昏涨着,没有丁点食欲,索性逆着人群的方向,在校园里闲晃了起来。

凯利的建筑也和凯利的那些个留学归来的校长很相似,东打一枪西学一点,教学楼还是仿古式的红砖建筑,实验楼则是地中海的白平房,这个季节,灿烂的夏花还没来得及凋谢,花藤爬在了窗台上,像一幅人工绣画。苏子曾还真没好好地逛过凯利女学,走着走着,就到了一片陌生的建筑群中,看了楼名,才知道是凯利女学的图书馆。

苏子曾正想走开,却被图书馆的外形吸引住了,仿造成泰式的圆形穹庐顶,金色的涂漆,楼高四层,由中间的一个管理员大厅,隔成了两边。因为午休的缘故,通往左右两边的入口处象征性地挂了条障碍链。这里就是佩罗提起过的图书馆,透过贴了亮光胶的窗户,能看见一摞摞摆放整齐的书籍和成排的书架,每个书架的尽头处,都摆放着配套的桌椅。左右两边,足足八层楼的藏书,凯利女学的图书馆的规模着实不小。

苏家既然是出了名的暴发户,家中的古董珠宝是不少,藏书却很有限,苏庆长设的书房里,摆放得也是些朋友送来的门面书。书对苏子曾的吸引力,历来有限,她转身要走开时,却发现另外一边的布置有些不寻常。

图书馆内一般也设了阅读室,所以采光充足,但图书馆的背阴一侧的玻璃门上,没有额外的采光用的亮光胶,反而是阻挡辐射的花纹纸,玻璃也比另一边的厚重很多,从外边只能看到里头黑乎乎的几个书架角,看着就像是...藏了什么禁书。

苏子曾看看四下,也不见什么人,那根齐腰高的障碍链被她解了下来,又挂了回去,图书馆的另一面,藏得当然不是什么禁书,摆放得是玫瑰手札。

“有着两百多年历史的凯利女学,办学迄今,已经招收了超过了一万多名的,来自全国各地的女学生,她们之中,不乏有...”一连串人名后,苏子曾对凯利女学顿时肃然起敬,原来Z国的第一任女副总理就是出身凯利女学,除此之外,各城各地的不少女企业家,名媛都是出身凯利。如果换做了是道泉大学,一定是将这些显赫的人物,全都摆放在了校门口的石碑处了,而绝不会像凯利一样将人藏着掩着。

“每一本玫瑰手札,都记录了学生在进入凯利后,发生的变化。玫瑰手札的初衷并不是为了去窥探学生的私密,而是希望,每个离开凯利的女学生,都能记得母校永远为她们留有了这么一处位置,供她们摆放成长中最美好的那几年。”摆放在了出口处的手札序言,出自初任校长之手。序言旁,还清楚地写着玫瑰手札摆放的次序是依照每一位学生入学的先后,足足一万多本的手札,每本都有一千多页,共一千多万页,摆满了图书馆的背阴侧。

苏子曾先是从第一层开始查看,摆放在第一层的手札已经有两百多年的历史了。那时,连Z国现在的政府都还没有建立,很多人手札里记得内容,苏子曾看着觉得很无聊。随后她到了第二层,找到了Z国第一位女总理的玫瑰手札,从手札上一手漂亮的钢笔字和有条不紊的叙述可以看出,这位女总理在求学期间,就是个资优生,苏子曾依稀记得那位开国女总理的照片,像是个严肃版的温慕雪。再就是在Z国小有名气的几位过世了的名媛的手札,上头记载的也多是些刚入学时,对各类课程的不解以及日常琐碎小事。

到了第三层后,苏子曾查看的速度更快了些,每本玫瑰手札的样式都差不多,所以区别手札原先的主人的方法,只能是根据在校时间和手札扉页上的名字资料,苏子曾原本想翻找出常玫的手札,但找了一圈后,就放弃了,一千多页的老旧手札,拿在手里,还是有些笨重的。

第四层还空了好些位置,如果苏子曾能顺利毕业,她留下的手札应该就会摆放在第四层。苏子曾看了个大概后,也觉得有些饿了,也没发现什么资料,就准备下楼去了。

走回了第三层时,发现一旁摆着个取书用的架子,上头留着一本手札,想来是某个学生进来翻看后,留下的。

孤零零的一本手札,看着有些可怜,苏子曾想了想,又拿了回来,想将它摆回去。手札中飘下了一张便签,有些年岁的手札里飘出来的便签,色泽却依然鲜艳,是一片干绿色的树叶,上头画着两个鬼脸,歪歪斜斜的,裂开了的两张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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